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番外11
祁澤煉成神器的消息傳回萬劍宗時,弒天正與八位渡劫期的大能在排布誅仙陣,此陣需要極為默契的配合才能發(fā)揮最大威力,若是哪個布陣者心神不夠集中,非但絞殺不了魔頭,還會受到反噬。五長老待九人撤去劍陣才快步上前,稟告道,“宗主,祁澤煉成了一張萬鬼噬魂幡,據(jù)說是神器?!?/br>“嗯?”弒天眸光微暗,其余八位大能亦變了臉色,追問道,“消息屬實嗎?若我等沒記錯的話,那祁澤今年不過十五六歲,修為只在金丹期,怎能煉成神器?”“消息屬實,諸位仙長請看。”五長老雙手奉上一面銅鏡,用靈氣激發(fā)后便能重現(xiàn)當(dāng)日情景。天道降下九九雷劫轟擊白幡,卻沒能使其泯滅,而祁澤也毫發(fā)未傷。“祁澤的修為也在渡劫期以上,我絕不會看錯?!币幻竽軕n心忡忡地開口。“他若是渡劫期的高手,又怎會眼睜睜地看著宗門被滅?應(yīng)是被追殺的這段時間得了什么機(jī)緣?!绷硪晃淮竽懿聹y道。“無論怎樣,萬鬼噬魂幡已成,哪怕我們布下誅仙陣,魔人亦可用陰煞陣破之,除非我們手里也有一件神器作為陣眼?!睆s天輕輕摩挲腰間的佩劍,心里一陣翻騰。他的佩劍名為龍吟,乃半神器,在乾元大陸堪稱舉世無雙,所向披靡。得到這把劍時,他只是一個初入宗門的筑基期小兒,為了掩蓋它的不凡委實花了一番功夫,卻終究沒有白費(fèi)。短短一千年,他便成為了渡劫期的大能,在乾元大陸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他一度以為自己是天道的寵兒,否則豈會得到這樣一把獨一無二的神劍。但現(xiàn)在,五長老卻告訴他,曾經(jīng)被他視為螻蟻的祁澤一出手就能煉制神器。這簡直毫無道理!“把無極宗宗主找來,看看他有沒有辦法煉制出神器。半神器與神器,雖只一字之差,半步之別,卻宛若天上地下。沒有神器作為陣眼,我們的誅仙陣定然不敵陰煞陣?!睆s天看向幾位大能,慎重道,“煉制神器非一日之功,更需耗費(fèi)無數(shù)天材地寶。我這便開了私庫,讓無極宗主挑選得用的材料,若有缺漏,還望各位慷慨解囊?!?/br>“驅(qū)逐魔人乃修真界頭等大事,非宗主一人之責(zé),我等怎敢推卻?只要能煉制出神器以解危局,我等上天入地也會尋來?!睅孜淮竽芰x不容辭地說道。“多謝各位。”弒天拱手道謝,又琢磨一番方道,“我總覺得祁澤的修為有古怪,滅宗那日還只是金丹期的修為,沒道理兩月之后便成了渡劫期。我得派幾名峰主前去試探他?!?/br>“我等亦想探探虛實,不如同去?”幾名大能也心存疑慮,各自挑選了得力的下屬,命他們即刻出發(fā)。一行人尚未走遠(yuǎn),無極宗宗主便駕云而來,看過銅鏡后心里驚駭難言。無極宗也是煉器大宗,雖比不得太玄神造宗,在乾元大陸也是一方巨擘,該有的眼界自然會有。別人注重的或許只是結(jié)果,但在他眼里,祁澤的煉制手法卻精妙至極,莫說模仿,便是看久了也能對識海造成沖擊。無極宗主連忙閉上眼睛,暗暗壓制隱痛不已的識海。“你覺得怎樣?”弒天沉聲問道。“的確是神器?!睙o極宗主不敢隱瞞,坦誠道,“此幡至陰至邪,非至陽至剛之神器不能克制?!?/br>“你能否打造至陽神劍?”無極宗主遲疑了,沉默半晌才道,“可勉力一試。”身為乾元大陸第二煉器宗的宗主,他沒有一日不想超越太玄神造宗。當(dāng)他以為祁鐘樹死了,自己便是乾元大陸煉器第一人時,對方的兒子卻又冒出來,狠狠往他臉上扇了一巴掌。自己也是渡劫期修為,又有弒天宗主傾力相助,沒道理煉不出神器。這樣一想,他立刻擺出筆墨紙硯,說道,“我這便列一張單子,煩請宗主幫我搜集材料。”“只管寫上?!睆s天環(huán)顧眾人,補(bǔ)充道,“待誅滅魔人,我等便聯(lián)手布下新的結(jié)界,以這件神器鎮(zhèn)壓。諸位以為如何?”“這是當(dāng)然!”“再好不過!”“宗主大義!”幾位大能紛紛表示同意。平定魔人后,留下的神器必然會掀起一場腥風(fēng)血雨,修真界好不容易得來的太平又將葬送,不如把它壓入地底永遠(yuǎn)封印。幾人連戰(zhàn)后事宜都考慮進(jìn)去,仿佛修真界一定能戰(zhàn)勝魔界,而勝利的希望全系在即將出世的神劍上。無極宗主一邊寫字一邊傾聽幾人對話,原本躍躍欲試的心情慢慢變得沉重起來。若煉器失敗,后果會怎樣……這個念頭甫一出現(xiàn)就被他狠狠壓下去,但心底卻埋下一顆不安的種子——自從祁澤煉制出噬魂幡后,前來太玄神造宗拜會的魔人便絡(luò)繹不絕。四大宗主更是恨不得把宗門搬到太玄神造宗附近,好近水樓臺先得月。“今天又收到多少賄賂?”嚴(yán)君禹從背后抱住愛侶,咬著他耳朵輕聲詢問。“不過幾百口箱子而已?!逼顫苫仡^吻他,表情愉悅。“如今他們可不認(rèn)什么魔主,只認(rèn)魔主夫人。都說魔人見利忘義,這話不假?!眹?yán)君禹調(diào)侃道,“無論流落到哪個位面,全靠夫人的一雙巧手養(yǎng)活我,我心里著實慚愧?!?/br>“知道自己是個吃軟飯的,就該好好伺候金主才是?!逼顫烧f著說著已把手探入他衣襟,順著強(qiáng)健的胸肌摸下去。嚴(yán)君禹低笑起來,把愛侶抱到膝頭,好生品嘗。殿內(nèi)春風(fēng)化雨,你儂我儂;殿外卻殺聲震天,劍拔弩張。幾十名御獸宗的修士駕著黑蛟而來,二話不說便闖山門。“不好,那是快要化龍的黑蛟,我等對付不了,快去稟報宗主!”把守山門的弟子立即開啟護(hù)宗大陣,然后跑去求援。殿門關(guān)得死死的,無論怎樣敲打都沒回應(yīng),而太玄神造宗剛重建不久,招收的弟子并不多,滿打滿算也只幾百人,哪里敵得過御獸宗的靈獸大軍?偏偏兩位宗主都不靠譜,值此危難之際竟然玩起了失蹤,這可急壞了門下弟子。“宗主,宗主,御獸宗的修士打上門來了!”兩名弟子焦急吶喊。“爹爹們在睡覺,你們別去打擾,否則會倒霉的。”一號深有感觸地說道。兩名弟子左看右看沒發(fā)現(xiàn)人影,正納悶?zāi)?,就被一號踹了一腳,“本少主在這兒。”“少,少主!”兩人彎腰低頭,總算發(fā)現(xiàn)了一寸長的傀儡娃娃,趕緊把山門外的情況稟報一遍。“多大點兒事?也值得你們鬼喊鬼叫的?”一號很不耐煩,敲打放置在偏殿的一口青鼎,誘哄道,“球球,外面來了很多食物,你想不想吃?”青鼎劇烈晃動起來,繼而爬出一坨軟趴趴的rou球,一面輕擺觸手一面向山門挪動,挪著挪著便從rou球變成了rou山,體積膨脹了百倍不止。一聲龍吟從山門處傳來,引得它焦躁不已,當(dāng)即便順著臺階滾下去,轟隆隆一陣響,總算是順利抵達(dá)了目的地。兩名弟子見rou山如此笨重,額頭不免冒出許多冷汗。守在山門外的弟子更是一陣絕望。這怪模怪樣的玩意兒哪里會是黑蛟的對手!御獸宗的修士果然大笑起來,嘲諷道,“你們太玄神造宗沒人了嗎?竟然把一坨穢物派出來!”“師兄,你這就不知道了吧,穢物也有穢物的厲害之處。”“哦?此話怎講?”“穢物打不過,還可以惡心人??!”幾名修士你一言我一語,直把太玄神造宗的弟子臊得抬不起頭來。那rou山卻毫無羞恥之心,顫巍巍地爬起來,又抖了抖滿身肥rou,看似笨拙,卻以極快地速度甩出一根觸手,把天空中的一頭黑蛟拽到自己嘴邊,三兩下嚼碎。這個過程發(fā)生得太快了,快到御獸宗的修士還在猖狂大笑,快到那頭黑蛟連反抗都來不及。然而一面倒的屠殺才剛剛開始,發(fā)現(xiàn)黑蛟味道果然不錯,能量也足夠充分,rou山竟上了癮,同時射出許多觸手把另外三頭黑蛟死死纏住,任由它們掙扎,長嘯,抓撓,甚至噴出毒液和龍息,依然不肯放松。漸漸的,威武不凡的黑蛟被觸手吸成一個個干癟的皮囊,馴化它們的修士也遭到了強(qiáng)烈的反噬。其余靈獸被黑蛟的慘狀駭住,竟匍匐在地不敢妄動。這場挑釁還未開始便草草結(jié)束,待御獸宗的修士奪路而逃后,躲藏在暗處的探子才遠(yuǎn)遁開來,把消息傳回宗門。有那眼光毒辣者當(dāng)即傳音道,“御獸宗派遣黑蛟試探祁澤深淺,未能見到正主,卻遭逢一頭怪獸,狀如rou山,下生藤蔓,劇毒,巨力,萬法不侵,疑為滅魔之體!御獸宗修士齊攻之,諸般法門用盡,未能傷它分毫!”消息一出,整個乾元大陸都震動了。滅魔之體比融合之體更為珍惜罕見,得之可萬法不侵,諸邪不近,莫說飛升,便是從玄仙一直修煉到仙帝也不會遇見瓶頸,如何不教人垂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