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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還能怎么回事啊,什么事早就撂了個一干二凈, 半點(diǎn)隱瞞都不敢。可這會兒阿瑪問, 弘曙還是只能老老實(shí)實(shí)由頭來過又說了一遍。本來挺臊眉耷眼的孩子,說著說著可能想起心上的姑娘, 還越說越帶勁,聲兒都發(fā)飄。 胤祐看著兒子嘴角含春的模樣, 就知道之前玉玳跟自己說的沒錯,這回不依著兒子怕是要出事。弘曙現(xiàn)在明顯就是自己把自己給陷進(jìn)去了, 典型的剃頭挑子一頭熱, 可全依著他也不行, 萬一那頭富察家的不是兒子心里想的那般好,貿(mào)貿(mào)然定下來, 怕是要壞事。 “阿瑪?”胤祐想得入神,兒子說完了他都沒反應(yīng), 還是弘曙壯著膽子喊了兩聲, 他才回過神來。“事就是這么個事兒, 阿瑪您說怎么辦啊?!?/br> 胤祐看了眼兒子, “怎么辦不著急,咱爺倆先把這事掰扯清楚了再說?!必返v從兜里拿出一疊信箋來, 一邊問弘曙,“阿瑪先問問你,富察家身份夠不上,這事你想過沒?!?/br> 一說要掰扯這事,弘曙立馬就坐直了, 再聽他阿瑪張嘴便問出身的事兒,整個人就都警覺起來,“兒子知道,只不過……” “只不過什么?”胤祐看了半晌才挑出一張紙來遞給兒子,“你先自己看,看完了再說。”把信箋遞給兒子,胤祐便悠悠哉哉開始把玩手里的串來。串兒是老五給留的,這不自己一回來就讓人給送來了。 這會兒胤祐多放松,弘曙就有多緊張。信箋里的內(nèi)容都是羅衍查出來的那些,胤祐給玉玳看過了。胤祐沒回來之前,玉玳總是更偏向兒子,覺著萬事還是得兒子心里喜歡最重要。 可胤祐回來之后,兩人關(guān)上門來一合計(jì),卻又誰都覺著欠了幾分滿意。到最后實(shí)在扯不清了玉玳干脆耍賴,非說兒子歸當(dāng)阿瑪?shù)墓?,把這事給推到胤祐身上來。胤祐倒是也沒不情愿,玉玳心里想的什么胤祐一清二楚,自己來就自己來,只要她不插手就行。 胤祐頭一張?zhí)舫鰜淼男殴{上就是羅衍附在最后的圖,富察家三代親戚關(guān)系全在上頭。弘曙拿著紙看得仔細(xì),可越仔細(xì)心里就越?jīng)]底兒,之前他怕消息走漏也不敢大張旗鼓的去問人家家世,總安慰自己參領(lǐng)雖說低了些,但好歹也是正兒八經(jīng)的四品武將。 但現(xiàn)在一看這圖,和羅衍非常貼心標(biāo)注的爵位,官位,甚至家住何處都標(biāo)得明明白白,弘曙非但不為自己又多了解心上人了些而高興,反而腦門上的汗都下來了。 弘曙現(xiàn)在也常在外邊跑,胤祐有什么把穩(wěn)的差事也扔給兒子去歷練歷練,弘曙不是那等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孩子,這張紙上體現(xiàn)的可不光是親戚關(guān)系,這么一看,富察家這一支竟然也就瑾蘭的阿瑪官職最高,家里最好。 如此一來就有些難辦了,這樣的家世甚至還比不上陳掌柜府上的大奶奶,弘曙看著這張紙自己也頭疼,全是什么八品的牧長,正藍(lán)旗里的管領(lǐng)、護(hù)軍,再是正藍(lán)旗里的世家,那也多少太低了些。這要是真坐在一起論親家,是有點(diǎn)不好看。 “阿瑪……”弘曙看得仔細(xì),心里忍不住的翻騰煎熬,胤祐也不催他,想看多久看多久。這會兒遲疑是好事,總比腦子一熱想都不想就非要的好?!鞍?,兒子看完了。” “嗯,看完了好。說說吧現(xiàn)在心里怎么想的。”胤祐也不是非要逼兒子,只不過事就是這么個事兒,既然他已經(jīng)長大自己又有心上人,那就該對自己負(fù)責(zé)了。 “兒子,兒子也不知道。”弘曙現(xiàn)在腦子里心里都亂糟糟的,哪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啊?!皟鹤颖緛硎窍胫娴亩ㄏ掠H事之后,就去求額娘送幾個教養(yǎng)嬤嬤去那邊。兒子知道她家世不高,可規(guī)矩這東西總能學(xué),兒子現(xiàn)在還小,等到能成親的時候,想來規(guī)矩也學(xué)得差不多了。” 胤祐聽著弘曙說的半點(diǎn)沒生氣,他能在被情愛沖昏了頭的情況下還想到這些已然是不錯,“行,你能想到這一點(diǎn),也算你沒白長腦子。今兒阿瑪不逼你,你回去好好想想。” “若是真咬緊了牙非要這姑娘,你是阿瑪?shù)膬鹤樱敳荒転榱诉@事真把你逼出個好歹來。但阿瑪?shù)锰崆案阏f明白,哪怕是要,也只能做小。等往后阿瑪請封了世子,你想抬舉成庶福晉還是側(cè)福晉,自己看著辦?!?/br> 這話說得直白,幾乎把弘曙都給說愣了。胤祐不想看兒子傻愣愣的模樣,干脆踹著兒子屁股把孩子趕走了。等孩子一出門,玉玳便急匆匆從里間出來,“這就是你說的辦法啊,你可真夠行的?!?/br> 玉玳沒想到胤祐說的方法就是在兒子正妻沒進(jìn)門之前,就替兒子納妾。也是王府這么些年人口太過于簡單,玉玳差點(diǎn)都忘了自己處于一個什么環(huán)境底下。兒子一說看上誰,她就自然而然只想著娶媳婦這一頭了。 “急什么急什么,不說好了這事爺說了算。”胤祐拉著氣鼓鼓的玉玳挨著自己坐下,“你心里那點(diǎn)小心思以為爺不知道是吧,那也就是爺看著孩子還小,沒出什么事兒就隨你去,現(xiàn)如今爺可是給你收拾尾巴呢,不許胡鬧啊?!?/br> “咱們倆能搭著伴過一輩子那是咱們倆的福氣,你可不能非讓兒子也這樣?!庇耒榈男乃钾返v早猜透了,但話還是等到今兒才說出來,“再說了,我當(dāng)年不也渾過,爺能認(rèn)定了你那也是定了性,收了心的。現(xiàn)在你兒子什么都沒經(jīng)歷過,就一頭猛栽在這里邊,真全依了他,往后要是后悔了,那這兩孩子非鬧成仇不可。” 胤祐的話是收著說的,但意思玉玳聽明白了。當(dāng)初沒成親的時候胤祐屋里不是沒人,七阿哥到了外面也不是全素著,況且哪怕如今府里不還養(yǎng)著兩位嗎。 “你不就是想說你是過盡千帆在我這兒落腳了,兒子還沒經(jīng)什么事兒,怕他往后后悔嗎?!庇耒橐裁靼走@意思,畢竟哪怕后世那些個一見鐘情、青梅竹馬不也照樣難得到最后,何況現(xiàn)在。再說后世不合適了大不了一拍兩散分手離婚都行,現(xiàn)在可沒有回頭路給孩子走。 “什么千帆,哪來的千帆啊,你可別冤枉人啊。咱說孩子的事兒呢,別胡扯瞎扯的?!必返v這輩子別的本事沒有,這雷達(dá)算是練出來了,玉玳剛起了個頭兒,就被他強(qiáng)勢壓下去了。 東院當(dāng)阿瑪額娘的說說笑笑,雖心里存著事但也還行。后邊弘曙回了院子,整個人就蔫了,明明不是太熱的天兒,愣是憋得滿頭的大汗。屋里奴才們扶著站都站不穩(wěn)的大阿哥回了房,又趕緊的端茶遞水擦臉捶背,就怕真出個好歹來。 胤祐讓人回去想清楚了再回話,弘曙就真愣是三天沒出門,這三天里邊弘暉弘昇來過,令儀弘倬也時常陪著,但誰也沒問出來他到底怎么想的。知道第四天一大早,弘曙才出了自己院子,直奔東院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