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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別說,要是我呀,肯定也只到懷戈去當(dāng)東西。價格十分公道,聽說最近利錢又降到了每月兩分。同樣是本城的當(dāng)鋪,那城南榮福當(dāng)和城北曜徽當(dāng)?shù)睦X卻要到兩分五厘,傻瓜才去他們那邊當(dāng)東西呢?!?/br>“兩分五厘已經(jīng)算好的了,東頭江北城的行價可是三分利息。若是借高利貸,就算是本城,都還有要到一成的呢?!?/br>“希望老肖這回別被那江北典幫給欺壓了。懷戈當(dāng)要是抬高了利息,吃虧的可是咱懷戈人哪。”那幾人又談了幾句,黃翎羽聽著,心里有了點譜,趕緊加快腳步走了。走時,一隊城兵正慢悠悠行來,一路拿要,并不給錢。黃翎羽雖然看不過眼,也不去打抱不平。所謂泥菩薩過江,社會大環(huán)境就是如此,憑他一人之力也只能明哲保身,閑事自是不能管了。然而底線仍然是有的,自己所棲身的一方樂土,怎么也不能讓人給破壞了。********************自這日開始,雖然誰都沒有說什么,但是懷戈當(dāng)里的氣氛有些緊張起來。伙計學(xué)生一改以往三天打魚兩天曬網(wǎng)的懶惰德性,天還未亮就都出了屋子開始習(xí)武。這個時候,黃翎羽也在慕容泊涯名為“敦促”實為阻止他睡懶覺的催促下起了床。只是他既然不能習(xí)武,也只能瞄著墻角的花花草草發(fā)呆,旁人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黃翎羽嫌城里東西貴,便又到城外買了儲備用的食物,每次來回都扛了百來斤的重物。好在他以前考古出身,儀器設(shè)備也背得慣了的,雖然這身體被斷定為不適宜習(xí)武,一年多來經(jīng)他這么折騰,也算派得上用場。黃翎羽還沒嫌辛苦,肖清玉卻先看不過眼了。老師父微微一笑,慕容泊涯趕緊夾緊了屁股去幫忙。這兩日,慕容泊涯都是自己一人獨占大床,讓黃翎羽去幕屋頂席地磚,饒是他臉皮夠厚,也覺得自己小器。即使現(xiàn)下兩人還相互看不對眼呢,他也越發(fā)不好意思起來。當(dāng)然了,硬氣是必要的,既然黃翎羽不先開口服軟,他也硬氣地不同他說話。這個慕容泊涯是大家族出身,在家里受慣了服侍,也做慣了人上人。但也有個好處,就是極能適應(yīng)環(huán)境。到了外面的地頭,遇上黃翎羽這么個不對路的人,也從沒有想過要用自己的身份地位來欺壓,只是梗著脖子對著干。過了護城河出了一兩里地,終于漸漸見有農(nóng)戶。田地間也疏散著小片小片的池塘。因為時值夏季,全被荷葉覆蓋了,白色的粉紅的大朵的荷花散布,有的已經(jīng)凋成了鮮嫩的蓮蓬,有的卻才露尖角。穿過樹縫間的陽光照耀得晃眼,空氣里滿是荷香,連慕容泊涯也不禁高興起來。左右看看無人,縱身躍起,輕輕踏在荷葉上又飛身縱回,回來時手里已經(jīng)多了個蓮蓬。他正掰開了蓮蓬剝出蓮子,突然看見黃翎羽一雙眼睛正閃亮亮地盯著自己,想起師父曾說過這年輕人不適宜習(xí)武,心里也說不出什么滋味,嘴上卻道:“怎么?沒見過輕功?”“也不是,張管賬夜里到廚房偷吃東西也是這么飛來飛去的,我?guī)缀趺刻於家姟?/br>真是!說話還能帶這么氣人的嗎?怎么能把他堂堂一個威武英俊風(fēng)度翩翩的青年兒郎同那個又黑又胖的管賬先生聯(lián)想到一起呢?就算能,也不能這么污蔑他的輕功啊。黃翎羽又道:“這蓮子不煮熟,能吃嗎?”慕容泊涯掰下一粒蓮子,丟到他手里:“自己試試看不就知道了?!痹挷耪f完,卻見黃翎羽就把那蓮子連薄薄的青皮一同丟進了嘴里,不禁張大了口。“不好吃,又澀又硬,果然還是應(yīng)該拿回去煮糖水?!?/br>也難怪他不知道新鮮蓮子還要剝皮,前世的時候都是直接吃曬干了的蓮子燉湯。雖說出于工作需要,也認得一些食用和有毒植物,但就是因為蓮蓬太常見太沒有危害性了,所以才連試都沒有試過。倒是慕容泊涯,見他若無其事地把苦澀麻雜的青皮一同咬細了咽下,已經(jīng)無語,什么話也不想說了。***************************************更新首發(fā):專欄:***************************************第六章院墻攻防兩人在農(nóng)戶里買足了東西,一路走回,付了每人一文的進城資,才又回到了懷戈城中。這時他們身上都負了許多東西,就連慕容泊涯也開始佩服起黃翎羽的耐力來。“嘿嘿,看不出你一個臉泛風(fēng)吹就倒的小子還能背這么多東西?!迸宸桥宸?,口頭上還是要冷嘲熱諷一下的。“沒去過泰山是吧,沒見過挑山工是吧,那里的挑山工比我瘦弱的人多了去了,不照樣挑?哼哼,這天下的繡花套子草包芯子的人何其之多?!币贿呎f,黃翎羽一邊不怕死地上下打量泊涯,順便不屑地冷哼兩聲。慕容泊涯不甘示弱地與他冷笑對視,腳底卻加了勁,一下子就將他甩在后頭。然而隨著鐵井大街街口越近,不同尋常的咚咚聲響也漸漸清晰,慕容泊涯心中疑惑,直到遠遠看見懷戈當(dāng)前門已被一群人包圍了起來。那些人服色雜亂,倒是刀槍劍戟在陽光下晃眼得很,其中幾人推著個巨木車正要撞開大門。那些規(guī)規(guī)矩矩的路人則爭相走逼,一個不留。************************懷戈城因為靠近南韓,時不時遭受南韓的侵擾,所以武風(fēng)比之洛平京城更勝許多,路人們佩戴刀槍是十分常見的。不過一大群人舉刀舉槍在一個當(dāng)鋪門口亂晃就不常見了。當(dāng)頭一個牛眼大漢腰插雙斧,正是江北典幫頭子。慕容泊涯知道這種涉及行會紛爭的事情,只要不出人命,官府是不會出面的了。他心中大罵,轉(zhuǎn)身迎上自后趕來的黃翎羽,扯著他袖子道:“走,后門?!?/br>黃翎羽正跑得氣喘,微感愕然,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