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4
蹲下身,捻起一撮摻在泥土里的白色粉末,剛才那一箭究竟是誰射的……為什么要沖著王真?輝光,血屠,東工,庚軍,還有誰也插手進(jìn)來?一個小小的王真,究竟要攪起多大的風(fēng)浪?這長安,又何時才能長安?第25章君不見走馬川行雪海邊庚軍會館一樓大廳,前臺小妹正收拾東西準(zhǔn)備換班,這里平時也不會有什么外人來,她每天主要的工作就是接電話,并且將事項轉(zhuǎn)達(dá)到相應(yīng)部門。這工作看似容易,卻也不是誰都能做的——身家清白,人際關(guān)系簡單,團里有專門提供給內(nèi)部人員的居住區(qū),她的雙親都被接到長安,名為福利,實際上是便于監(jiān)控。當(dāng)然,她沒有什么不滿的,在長安城像這樣的一份工作能讓無數(shù)人搶破頭,更何況還是盛產(chǎn)帥哥的庚軍。身為一只大齡單身狗,每天正大光明看著各式帥哥在眼前走過,那感覺……忍不住想要捂著心口對天長嚎。她拎著包包走出服務(wù)臺,站在臺邊等接班的人。對方剛才打電話過來說可能要遲一點,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遲了快半小時,她有點不太耐煩了。正準(zhǔn)備打電話過去追問,門口突然有嬉笑聲傳來,她抬起頭,有些詫異的望過去。都這個點了……首先背著身跳進(jìn)來的是個戴眼鏡的斯文男,正是庚軍的外交大總管李西風(fēng),老實講,這一位有些時候真的太活潑了,她坐在這個位置,經(jīng)常能見到對方表演大換臉,前一秒還正兒八經(jīng)跟屬下交代事情,下一秒就轉(zhuǎn)臉罵人,再過一會那臉上可能又笑出朵花來……簡直一秒一個新角色。在她們這些女性文職的私下評論里,這一位的風(fēng)評也很糟糕,喜歡去酒棧區(qū)胡混不說,對著女性老是口花花,很惹人煩的。接著走進(jìn)來的是位少年,面色有些蒼白,似乎受了傷,倒是張沒見過的臉。他一邊往里走一邊回頭跟后面的人說著什么,前臺小妹微微瞪大眼,靠在柜臺上的身體也不由自主直了起來。走在最后的人正微微挑著眉,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他說著話走進(jìn)大廳,視線在廳內(nèi)隨意的掃了一周,在前臺小妹的臉上停了停,嘴角的弧度略微深了點,隨后又移開視線去與走在最前的李西風(fēng)說話。前臺小妹腿彎一軟,很丟人的伸手撐住背后臺面,腦子里只有一個念頭——他剛才是不是對我笑了?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只要能每天看見這張臉,讓我在庚軍再干一百年也行啊?。?!李慎正在跟李西風(fēng)扯皮,后者非要趕著去看什么巡回歌劇,擺的是分分鐘撂攤子走人的架勢。李慎好言好語說不通,待走到電梯口,把背上薛白狼往地上一丟,拉著王真就徑自進(jìn)了電梯。“反正人在這了,你自己看著辦吧,我?guī)≌嫒タ磦?。”他用完全是無賴的口吻道,說著話按上電梯,將正要跟他爭吵的李西風(fēng)無情的關(guān)在了外面。王真對這樣的相處方式很不適應(yīng),覺得李慎這樣做未免過分了些,不過這種事輪不到他多嘴,心里腹誹一下也就罷了。李慎帶著他坐電梯上了八樓,這里一整層都是醫(yī)療區(qū),李慎是配有專門醫(yī)師負(fù)責(zé)的,不過這么晚了,他也不想特地打擾人家,便去普通窗口給王真掛了個號。王真的傷不重,薛白狼下手是真的有分寸,他就是大量失血后拖得太久身體發(fā)虛而已。護士帶他去清理傷口,還表揚了一下他應(yīng)急包扎做得不錯,搞的王真心情很復(fù)雜。李慎在外面走廊坐著,仰起頭靠在墻壁上休息,這折騰了一整天,說實話他也挺累的。雖說是早有預(yù)料,但這一回到長安,好像就沒一分鐘能消停下來,自找的找上門的,事情沒完沒了。李慎閉著眼睛,深深吐了口氣。“那個……”一旁值班的女護士猶豫著走過來,指著他放在膝蓋上的左手道,“您要不要也包扎一下?”李慎聞聲睜開眼,順著對方指的看了看,他左手背上有一條半指長的劃口,是在血屠跟高一打斗時擦的,已經(jīng)結(jié)了痂。“嗯,那就洗一下吧。”他說著話瞟見了從電梯口走過來的李西風(fēng),又改口道,“……看來不用了。”他站起身向李西風(fēng)迎上去,被對方二話不說拉著往電梯走,一路直上頂層,來到庚衍的辦公室。庚衍在,龔云在,還有李慎最不想看見的……林國也在。薛白狼被放在庚衍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已經(jīng)醒過來。龔云和林國坐在一邊茶幾旁的沙發(fā)上,各自沉默不語。李慎走進(jìn)來的時候,庚衍正在對薛白狼說話。“你是說,綁架王真是你自己的意思,沒有任何人指使你,這樣的假話,你覺得我會信嗎?”李慎聽見庚衍的聲音,就知道人心情不好。而庚衍心情不好的時候,就一定有人會遭殃。……根據(jù)長久以來的經(jīng)驗,那個遭殃的通常就是他。他皺一皺眉,走上前站到薛白狼身后,伸手搭在對方肩上,開口道:“是東工的路蒼,應(yīng)該也是申慕容的意思,這家伙是給人當(dāng)?shù)妒沟模烙嬕膊恢朗裁?。?/br>庚衍眼微瞇,瞅著他搭在薛白狼肩上那只手,不悅道:“我問你了嗎?”李慎梗著脖子說沒有,完后低頭看一眼薛白狼,又道:“我想帶他給張普求看看,說不定能有點用?!?/br>庚衍定定看著他,半晌,咧嘴笑了。“人找上門來殺你,你卻要保他?李慎,你到底想什么呢?”換了平時,李慎怎么也不會跟庚衍硬頂,但眼下不僅龔云在,他最討厭的林國也在,要他拉下這張臉跟庚衍服軟,那可真有點難度。“一樁小事弄得這么興師動眾,其實我也挺不明白的。”他扯了張干巴巴的笑臉,頂著庚衍威力十足的冰冷視線,故作輕松道,“說到底他也沒干成什么,大帥,你看他為了找我報仇,把自己搞成這么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多可憐……算了吧。”可憐倆字一出口,反應(yīng)最大的不是庚衍,而是薛白狼本人。他豁然抬起頭,死死盯著站在身后的李慎,如果用目光能殺人,那李慎肯定被他給活剮了。庚衍抬手摁了摁眉心,抄起擱在手邊的資料夾摔了李慎一臉。白花花的文件紙從夾子里飛散出來,飄落在地,李慎拿手擋了一下,低下頭看滿地紙頁,什么也沒說,蹲下去一張張撿起來放回夾子里,再給庚衍放回桌上。壓抑的氣氛在辦公室里蔓延,坐在旁邊的龔云站起身,端著茶壺給庚衍沏了杯茶。“喝杯茶,消消火?!饼徳频吐晞窀?,“小慎還不清楚情況,我先帶他出去吧。”庚衍皺眉嗯了一聲。于是龔云抬頭看一眼李慎,抬腳往外走,后者乖乖跟著,一起走到門外。反手拉上門,龔云未語先嘆氣,沖李慎招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