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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小,周圍的孩子們都看了過來,畢竟這個時候家里給考生的壓力都不小,這個節(jié)骨眼去旅游的,基本是沒有的。蔣繼平扔下這句話就拎著許析的書包往外走,許析一臉茫然,跟了出去。蔣繼平直接把許析帶上了去機場的出租車。許析坐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車真的在往機場開,扭過頭去看到蔣繼平露出了一點笑容,正在觀察他的反應(yīng)。“爸爸,我們到底要去哪兒啊……”蔣繼平拉開電腦包掏出一張邀請函遞給許析,說道:“法國那邊要開一個學術(shù)研討會,我們多留幾天,可以帶你去盧浮宮看看?!?/br>許析覺得蔣繼平是想安慰他考試沒考好,心中愈發(fā)愧疚。蔣繼平看了看他,說道:“出去開拓一下視野,才更能清楚自己是在為什么努力。”許析懵懂地點點頭,蔣繼平想了想,又道:“考試、學習都是為了自己,你對自己有要求,這很好;相對的,我不想因為我是搞物理的,就讓你有心理負擔?!?/br>許析默不作聲。程文跟他聊天的時候說過,一帆從小理科就好,小學就拿過數(shù)學競賽的獎。蔣繼平對他寄予厚望,在物理方面早早地就對他進行了啟蒙教育,對他非常嚴厲,做不出題不讓吃飯、不許出去玩,是常有的事。許析覺得父親大概是看他悟性不高,徹底放棄他了。如果一帆是蔣繼平精心雕琢多年的玉石,自己這個底子不行的石料,大概是沒有資格承載他的期望了。蔣繼平自以為把話都說得很清楚了,哪里知道許析心里繞了這么多彎彎。他見許析還是情緒不高,只當他仍舊對成績介懷。許析第一次坐飛機,起飛的時候緊緊地縮在椅子里,蔣繼平隨口說了一句:“其實人類還沒有完全理解飛機為什么能在空中飛……”許析聽得愈發(fā)緊張,兩手緊攥著扶手。蔣繼平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說錯了話,忙給許析講這次研討會與會者發(fā)的論文,成功把許析給講睡著了。蔣繼平把他的椅背放平,又給他蓋上毯子。許析睡得不安穩(wěn),皺著眉噘著嘴樣子好像頗為委屈。蔣繼平為他撥開臉頰上的碎發(fā),然后不禁俯下身在他額頭上印下了一吻。做完這個動作他自己都愣了一下。他以前不是這樣的父親,雖然喜愛聰明活潑的兒子,但總覺得自己作為父親,需要樹立威信。兒子懂事之后,他們好像再沒有過親密的肢體接觸?,F(xiàn)在回想起來,蔣繼平只覺得自己傻得可憐。蔣繼平靠在椅背上,閉上眼想著:多虧了許析,他才下定決心接受治療,現(xiàn)在才能坦然地回憶與已故妻兒的往事。許析是他失而復(fù)得的孩子,但好像又不僅僅是兒子。蔣繼平在他身上找到了平靜,若說是許析拯救了深陷苦海的自己也不為過。蔣繼平有時會慶幸血緣將他們維系在一起,慶幸抱錯他的那一家果斷的放棄,甚至慶幸許析現(xiàn)在還無法獨立,只能依附自己,不能離開自己。這種念頭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破土而出,被心底的陰郁和不安滋養(yǎng)得肆意生長,盤根錯節(jié)地占據(jù)了他心中背陰的角落。這不是一個稱職父親該有的想法。蔣繼平想,一個父親應(yīng)該期望孩子能自由地去闖蕩,而不是被禁錮在自己身邊。但那盤踞心底的思緒們又會發(fā)出這樣的聲音:可是你除了他,什么都沒有了。“爸爸……”蔣繼平驚醒過來,許析正側(cè)著身子擔憂地看著他,問道:“你做噩夢啦?”蔣繼平喘息著,想不起來自己夢到了什么。他發(fā)現(xiàn)自己睡著的時候緊緊攥著許析的手,忙撒開了指頭,發(fā)現(xiàn)它們在許析的手上留下了發(fā)白的手印。“對不起……疼嗎?”許析搖搖頭,蔣繼平用汗?jié)竦氖秩ッS析的臉頰,他不知道自己這么做的意義,只是想碰碰他,就伸出了手。但他忽然回想起許析那種戒備又驚恐的神情,愕然地收回了手。“爸爸?”蔣繼平抹了把臉,只是問道:“肚子餓不餓?”許析睡了一會兒確實有點饑腸轆轆,蔣繼平于是幫他要了一份飛機餐。許析吃得不專心,一直在瞟蔣繼平。蔣繼平低著頭為他切開小面包抹上黃油,抬頭看見許析的樣子,苦笑道:“對不起,又讓你擔心了。我沒事?!?/br>蔣繼平問路過的空姐要了杯酒,空姐給他拿來了一杯冰塊和一小瓶酒。許析看到半個巴掌大的小瓶覺得十分新奇,蔣繼平把瓶子倒空,看到許析盯著自己的手,笑道:“你也喜歡這種小瓶???”他看著手里的小瓶,有些落寞地說道:“一帆也喜歡。每次我出差都要給他帶幾個回去?!?/br>蔣繼平把小瓶遞給了許析,許析接了過來,面帶緊張地觀察著蔣繼平的神情。蔣繼平抿了口酒,對他笑笑道:“不怕,我已經(jīng)好多了。”許析見他神色不假,松了口氣。蔣繼平垂著眼,手指摩挲著杯壁道:“多虧了有你在,我才下定決心的?!?/br>許析感到自己的心重重地跳了一下,蔣繼平繼續(xù)道:“你要是有什么委屈、不開心,也要跟我說,我也想成為你的依靠?!?/br>許析不知蔣繼平話里的意思,但他乖順地應(yīng)了一聲。想到一年前自己剛剛來到蔣繼平身邊的時候,還惦記著成年就離開他獨自生活;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無法想象沒有蔣繼平的生活了。飛機飛得平穩(wěn),許析逐漸習慣了飛行。蔣繼平拿出平板電腦給他看美術(shù)館的資料,看他對哪些展品感興趣,好制定這幾天的行程。許析發(fā)現(xiàn)蔣繼平在藝術(shù)方面所知甚多,各個時期的代表作都能點評一二,不知是不是受到亡妻沈倩的熏陶。一些人離去了,但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雕琢成了現(xiàn)在的他。所幸蔣繼平似乎已不再為故人對自己留下的影響而傷懷了。飛機抵達目的地后,蔣繼平帶著許析到了賓館。許析時差沒倒過來,蔣繼平每天西裝革履地去參加研討會,許析窩在賓館房間里睡得生物鐘錯亂。一天晚上,許析被一墻之隔的砰砰聲吵醒了。許析翻了個身,想繼續(xù)睡,砰砰聲卻越來越頻繁,還夾雜著模糊的叫聲。許析不情愿地睜開眼,忽然意識到這規(guī)律的聲音是怎么回事。許析睡意全無,臉上有點發(fā)燙。他雖然身體尷尬,但青春期男孩的沖動還是有的,只不過從來沒有興奮到讓他嘗試手yin。或許是外婆的教育問題,他對于碰觸自己的性器有些抵觸。他回避自己的雌性器官,又害怕自己的雄性特征功能不全,復(fù)雜的情緒壓在心頭,興奮的感覺不一會兒就被驅(qū)散了。隔壁的動靜響了一陣也停了下來,房間變得出奇的安靜,只剩下蔣繼平和緩的呼吸聲。許析借著透過窗簾的微光,看著另一張床鋪上熟睡的父親。忽然想知道,如果蔣繼平也醒著,和他聽到了同樣的聲音,會是什么反應(yīng)。他會臉紅嗎,會尷尬地清清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