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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輩子的別扭,太后則是因為……她在宴會上被刺殺死了,想要表達(dá)滿意也沒有法子了。57、第六周目(二十五)“母后!”聞欣從噩夢中坐起,轉(zhuǎn)頭驚顧四周,漆黑一片,輕聲嘆息,原來是夢。沒過一會兒就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從帷幔外傳來,跳躍的燭火由遠(yuǎn)及近,就好像從黑暗中照亮的唯一的光明。一只修長的手掀開了黃色的紋龍帷幔,司徒律那張冷峻的面容從有光處露出,他只著白色的單衣,神情疲倦而又略顯擔(dān)憂。司徒律一手掌燈,一手撫上聞欣的額頭,旋兒展開了一個放心的笑容。“燒退了就好了?!彼就铰烧f,然后他將那盞燈輕輕放下,將一半的帷幔掛起,坐到了聞欣的身邊。聞欣這才想起來,太后已經(jīng)仙去有一陣子了。當(dāng)時聞欣并沒有多大的感觸,只是覺得很不真實,就好像他大皇兄和司徒音死時那樣,一切都發(fā)生的太過突然了,他根本就來不及反應(yīng),人卻已經(jīng)死了。所以,與其說聞欣對于太后之死沒有什么感觸,不如說是聞欣打從心底里還沒有接受他們已經(jīng)死亡的事實。待太后下了葬,追了封,與先帝合葬完事了,聞欣在春夏交際時節(jié)再次病倒后,這才算是反應(yīng)了過來,原來他的母后真的死了。那個在生命開始前六年常伴身側(cè)的溫柔母妃,那個在對待外人和對待自己人時兩個面孔的矛盾賢妃,那個在上一世最后六天逼迫他退位的可憎母后,都已經(jīng)塵歸塵、土歸土,煙消云散了。是非曲直對錯,自有后人評說,反正聞欣是不知道該哪何種面孔面對她的。聞欣在病中做了相同的一個夢,他夢見他自己渾身赤裸的站立于冰天雪地的山頂,山頂上陰霾陣陣,遮死了全部的陽光。孤家的寡人,高處不勝寒。“阿律,你是永遠(yuǎn)不會離開我,不會背叛我的,對不對?”聞欣緊緊地抓著司徒律白色里衣的一角,就好像抓著他生命中最后一塊浮萍,他現(xiàn)在真的只剩下司徒律了。“我發(fā)誓?!彼就铰商峙膿嶂勑?,想要安慰這個在生病時格外脆弱的孩子。“那就好,那就好?!甭勑酪贿叞残牡淖ブ就铰傻囊滦洌贿呍僖淮尉従彽拈]上了眼睛,想要進(jìn)入夢鄉(xiāng),卻反而只能默數(shù)為了這個皇位他付出了多少,五次輪回,六世為人,弟弟白頭,兄長跳崖,父母妻子相繼離世,唯一的師傅因為獨女與他請辭,勉強能夠算得上朋友的雪征也被他氣走,不知去向……真的好可怕啊,聞欣閉著眼睛說,“阿律,這個皇位是會吃人的。”“放心吧,它再怎樣,也不會吃了你我?!彼就铰傻穆曇艟拖袷菐еЯ?,帶給了聞欣莫大的信心和希望,讓聞欣相信,一方天地中,無論如何,他還有他。第二天,當(dāng)聞欣神清氣爽的去上早朝時,又一道晴天霹靂打下。殺手雪征刺殺太后成功后逃竄,至今未逮到其人。相關(guān)一應(yīng)官員跪下來請罪,求聞欣寬恕。又有朝臣寬慰聞欣說,皇上不要動怒,以免有傷龍體,皇榜已經(jīng)張貼出去了,懸賞萬兩黃金,定會把那賊人捉拿歸案的。聞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下了朝,聞欣才對司徒律說:“這不可能,雪征怎么可能會無緣無故殺了母后呢,這,這……”這不科學(xué)!“天下的事情,誰又能夠說得準(zhǔn)呢?”司徒律這么安慰聞欣。——但一點安慰的作用都沒有起到。聞欣依舊覺得很不可思議:“是誰去調(diào)查的這件事情?不會是怕得罪長公主,就隨便找的替罪羊吧?”長公主在太后身死的當(dāng)日就被關(guān)進(jìn)了天牢,后來好不容易證明了自己的清白才被放出來,但也只是換到自己的府上繼續(xù)被軟禁著而已。“是我去調(diào)查的這件事情?!币痪湓?,打消了聞欣全部的疑慮。“哦,抱歉?!甭勑赖皖^,“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只是,我只是……”“你只是有些無法接受,我都知道的?!彼就铰梢恢倍际悄敲吹纳平饴劇靶馈币?。聞欣就這樣接受了司徒律的說辭,表示不會再糾結(jié)雪征和太后的事情了??墒寝D(zhuǎn)臉,鬼使神差的,聞欣就對他新上任的侍講陸基說了這件事情。陸基依舊是那么一副謙謙君子樣,一如蘇太傅的教育,即便他的心已經(jīng)碎成八瓣了,卻依舊能夠微笑著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將裝X裝到了骨子里。聲音不疾不徐,樣子不溫不火:“如果陛下實在擔(dān)心,臣愿為陛下分憂,獨自一個人,悄悄的出外暗訪?!?/br>“那顏回怎么辦?”聞欣就和所有人一樣,一直不知道顏回其實已經(jīng)死了,只以為他還在夢中沉睡,隨時等待著蘇醒。陸基一愣,有那么幾秒鐘他脫去了全部的偽裝,心里想著,原來還有人是關(guān)心你的,子淵,你聽見了嗎?“能容臣問一兩句題外話嗎,陛下?”陸基知道這個時候他不應(yīng)該這么問,而是應(yīng)該追著聞欣的話堅定聞欣的想法,去仔細(xì)追查太后遇刺一案。因為不論結(jié)果如何,他都有信心會調(diào)查個水落石出,起碼是調(diào)查出個讓聞欣能夠接受且滿意的結(jié)局,進(jìn)而讓聞欣看到他的才能,爭取調(diào)任刑部,爬上刑部尚書的位置,改變歷法,沖擊內(nèi)閣,站到那個顏回一直期待他登上的地方。這些才是他應(yīng)該做的,而不是問一個隨時有可能跑題的問題。可是……“陛下,是否也覺得臣和子淵這段感情不容于世?”陸基問的很直白,因為他知道和聞欣說話彎彎繞是絕對行不通的。就是想找個人問問,到底是他錯了,還是這個世界錯了。聞欣很認(rèn)真的去思考了,之后很認(rèn)真的給出了他的答案:“雖然朕還是覺得兩個男人之間彼此喜歡怪怪的,不過,卻也不會因此而覺得這是不對的。”陸基垂首,側(cè)耳傾聽。聞欣繼續(xù)說著他的想法,就像是和一個尋常朋友在討論這些:“在這件事情里,說實話,你不要生氣啊,你和顏回也確實都有做錯的地方,不該在有了婚約之后,還這般,這般肆無忌憚……但話說回來,人無完人,誰都有沖動的時候,蘇太傅跟朕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顏回如今的樣子,連個改過的機會都不給他,這樣的懲罰實在是太過沉重了?!?/br>陸基點頭,雖然他始終不覺得顏回有錯,不過,聞欣畢竟是皇上,而且,他說的也算誠懇。“朕是不懂什么情啊,愛啊的,但朕起碼知道,做事不要太絕,否則傷人傷己。這次是蘇姬處理事情太過幼稚毒辣了,而她也收到了懲罰,嫁給寶貝,相信這必比殺了她還難受,畢竟她是太傅獨女,你就不要太過在意了。當(dāng)然,寶貝是最可氣的,可是……他畢竟是長公主的獨子。朕沒有見過顏回,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