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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lián)絡(luò),而是自行潛入了一艘軍方的運輸艇,搭乘這艘空艇直接抵達(dá)了第三條封鎖線。負(fù)責(zé)第三條封鎖線的是大光明宮第八圣騎,胡夫雷。李慎在楓露宮看過他的資料,此人是孤兒出身,從小被大光明宮作為死士培養(yǎng),因為資質(zhì)過人忠心耿耿,從死士中被挑選出來,成為了老皇帝的親衛(wèi),接著又因救駕有功,被提拔成親衛(wèi)首領(lǐng),等庚衍繼位后,他就頂替原有的空位,當(dāng)上了大光明宮的第八圣騎。然而在那份檔案中顯示,這位第八圣騎有個不為人知的小愛好:他喜歡游泳,而且是裸泳。實際上第八圣騎胡夫雷并不是純粹的人類,而是個水棲類混血獸人種,在相當(dāng)排斥非人種的光明帝國,這可以說是個洗不掉的污點。圣騎閣下極力隱藏著自己的非人種身份,但與生俱來的體質(zhì)又令他離不開水,每天都得在水里泡一陣子。李慎回憶著腦中記下的地圖,如果他沒記錯,第三條封鎖線上經(jīng)過的只有一條河流,恰好就在向南兩三百公里的位置,而第八圣騎閣下多半沒有閑心逸致把浴缸搬到前線……李慎決定賭一賭。事實證明,幸運女神仍然眷顧著他。堂堂半步神壇的圣騎閣下,在用全身皮膚攝入了大量高濃度催眠劑后,毫無痛苦的于睡夢中被李慎割下了腦袋。交代副官的內(nèi)線將第八圣騎的尸體藏起來,李慎拿著對方的私人印鑒偽造出的通行文件和密函,搭乘空艇一舉穿過第三、第四條封鎖線。離開帝都的第三天夜里,李慎抵達(dá)了第五條封鎖線。穿過這條封鎖線,前方就只剩下目的地玉沖城。李慎舍棄了偽裝的身份,與副官安插在第五條封鎖線的內(nèi)線接觸,沒有再用取巧的手段,而是在對方的幫助下,用最快的速度從封鎖線的薄弱處強(qiáng)行突破。一旦第八圣騎的失蹤被發(fā)現(xiàn),李慎此前的行動勢必會被注意到,他必須要跟時間賽跑了。所幸他并不是孤軍奮戰(zhàn),副官安排的人也的確靠得住,在他們不惜用性命爭取到的時間里,李慎終于來到了玉沖城。玉沖城郊,一座農(nóng)莊外,風(fēng)塵仆仆的李慎站在齊腰高的麥田里,沒有看見本應(yīng)在此等候的李茶樓,而是看見了穿著庚軍制服的庚衍。他有那么一瞬間的恍惚。庚衍穿著庚軍的黑色制服大衣,領(lǐng)口別著鎖鏈長刀的金徽,眼瞳也恢復(fù)成李慎熟悉的黑色,他同樣站在麥田里,表情很平靜,是一貫的從容和淡定。他平靜的看著李慎,從腳下的麥田中拎出一個人。只見副官垂著四肢,耷拉著腦袋,一動不動的被庚衍提在手中,不知是死是活。“你在等李茶樓?他來不了了。”庚衍平靜的說著話,隨手將副官丟回腳下,目光定定看著李慎:“就算你逃到長安,我也會去將你帶回來?!?/br>李慎恍似未聞,一眨不眨的盯著癱倒在地上的副官。——副官還活著,只是昏過去了。很顯然,庚衍出現(xiàn)在這里,就意味著李慎的逃亡失敗了。副官也被逮住了,他們失敗的一塌涂地。李慎抬起頭,陽光很燦爛,燦爛的刺眼。初夏的微風(fēng)吹拂著他的面頰,空氣中彌漫著泥土和麥田的清新氣息,他合上眼,深深吸了口氣。局面糟得不能更糟,堪稱絕境中的絕境,看不見半點希望。副官在對方手上,李茶樓不知所蹤,天門跟神壇之間的差距,遙遠(yuǎn)的宛如天與地。無法可想,走投無路,拼上性命也毫無意義。真真叫人絕望。上一回,楊氏登仙法,他認(rèn)了輸,這一回,又要認(rèn)輸嗎?不。他不會再認(rèn)輸了。李慎沉默的扣下拳甲,從靴中拔出短刀,他弓下身,右手橫在面前,刀鋒反射著日光,冷冽的映在眼底。庚衍皺起眉,看了眼腳邊的副官,對李慎道:“夠了,你跟我回去,我放他走?!?/br>李慎搖了搖頭。“你要殺就殺吧?!彼淠幕卮鸬溃拔疑磉叺娜?,你殺的還不夠多嗎?”庚衍無聲瞇起了眼。連體內(nèi)的源能也無法隨心控制,李慎感受著自身的無力和弱小,心情卻是異常的平靜。他仿佛又回到幼年時,面對那些無由來天真而殘酷的欺凌,憑著胸中的一口狠氣,哪怕被打得頭破血流也絕不屈服求饒。在這一刻,李慎終于掙脫了束縛他的沉重鐐銬,將那些被強(qiáng)加于他身上的東西放下。他找回了最初的自我。簡單,干凈,純粹——無所畏懼。第167章掙脫(下)庚衍搞錯了一件事情。他要將李慎留在身邊,無論是欺騙還是強(qiáng)迫,都得李慎愿意配合才行。這就好比兩個人下棋,白棋勝券在握,將黑棋團(tuán)團(tuán)包圍,逼迫的無路可走……然而黑棋除了認(rèn)輸,還可以選擇掀桌。——愛也好,恨也罷,總歸是兩個人的事情。李慎不陪他玩了。風(fēng)無聲吹過,青色麥穗搖晃著一根根細(xì)長的須絲,發(fā)出近乎無聲的微小碎響。這本是個安靜的午后,最適合懶洋洋的曬著太陽,在搖椅上悠閑小憩,也可以撐著釣竿,靠在樹蔭下打瞌睡,又或者摟著心愛的人,哪怕沉默也是美好。可這終究不是個那么美好的世界。“我不會再……對你抱有期望?!?/br>庚衍的話音像是敲打在軟墊上的錘子,不響亮,很沉,也很重。他冷漠的注視著向自己舉起刀刃的李慎,rou眼看不見的源流在他身旁安靜的起伏,像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海面,平靜的表面下是洶涌暗潮。尋找李慎的這些天里,他想了很多。或許是楓露宮中李慎的表現(xiàn)給了他錯覺,又或許是被心中的渴望擾亂了理智,叫他產(chǎn)生了不切實際的期待……托了這場波折的福,庚衍終于反省過來,認(rèn)清了自己與李慎之間那條眼下還根本無法跨越的鴻溝。在他實現(xiàn)自己的野心,拿下長安之前,他與李慎都無可避免的站在截然相反的立場上。在這件事情上,無論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并沒什么分別。雖然他將李慎這個對手提前拉出了場外,但場上的勝負(fù)卻還未揭曉,對方隨時都可能重新入場。不解決掉這個根本性的矛盾,庚衍的一切期待都是徒勞,都是泡影。海浪般的源流從四面八方涌向李慎,庚衍抬起手,輕輕向下壓了壓。對他來說,李慎拿著刀或者空手,穿著戰(zhàn)甲或者裸身,根本沒有任何區(qū)別。此時的李慎,連與他拼命的資格都沒有。只能像條狗一樣趴在那里。庚衍并不喜歡看李慎露出這樣狼狽又丑陋的模樣,但他別無選擇,并且在接下來的日子里,他要將對方牢牢鎖住,真正的囚禁起來,直到一切塵埃落定。被無形的源流壓制在地面的李慎用力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