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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的眉目傳情,只是想著情天向來聽莫天穹的話,而且這事兒不只是情天,連帶著莫天穹也得教育教育。“是?!蹦茦莵淼揭贿呑?,“是什么事情讓皇兄傷神了?!?/br>“情天已經(jīng)十八了,這年紀(jì)不小了啊?!蹦茦歉袊@了一句。就這一句,莫天穹懂了他的意思,皇家不同尋常百姓家,這十八,的確不小了。“而你,也二十八了?!笔歉硬恍×?,莫浩樓又嘆了一聲氣。“那么皇兄的意思是?”莫天穹問,就算理解了,他不點(diǎn)破,只是深邃的視線瞥過情天,少年不知為何,眉頭緊皺了起來。莫天穹挑了挑眉,突然對(duì)今日的話題,有些興趣了?;蛘哒f,他更加有興趣的是,少年的反應(yīng)。“小幼這會(huì)兒跟朕裝傻是不?”莫浩樓才不吃他這套,兄弟倆的性格,彼此都了解,“這話題朕十年前跟你提過,這十年來事情多,朕也就忘了,今日提起情天的事情,朕才想起了你,你也瀟灑夠了,什么時(shí)候讓母后抱抱孫子?”裝傻?他就好直接的。“母后的孫子有眾皇子在,不差臣弟的這個(gè)?!蹦祚泛攘吮瑁⑿χ芙^。男人嘴角勾起,觀察到少年的眉頭,似乎松了一點(diǎn),但不知為何,又突然蹙了起來。這茶味道不錯(cuò)。莫天穹評(píng)價(jià)。“這不同,朕的子嗣是朕的子嗣,你的子嗣是你的子嗣,你的爵位總該有人繼承。朕不想他日見了先皇,讓先皇怪罪朕讓你忙于國事而耽誤了終身大事。”“皇兄此言差矣?!蹦祚贩畔虏璞?,輕笑了起來,“不管是我的子嗣還是皇兄的子嗣,都是莫家的子嗣,而且……”頓了一下,莫天穹繼而道,“臣弟說過,愿為一心人放棄三宮六院,而今……而且這于莫家的江山,于皇兄的江山而言,又何嘗不是好事?”“放肆?!蹦茦沁汉攘艘宦?,但見莫天穹毫無畏懼的直視自己,又嘆了一聲氣,“你還在計(jì)較八年前朕逐你離開朝廷的事情嗎?”“臣弟早已忘了那件事,皇兄于臣弟是兄亦父?!?/br>“那你今日這話又是什么意思。小幼,朕不畏懼你的子嗣將來跟朕的子嗣來搶這江山,朕是不想看著你將來孤苦伶仃?!?/br>“皇兄言過其實(shí)了,臣弟才二八,百歲的歲月也才過三分之一,剩下的日子里,總會(huì)找到那個(gè)人?!?/br>“你……你長大了,朕說不動(dòng)你是不是?”莫浩樓生氣了,當(dāng)年的錯(cuò),自己犯的,但已發(fā)生,他改不了。轉(zhuǎn)頭看向情天,“他朕管不了,你朕總能管,朕現(xiàn)在就去告訴太后,給你選姑娘立側(cè)妃。”“父……”說吧,莫浩樓已經(jīng)氣呼呼的起身離開。而情天的手已被莫天穹拉住。常年拿劍的手,跟少年的細(xì)皮嫩rou不同。莫天穹的手掌寬厚又溫暖,讓情天忍不住的回頭看向他。“由著他去?!蹦祚返难凵?,逐漸變?nèi)?,“怎不等我醒來再走?”他眼里的孩子,昔日的少年,已?jīng)長大,昨晚的情不自禁,讓他有些自責(zé),卻不懊悔。他本想送他一個(gè)永恒的夜晚,就當(dāng)是兩人約定一生的婚禮,卻在抱住他的時(shí)候,怎么也控制不住。他是個(gè)正常的男人,比情天懂男歡女愛的美好,而在認(rèn)定非他不肯的這些年,潔身自好。向來風(fēng)流瀟灑的逍遙王,克制的多么辛苦。“怕父皇等急了?!鼻樘斓氖种?,在莫天穹的掌心里輕輕摩挲著。“我以為你怕了,難為情了,所以逃了。”莫天穹故意這么說。果然,迎來了少年倔強(qiáng)的性格:“是有些難為情,但情不自禁也是人之常情,而且……總歸是要經(jīng)歷的。”話是這么說,臉卻是不爭(zhēng)氣的越來越紅。“那……我可曾弄疼了你?”莫天穹低下頭,在情天的耳邊低語。熱氣撲著情天的側(cè)臉,讓他的心,跳個(gè)不停。天穹叔叔以前,沒這么壞的。“還好。”情天回答,白日里說這種事,讓他羞于出口。但不否認(rèn),就算是情難自禁,莫天穹還是溫柔耐著性子等他適應(yīng)。“那,可是讓你舒服了?”絕對(duì)是故意的,因?yàn)槟祚泛×饲樘斓亩埂?/br>“沒事?!睜科鹚氖郑谶@皇宮,他敢如此的光明正大?!拔业氖虑椋艺f了算。”“嗯,我的事情,也是我說了算?!?/br>“不?!边@句話,莫天穹表示強(qiáng)烈的反駁。“不?”情天挑眉。“你的事情,我說了算。”男人在此時(shí),相當(dāng)霸道。莫天穹歸來,本是件相當(dāng)開心的事情,而今這事情一鬧,興致也起不來了。兩人去了東宮。東宮的布置如情天的性格,看上去不像是太子寢宮,倒像是哪里的雅閣。“這棵樹長這么高了?!比昵半x開時(shí),情天問他何時(shí)回來,莫天穹當(dāng)時(shí)就在東宮的院子里種了這棵樹,他說,待樹長的和情天一般高時(shí),他就回來了,而今過了三年,樹早已比情天高了很多。明知當(dāng)日這是安慰自己的玩笑話,情天卻一天一天守著看著,最后到盼著。從未想過兩人之間隔著子嗣,從未想過兩人之間隔著別人。情天對(duì)莫天穹的信任,是小時(shí)候心靈深處最直接的選擇。由始至終,從未變過。他說,就算全天下的人都會(huì)虧待他,天穹叔叔不會(huì)。“這棵樹長高了,天穹叔叔卻騙了我?!鼻樘煺乱黄瑯淙~,突然吹起了曲子。三年前,在皇家園林狩獵的時(shí)候,情天也是用樹葉吹曲子,引來了莫天穹的吃醋,而今他的曲子,只為他一個(gè)人吹。莫天穹聽著曲子,看著眼前人,不由得癡了。清風(fēng)吹動(dòng)著少年的發(fā),舞動(dòng)著少年的衣衫。這是他的少年,看著他長大,看著他經(jīng)歷苦難,看著他勇敢堅(jiān)強(qiáng)的站起來。感謝老天,他的心沒有被仇恨織染,他的人生也沒有因?yàn)槌鸷薅兊闷扑椤?/br>張總管來到東宮,是奉了太后的命令,可在院子里,他見到了一生難忘的畫面。太子殿下在綠樹下吹著曲子,逍遙王挑起太子殿下的頭發(fā),輕輕撫著。這場(chǎng)景應(yīng)該是不合理的刺眼,卻為何,讓他有些尷尬。張總管不想去打擾,卻礙于太后的旨意沒有辦法。好在情天的曲子停下了:“張總管是奶奶讓你來的嗎?”情天回頭,帶著盈盈笑意看著他。三年來,第一次見到情天笑得如此燦爛。加上俊雅的長相,張總管內(nèi)心贊嘆一句,太子殿下長得,真漂亮,難怪逍遙王會(huì)看癡了。看癡了?心一緊,張總管馬上命令自己清醒過來,有些事情不能想,那是殺頭的罪。“是的,太后說念著王爺,說王爺回京了首先去看的不是她老人家,讓她老人家吃味了?!?/br>情天微愣,這意思,奶奶要請(qǐng)的只是天穹叔叔,沒有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