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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黑色別扣取下,放進金屬大門上對應有著六只手指的那只空槽。房門緩緩開啟,王真邁開腳步,穿過門口的通道,走進一間光亮而安靜的房間。正中央的圓桌旁,已經坐了五個人。他走到第六張椅子坐下,拉下兜帽,沖其他人點點頭。“這樣人就到齊了,我們開始吧?!?/br>坐在第一張椅子上的年老者開口道,目光一一掃過眾人,最終停滯在王真臉上:“自從提阿閣下去世以后,我還未曾見過他的繼任者。第六騎士,賢者以你之口召集我等在此,他本人卻不能到場,這樣的做法我很難認同?!?/br>“我只是傳達代為賢者的意志,如有不滿,請你自己去對他本人說?!蓖跽婧敛皇救醯幕卮鸬溃百t者召集我等,是為皇帝即將發(fā)起的戰(zhàn)爭?!?/br>這一句話令房間中安靜下來,作為如今僅有的六名灰袍騎士,他們都非常清楚皇帝正在準備的這場戰(zhàn)爭意味著什么。“賢者的意思是……要阻止這場戰(zhàn)爭?”第三騎士開口問。“不。”王真回答道,“他要利用這場戰(zhàn)爭,發(fā)動變革?!?/br>“荒謬!”第一騎士拍案而起,怒斥道:“皇帝并無行差踏錯,是位明君!為何要發(fā)動變革?毫無道理,簡直荒謬!”一直未曾發(fā)言的第二騎士皺了皺眉,冷冷抬眼看向第一騎士:“你太激動了,坐下。”像頭暴怒的老獅子一樣的第一騎士,被這么一說,居然真的冷靜下來,忿忿然坐回了椅子上。第二騎士將目光投向王真,輕輕點了點頭,道:“請繼續(xù)說?!?/br>“賢者認為如今的光明會已經嚴重變質,需要進行一場大變革?!蓖跽婷鏌o表情道,“皇帝發(fā)動這場戰(zhàn)爭就是最好的機會,如果放任皇權繼續(xù)膨脹,當皇帝攻占了中土,光明會將徹底淪為對方的統(tǒng)治工具,我等也必將被鏟除?!?/br>“說到底就是為了自保?!钡谝或T士不屑道,“看來賢者也墮落了,眷戀于手中權力,貪生怕死……征服中土,一統(tǒng)天下,令光明灑滿人間,這不正是我等所追求的?有朝一日能親眼目睹如此盛況,便是死也足矣?!?/br>王真噙著冷笑,質問道——“第一騎士,你所謂的光明,到底是何物?是光明會?還是我們正親手造出來的那只,名叫光明的神祗?”“人們心中的光明已經腐壞,被教導成只會向光明跪拜的盲信者,光明所到之處,盡是愚昧。如果這就是你想看見的盛況,那我無話可說?!?/br>一陣死一般的寂靜后,一道帶著溫暖力量的清冽嗓音在房間中響起,是第四騎士。“提阿閣下生前,也曾與我探討過這個問題。千年以來,光明會的腐化并非呈現(xiàn)于表面,而是更本質的,更深層的東西變了。沐浴在和平之中的人們缺乏危機感,面對著太多的誘惑,很難再堅守心中的信念。一時的變革和矯正解決不了根本的問題,這是環(huán)境使然,但如果不做,只會越來越壞?!?/br>“成立帝國的目的是為了統(tǒng)一方陸,初衷未變,光明卻變了。”第五騎士點頭道。“如果要發(fā)起變革,這場戰(zhàn)爭的確是最好的機會。”第三騎士開口道,“征服中土需要傾舉國之力,國內的防守力量勢必空虛,不知賢者可有具體的計劃?”王真看著其他五人,包括抱著手臂陷入沉默的第一騎士在內,坐在這里的人,無論怎樣,都是賢者意志的執(zhí)行者。“他準備,刺殺皇帝。”………………大唐歷九九九年,六月四日。中土與西陸邊境的某處,發(fā)生了一起小沖突,而這件微不足道的小沖突,則成為了光明帝國對大唐發(fā)起戰(zhàn)爭的導火索。三艘瀚海級戰(zhàn)艦駛入中土上空,一夜間占領了發(fā)生沖突的胡野自治領,六十萬帝國精銳全線入侵中土,當日內大唐西方邊境的二十八座自治領地淪陷,光明帝國對大唐的宣戰(zhàn)公文這才姍姍來遲。措手不及的大唐總商會立即聯(lián)系長安傭兵公會總部,要求公會履行戰(zhàn)爭條約,即刻派出支援抵擋光明帝國的入侵。在未央宮的議事殿內,百位團長齊聚一堂,以庚衍為首,商議對策。最終議定抽調各家精銳,組建起一支主力軍團迎戰(zhàn)帝國,并各自承擔一部分防線的防守任務。指望所有人沒有私心是不可能的,商議一度陷入僵局,在庚衍代表庚軍主動承擔下最艱難的一段防線后,才勉強推動了下去。這樣人心不齊的結果,就是導致了光明帝國如閃電般的神速推進,短短三天時間,中土已經有將近五分之一的領土淪陷。世間嘩然,中土人人自危,毫無骨氣可言的商人們紛紛倒戈投降,往往帝國的軍隊還沒到,很多自治領已經主動掛上白旗,派出使者前去投誠,生怕晚一點,就會被誤會想要抗爭。長安城一片死寂,熟悉歷史的人對此并不陌生,千年至今,每次戰(zhàn)爭到來,最終都會變成長安一城的孤軍奮戰(zhàn)。指望商人們有忠誠可言,不如去指望太陽打西邊出來。臨近戰(zhàn)線的自治領想的是投誠,位于后方的自治領考慮的卻是轉移身家跑路,更有謠言四起,將帝國的軍隊宣揚成天神下凡,無敵一般。一個字,亂。帝國一方,以五大圣騎直屬的十萬光明騎士團為箭頭,目標直指長安。二十萬帝國北征軍從西向北突進,三十萬帝都禁衛(wèi)軍繞向南方,呈三個方向將長安逐步包圍。三百萬常規(guī)戍衛(wèi)軍緊隨其后,接收戰(zhàn)果,鎮(zhèn)壓被占領的土地。金色的烈焰旗幟在中土熊熊燃燒。大唐歷九九九年六月十一日,十二艘瀚海級戰(zhàn)艦兵臨長安,與上一次不同,在這十二艘遮天蔽日的龐然大物之后,還有數百艘驕陽級,以及數以萬計的中小型空艇,填滿了整片西方的天空。長安城里,封河扣上了戰(zhàn)甲的最后一枚別扣。他提著槍去了庚軍會館,對著李西風道:“告訴庚衍,李慎要死了,他來不來見他?”李西風錯愕的瞪大了眼,半晌,二話不說往回跑,過一會又急匆匆奔出來,問封河:“在哪?”封河指了指腳下。“就在長安?!?/br>接到李西風的消息時,庚衍正坐在城外的某艘瀚海級戰(zhàn)艦中,與麾下五大圣騎商議接下來的戰(zhàn)略。他并沒有被初期的勝利沖昏頭腦,相反,他比誰都清楚,接下來才是真正的戰(zhàn)爭。一國,對一城。倒在這座城前的祖先們用自身慘痛的教訓告訴后人,小看這一座城會付出怎樣的代價。上一世庚衍自以為清楚,然而直到重生后,他真正成為了這座城中的一分子,才明白自己此前的想法有多可笑。倘若是內亂前的輝光,以一家之力便足以擋住至少三十萬帝國精銳軍隊,再加上血屠的話,帝國就只有退兵一途,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