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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包濕紙巾開始擦墓碑,一邊擦一邊小聲跟江叔說話,我跟林隨意背對著他坐在臺階上,不跟著瞎摻和。“我挺好的,媽也挺好的?!?/br>“知道你走了媽也難過呢?!?/br>“她又生了個兒子,但是估計是她爸沒你長得好看,所以他兒子沒你兒子好看?!?/br>“我…當時太難受了,你說沒就沒,整個家突然就剩我一個人。”“媽說上她那兒我就去了,我當時怕一個人在家來著,畢竟我把你藏酒喝完了,你生氣給我托夢我能嚇死?!?/br>“對不起,爸,我回來了。”“挺想你的,我現(xiàn)在不怕了,抽空給我托個夢吧?!?/br>我聽他在那啰啰嗦嗦的一大堆,跟小時候一樣是個話嘮,心里有點想笑。江行舟擦完了,拍拍身上的灰朝我們這邊走,我把旁邊昏昏欲睡的林隨意提溜起來,發(fā)現(xiàn)他又走了回去,扶著墓碑說:“爸,我有喜歡的人了,雖然…”他頓了一下,接著說:“不管怎么樣你就保佑我吧,別讓我太狼狽了。”說完就朝我們走過來,“走吧,去吃冰嗎?”林隨意像是被開了開關(guān),瞬間抬頭,“去去去!走走走!”說著就往下沖,我轉(zhuǎn)頭看他,江行舟的側(cè)臉逆著光,我看不清他的眼神,只能看清他翹著的嘴角。“船兒啊?!?/br>“嗯?”他一邊走一邊伸了個懶腰。“你喜歡誰???”我覺得我問得既八卦又傻逼。江行舟側(cè)了下頭,對著我說:“你啊,”“?!”我腳下打了滑,在臺階上摔了個屁墩兒。他慢慢俯下身來湊近我的耳朵說,“猜吧?!?/br>“吧”字還帶著笑意和氣音兒吹進我的耳朵里,我渾身一抖,彈起來就攆他。“丫站?。∈遣皇钦沂帐澳?!”江行舟嘿嘿哈哈地往下跳,我的心也跟著他的身影一蹦一蹦的。只不過比他快多了。跳得我好累?。?/br>7.江行舟轉(zhuǎn)回了我們學(xué)校,跟林隨意一個文科班,我學(xué)的理科,知道他不跟我一個班的時候松了口氣,過一會又有點說不上的悵然。他成績向來挺好的,小時候還一直參加奧數(shù)比賽呢。相比之下我和林隨意就黯然失色黯淡無光了,小學(xué)的時候他考雙百分,我和林隨意倆人加起來還湊不夠二百分,把我媽和林叔氣得,攆著我倆滿院子揍,江行舟提著冰棒回來對著我們喊:“你們往我這兒跑呀!冰都要化了!”我總覺得他這么靈光的一個腦袋應(yīng)該是只理科狗呢,我還瞎擔心半天。下晚自習(xí)我們匯合一起回家,“文科生怎么啦?我們上嗷——知天文下知地理!”林隨意一邊說一邊打了個哈欠,張著嘴半天還堅持把話說完了,佩服。江行舟抬手看表,說:“回去了就洗洗睡吧,別又困得砸桌子了。”我聽著一頭霧水,“砸桌子?”“嗯,”江行舟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笑著跟我解釋,“剛不是自習(xí)么,教室里挺安靜的,突然就咚的一聲,她撐著腦袋打瞌睡呢,沒撐住就砸桌上了,就這樣還沒醒,樂了我們半天。”我想象了一下那個畫面,也忍不住跟著江行舟一通樂。林隨意捏了捏鼻尖兒,說:“哎你們還笑,我怎么覺著我鼻子又塌了一點兒呢?!?/br>我拍拍她的肩說:“沒事兒,以后存著點兒咱去墊個范冰冰那樣兒的?!?/br>“算了,”林隨意擺手,“我多存兩年直接去換個頭。”日子就這么插科打諢地過了一個月,江行舟幾乎每天都上我們家吃飯,臨近高考,我媽讓江行舟干脆住我們家來別上上下下跑,她也好照顧一些。“沒事兒,我腿腳好著呢。”江行舟捧著飯碗說,“我也沒地兒睡啊,您家雜物房都堆滿了。”我媽一瞪眼,“怎么沒地兒睡???你跟云霄一個屋子睡,夏天打個地鋪又不冷?!?/br>我正喝湯呢就被我媽這么嚇一跳,猛不丁地灌了一大口,咳半天。江行舟有些無奈地掃了我一眼,“還是不…”“等會就去把書啊衣服什么的拿下來,云霄去搭把手?!蔽覌屢慌目曜?,轉(zhuǎn)頭瞪著我說:“你咳完了沒?有什么意見說出來我反駁反駁?!?/br>我老實地擺手,“沒有沒有,您吃好喝好,我去給您干兒子搬行李。”吃完飯我跟他一起上樓,“云霄,”江行舟停下腳步,手放在欄桿上側(cè)著頭對我說:“我還是覺得不方便麻煩你們…”我看著他逆光的側(cè)臉,江行舟的鼻子很挺,但是線條很柔和…不行,我又跑偏了。“什么麻煩不麻煩,咱倆小時候就光屁股一起睡多少回了你現(xiàn)在才開始別扭,你當你這么多年干爸干媽是白叫的???我這親兒子的地位都不如你呢!再說了…”我頓了頓,抬手摸了摸后脖子,“我也挺想江叔的,咱倆挨近點兒他也能順道兒給我托個夢什么的…”我越說臉越熱,支支吾吾的不去看他。江行舟好一會兒沒說話,我都快臊出火了才聽到他輕到幾乎不可聞的嘆息,他轉(zhuǎn)過來拉下我一直在脖子腦袋上抓來抓去的手,手指扣著我的手腕,看著我的眼睛說:“謝謝你,云霄?!?/br>我看著他的安靜瞳仁有些恍惚,耳膜里鼓動著心跳,“沒…”“船兒!”我們家對面的門嘭地一聲彈開,林隨意夸張地一手握著門把手一腳跨出門來,以一個向前進的姿勢看著我們兩個。我原地蹦了一下,江行舟估計也嚇了一跳,扣著我的手一緊然后又松開。林隨意說:“我聽見說話聲就知道是你,我有個題不會,等會上云霄家給我講講唄?!?/br>“哎,好。”江行舟點頭之后她又一用力以剛才的姿勢把自己收回去了,門關(guān)上的一瞬間我看了他一眼,發(fā)現(xiàn)他也正好轉(zhuǎn)頭看我。我倆對視了一會兒不約而同地開始樂,也不知道樂什么。給林隨意這么一攪和,剛才有些略沉重的氣氛馬上就散了,我們笑完了就上樓搬東西。其實我是暗自松了一口氣的,江行舟剛才樣子我不知道怎么回應(yīng),沒有林隨意這么一出我也不知道說什么,我不想讓他跟我這么客氣,這么多年的兄弟擺在那兒,我們也不是可憐他,是真的心疼他。他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看著就冷清,沒一點煙火氣息,我更樂意看他絮絮叨叨或者鬼機靈的樣子。我希望他永遠都不要和我客氣。8.我推翻了“江行舟應(yīng)該是個理科生”這個命題,反正人生的意義就是不斷地打臉,打著打著就習(xí)慣了。他這個話癆屬性讀起政史地來嘚啵嘚啵還挺帶勁的,每天晚上都讀得忘我,宛如進入了無人之境。我洗完澡進房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