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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所事事地靠在桌上,理不清頭緒。 正當他準備提前做些下周的工作時,房門又被敲響了。 阮瑭直接推開了門,笑出了一對小梨渦。 “哥哥,”她晃了晃手里的薯片盒,“要一起看電影嗎?” 手中茶香氤氳,沖散心頭愁云。 陸景行點點頭:“好?!?/br> ☆、升溫 阮瑭送完果茶出來,就隱約覺得哪里不對勁,坐在客廳的地毯上看了一會書之后,她終于想明白了。 剛剛在書房里,陸景行桌子上的那本冊子——放反了。 她當時就站在陸景行對面,從那個方向看冊子剛好是正放的,所以她沒有立刻察覺到不對。 可問題在于怎么會放反呢?陸大佬總不會閑到故意放錯想借機磨練自己的意志或習得某種技能,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沒發(fā)現(xiàn),也就是說,他其實并沒有在工作。 阮瑭想起他之前一會一趟出來進去地倒咖啡,不禁好笑又心疼。 唉,有包袱的老男人。 真是可愛死了。 “都怪你!”阮瑭彈了自己一個腦瓜崩。 人家明明在客廳呆得好好的,就你非嘴欠把人家攆屋里去了,還送了那么大一壺果茶,難不成要他在書房憋到地老天荒…… 阮瑭連忙跑向書房,臨到門口時又剎住了。 不行,不能就這么進去,戳破是絕對不可能戳破的,必須智取。 她摩挲著無名指上的小玉兔,思考片刻后打開了家庭影院。 “哥哥,要一起看電影嗎?” - 陸景行出來時,發(fā)現(xiàn)客廳已經(jīng)被布置過了。 之前橫七豎八的抱枕都規(guī)規(guī)矩矩地擺回原位,茶幾上堆著蜜餞鴨脖蛋撻各種零食,還有一個大果盤。遮光窗簾被放下來,屋子里只有屏幕泛出的熒光,還真有幾分置身影院的感覺。 阮瑭一路拉著他的胳膊坐到沙發(fā)上,往他手里塞了一把水果叉,問道:“哥哥,你喜歡看什么電影?。俊?/br> 陸景行從她精心擺好的彩虹果盤里叉了一顆藍莓,說:“我沒有特別喜歡的題材,選一部你愛看的就行。” 阮瑭想了想,又換了個思路:“那你上一次去電影院看的是什么電影啊?” “太久了,名字記不清了,”陸景行回想片刻,說,“應該是那種超級英雄拯救地球之類的,我中途就走了?!?/br> 阮瑭納悶:“走了?” “嗯,”陸景行說,“是和同學打賭輸了的懲罰,坐滿一小時就行?!?/br> “……” 她現(xiàn)在換一個娛樂活動還來得及嗎。 “你就選一部你喜歡的就行,”陸景行摸摸她的小腦袋,“我只是想和你一起看電影,不挑內(nèi)容?!?/br> 阮瑭小臉一紅。 挑挑選選半天,最后,她點開了一部口碑超高的國產(chǎn)動畫電影。 這部電影上映時正值暑假,她和表弟當時跟著舅舅去了西南支教,一個多月的時間都是在大山里過的,錯過了各種大V推薦和朋友圈刷屏。 返校后聽室友們聊起,商宛宛說她三刷次次哭花妝,阮瑭有點不信邪。 阮瑭:“看這部?” 陸景行:“好。” 電影時長一百五十分鐘,可進度條剛走到第二十分鐘時,阮瑭就不爭氣地流下了“真香”的淚水。 她有個毛病,流眼淚必流鼻涕,像“梨花一枝春帶雨”這種楚楚動人的場景從不屬于她,一哭就是一大堆鼻涕紙,毫無美感。 主線劇情剛剛開始,陸景行正在腦中羅列劇情的各種可能性并逐一計算觸發(fā)概率,突然聽見了一聲抽泣。 他轉(zhuǎn)過頭,發(fā)現(xiàn)阮瑭竟然哭了。 “……” 廢紙團已經(jīng)在紙簍里鋪了一層,可見小姑娘哭了有一會了。 他看了看屏幕上活蹦亂跳的主角,又看了看阮瑭擦得通紅的鼻尖,剛剛還在冷靜推演劇情的大腦毫無征兆地響起了超負荷的警報聲,萬千思緒最后匯集成三個字——為、什、么? 身旁的男人存在感驚人,阮瑭感覺自己快被那道目光戳出窟窿來了,只好先從電影中抽離出來,轉(zhuǎn)過頭回視他。 陸景行的眼神有點復雜,一分驚訝、兩分不解、剩下七分欲言又止。 于是阮瑭只思考了他為啥欲言又止。 她揉了揉眼睛,把紙巾盒和廢紙簍都挪到陸景行旁邊,帶著鼻音奶聲奶氣地安慰:“哥哥,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 之后,陸景行就沒怎么再關注劇情了,他看著無聲哭泣的阮瑭,眉頭越蹙越緊。 這丫頭小時候就愛哭,小熊玩偶臟了會哭,豆奶被人搶了會哭,不答應帶她玩也會哭,嬌氣的很。 但那時候,她的情緒是直白又坦蕩的,像現(xiàn)在這樣一邊哭還要一邊死死咬牙憋著不出聲的情形幾乎從未有過。 這是什么時候養(yǎng)成的壞習慣。 電影劇情進入第一個高/潮,悲慟的背景音樂驟然響起,阮瑭憋不住似的抽噎了一聲,直接咬住了左手指節(jié)。 嘖。 陸景行捏著她的下巴把手指拎出來,揉了揉上面發(fā)紫的牙印。 “瑭瑭,別咬?!?/br> 阮瑭抿著嘴點頭,右手的指尖卻暗暗地掐著掌心。 等他握住了那只陽奉陰違的小爪子,偏頭一看,小姑娘又咬住了嘴唇。 陸景行深吸一口氣,感覺胸口有股火蹭蹭地冒,燒得他又躁又疼。 他沉下臉色,雙臂收緊向上一帶,直接把阮瑭抱到自己大腿上,然后二話不說,俯身抵住了她的額頭。 兩人的鼻尖相距不到一寸,呼吸相聞。 阮瑭被突然改變的姿勢嚇了一跳,咬緊的牙關慢慢松開了。 陸景行盯著她的眼睛,厲聲道:“還咬不咬了?” 阮瑭垂下眼簾,不吱聲。 陸景行:“不怕疼是吧?” 阮瑭撅起嘴,眼淚漱漱滑落,沾濕了他的衣襟。 陸景行和她僵持幾秒,最后嘆了口氣,稍稍退開距離。 小姑娘下唇的齒印深深,隱隱透著血色,他眼神一凝,抬手托起她的下巴,拇指直接按了上去。 唇瓣刺痛,阮瑭本能地想躲,卻被陸景行箍住了腰,然后更用力地蹭了一下。 阮瑭看著嚴肅強硬的陸景行,又驚訝又委屈,眼睛里盛著的水霧越來越滿,抽噎了兩下,終于“哇”的一聲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