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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頭,看著簡南的眼睛。 簡南不怕貝托。 從他獨闖血湖帶上別人的工作癥就能看出來,他是相信這幫人是不敢和國際組織正面沖突的,所以貝托出現(xiàn)他只怕他的槍。 他有PTSD,他不會撒謊。 她是他遇到過的最好的保鏢,但是國際組織既然要在這樣的地方立項,他們的安保肯定有他們自己的考量。 簡南拉她進來,一方面是真的需要保鏢,另一方面應該是想借此機會把她也拉進項目,算是給她找了個保護傘。 這個項目時間會很久,就算簡南這邊進出血湖的事情結(jié)束了,不需要單獨保鏢了,她的保護傘也還在。 這是她生平第一次接單之前委托人先幫她想好了后路,而不是想著既然花了那么多錢,就算是買了她的命,生死不管。 這樣的一個人,在十分鐘前還在她面前坦白,說自己大腦前額葉區(qū)塊反應遲鈍,說自己沒有同理心。 阿蠻拿走了那張支|票。 “我給熟人的價格是八折,如果對方保的東西是動物或者小孩,我會給五折?!?/br> “貝托這個人比你想象的危險,他今天過來無功而返是因為他還不夠了解你,等他了解你這個人以后,不管你在哪里,都有可能會被他丟到血湖喂鯊魚。所以這二十萬,還是四個月,但是這四個月的每一天,我都會和你寸步不離?!?/br> “我只做你的保鏢,你們項目組如果進血湖需要地陪或者安保,他們自己請,我只管你,其他人的生死和我無關(guān)?!?/br> “你如果同意,拿了支|票之后,我還有些問題需要問你?!卑⑿U折起支票。 簡南張著嘴。 五折? “你沒有占便宜,你的項目關(guān)系到血湖周邊村莊也關(guān)系到血湖里的動物,五折是我自己的行規(guī)。戈麥斯之前救緝毒犬那個委托,我就只收了一半的委托費?!焙喣系谋砬樘^明顯,阿蠻馬上聯(lián)想到他公平交易的原則,補充了一句。 簡南閉上了嘴。 “你這錢哪來的?”金錢最容易惹禍上身,阿蠻問出了第一個問題。 她習慣在接單之前先理清楚委托人的愛恨情仇。 “我在國內(nèi)有幾幢房子,為了這個項目,賣掉了一幢……”簡南有些口渴,起身倒水順便幫阿蠻把茶杯滿上。 “項目經(jīng)費是有的,但是有些器材可能用的不會特別好,我經(jīng)常在大項目前賣房子,這次賣的還不錯,正好是房子高點?!焙喣虾攘艘豢谒忉尩姆浅T敿?。 阿蠻:“……” 她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罵他敗家子還是應該夸他會理財。 她瞥了一眼丟在門口角落的全新內(nèi)褲袋,敗家子多一些,她下了結(jié)論。 “你有沒有想過是誰讓貝托給你寄鱷魚皮的?”她忽略掉腦子里的省略號,問了第二個問題,“或者說除了貝托,你還有沒有得罪過其他人?” 第二個問題,就卡了殼。 簡南一臉為難的端著水杯,看了一眼墻上的時鐘。 “我必須在七點鐘睡覺?!彼挛邕€得上班,“七點鐘之前,可能說不完。” 阿蠻:“……” 現(xiàn)在才六點! “你不是自愿來墨西哥的吧?”她決定換個問法,“除了為了項目這個官方原因,有沒有私人原因?” 這人很討厭國外,吃穿用度全是國內(nèi)帶過來的,連剛剛拆給她的那個杯子,底部刻的都是中文。 他不喜歡異國他鄉(xiāng),非常明顯的那種不喜歡。 這個問題簡南可以回答,他組織了一下:“國內(nèi)高級獸醫(yī)師評定資質(zhì)需要在國際權(quán)威刊物上發(fā)表論文,我同事樊全高其他資質(zhì)都達標了,就缺了一篇論文?!?/br> “我前年年底做實驗得出過一個挺有價值的結(jié)論,只是一直沒時間深入,樊全高就拿了這個結(jié)論,發(fā)表了一篇論文?!彼f的淺顯易懂,不在學術(shù)圈的阿蠻迅速的領(lǐng)悟了這其中的問題。 “我很生氣,因為樊全高論文里的數(shù)據(jù)都是基于結(jié)果倒推出來的,我覺得這樣的數(shù)據(jù)推導有問題,這樣的論文也有問題,吵了一架之后,我寫了舉報郵件?!?/br> 阿蠻:“……哦?!?/br> 這人生氣的不是自己的結(jié)論被盜用,他生氣的點是論文數(shù)據(jù)不正確。 還真挺……簡南的。 “樊全高申請了好多年的高級獸醫(yī)師職稱都沒有成功,被舉報后突發(fā)腦溢血進了醫(yī)院,我的領(lǐng)導謝教授責備我這件事應該先內(nèi)部通報之后再捅到外面去,我和他吵了兩句。當天晚上,我們實驗室就起火了?!?/br> “大火,所有的設(shè)備和數(shù)據(jù)全部毀了,有很多還沒有出結(jié)果的實驗都打了水漂,損失巨大?!?/br> 阿蠻:“……哦?!?/br> 她懂了。 “你那個同事,多大?”簡南也不過才二十六,他同事年紀輕輕身體挺差。 “……五十四?!焙喣洗蟾攀怯X得阿蠻這手重點抓的他措手不及,眼睛眨巴了半天才回答。 “……哦?!彼怂翘觳?。 “你的領(lǐng)導認為是你放的火,所以就找了個理由把你弄到了墨西哥?”阿蠻總結(jié)。 “我們那個小組加上領(lǐng)導一共有八個人?!焙喣习察o了一分鐘才回答,“我在出事之后分析過當天每個人的的行程,不管是從動機還是從不在場證明來看,能放火的人只有我?!?/br> “你那個小組加上領(lǐng)導一共八個人,是不是都和你不和?”別人拿了他的結(jié)果寫論文,結(jié)果到頭來被責備的那個人卻是他。 簡南猶豫了一下。 “謝教授沒有?!彼皖^,“謝教授,對我很好。” 這是阿蠻第一次在簡南臉上看到類似于悲傷的表情,那雙長得各個角度都非常精致的眼睛低垂下去,眼睫毛蓋住了大部分。 寂寞,并且悲傷。 阿蠻清清嗓子。 “女朋友呢?或者前女友呢?”她迅速的換了個話題。 簡南剛剛有些難過的表情凝固了半秒鐘,空白了:“???” “就是感情上面,有沒有什么比較激烈的糾葛?”這明明是她每次接委托的時候都會調(diào)查的問題,不知道為什么被簡南的這聲啊弄得有點心虛氣短。 “我……沒有?!焙喣蠐u頭。 他也知道既然阿蠻要負責他今后四個月的安全,這些問題是例行問題。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他剛才胃里面翻涌了一下,有點想吐。 又沒有撒謊,為什么會想吐…… “……抱歉?!卑⑿U也不知道為什么要道歉,搓搓鼻子,喝了口水。 氣氛尷尬了一秒鐘。 已經(jīng)六點半了,離簡南說的睡覺時間只有半個小時。 阿蠻放下水杯,站起身。 “你去睡吧?!彼X得其他的都可以以后慢慢說,畢竟四個月時間,挺長的,“我會把合同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