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
拍戲,廚房里有他留著的早飯,旁邊的小紙條上寫著要熱四分鐘才能吃。陸潮生這些年摸爬滾打,踩著不少人的肩膀一步步走到今天,也曾不擇手段過,但忘恩負(fù)義的事情卻從沒做過。他自認(rèn)不曾負(fù)過任何人,向來活的坦蕩,但是對于一夜之間得知的身世與從天而降的父親,他心里不可能毫無漣漪。如果季舒在家就好了。陸潮生不管在外面有多疲憊,只要回到家里看到季舒,一切都煙消云散。陸潮生苦笑著把那個字寫得雞爬似的字條拿到唇邊吻了吻,喃道:“寶貝,我他媽真想拿刀去砍了那個人?!?/br>片場打著噴嚏的季舒揉揉鼻子,豎起耳朵專心聽夏勵講戲。已經(jīng)拍攝一大半,最后十天要轉(zhuǎn)場到山區(qū)里。今天這三場戲拍完,季舒就得回去收拾行李了。季舒拍這部戲的感覺好過之前拍的十部戲,導(dǎo)演兼主演的夏勵不會因為他的咖位而小心翼翼,劇組的年輕人也基本上忘記地位的懸殊,季舒仿佛回到剛剛?cè)胄心嵌螘r間,一門心思琢磨演技,身邊有人不斷提點,感覺每天都在進步。他近幾年來養(yǎng)成的模式化的演戲方式也在一點點調(diào)整。季舒拍到下午四點,出了片場才想起陸潮生今天竟然沒來探班,而自己一直忙,也忘記打電話過去問問情況。季舒坐上車,助理在在前面遞水給他,季舒拿過放到一邊,撥出去的電話一直無人接聽。季舒連打了兩個都沒人接,于是把手機擱到一邊閉目休息。路過嘉和娛樂時,季舒睜眼看了看大樓,估計陸潮生又要忙到深夜才回去。季舒轉(zhuǎn)了轉(zhuǎn)脖子,視線落到嘉和娛樂對面的咖啡廳,一時有些發(fā)愣。陸潮生和尹睿揚坐在靠窗的位置,兩人對著一份文件不知道在說些什么,尹睿揚顯然很興奮,臉上都是激動的神情。季舒到家后隨便吃了點晚飯就躺在浴缸里泡澡。腦海里想起今天拍的一場戲。小常為了給男主借錢,跑到大街上碰瓷,被圍觀的群眾指指點點,小常依然像是沒有自尊心似的賴在地上不肯走。無論戲里戲外,季舒從沒有做過這種罔顧自尊死皮賴臉的事情,第一次演這種戲,季舒除了覺得新鮮,更多的是心理上的觸動。他躺在奢華的浴缸里,想起很久以前陸潮生很窮,兩個人住在市區(qū)的舊樓房里,那時候陸潮生為了和別人談成一項合作,通常都是不醉不歸。陸潮生一直說沒權(quán)沒勢的時候談什么尊嚴(yán),都是好逸惡勞的借口。那時候的陸潮生,在面對業(yè)界諸多大佬時,是不是也是這樣裝傻充愣任人取笑?陸潮生進浴室時看到的就是季舒微微勾著嘴角靠在浴池邊閉目養(yǎng)神。陸潮生坐到浴缸邊:“想什么呢?這么高興?”季舒睜開眼:“你回來了?!?/br>陸潮生手伸進浴缸里撈起一團泡沫抹在季舒下巴上。季舒:“我在想今天拍的一場戲,我去演一個碰瓷的,特別有意思?!?/br>陸潮生站起來脫自己衣服,然后赤條條踏進浴缸,將滑不溜丟的季舒抱到懷中:“別動,給我抱會?!?/br>季舒:“你昨天匆匆忙忙回老家,是不是爸有什么事情?”陸潮生聞言閉了閉眼,季舒了解他的身世,知道他無父無母被養(yǎng)父帶大。至于親生父母,他自己從前不知道,季舒當(dāng)然更不知情。如今他知道了,可是并不打算告訴季舒,因為季舒骨子里比誰都善良,如果讓他知道自己打算對親生父親不聞不問,他一定不贊同。陸潮生不是圣人,他對那個男人除了恨,沒有一點愿意施舍的地方,哪怕他現(xiàn)在身家過億。如果真的像養(yǎng)父所說,將來會天打雷劈,那就沖自己來好了。“沒什么,爸老毛病又犯了,小葉一個人忙不過來,我回去看看。然后聽老頭講了講我那對不負(fù)責(zé)任的爹媽的事?!?/br>季舒:“哦?講給我聽聽?!?/br>陸潮生聞言微笑,親昵地去吻季舒的耳朵:“明天再講,今天累了?!?/br>季舒安靜地靠在他身上,手在水里劃來劃去,碰到陸潮生大腿上的傷疤,輕輕摩挲。陸潮生大腿的傷疤被手隔著泡沫撫摸有些酥癢,那感覺很舒適,他想起今天尹睿揚又提起三年前那場車禍,那車禍雖然是假的,傷卻是真的,自那以后,只要季舒看到自己腿上的疤,即便兩人剛剛還吵的不可開交,下一秒季舒一定心軟投降。“拍完后的戲我給你定了,一個月后開機,身體吃得消不?”季舒:“是你之前說的吳全導(dǎo)演的文藝片?尹睿揚演男三?”陸潮生:“我把他改成男二了,原定的男二演員檔期調(diào)不開。”季舒眼眸低垂,右手劃到兩人中間,捏住陸潮生的性`器,用指尖使勁一掐。“嘶——”陸潮生吃痛吸氣,笑的停不下來:“寶貝,還在吃醋呢?那新聞都過去多久了?”季舒冷哼:“再有下次緋聞,我就要上家法了?!?/br>陸潮生嘴巴在他脖子間吸`吮:“什么家法?嗯?”手在水里一會摸季舒的腿,一會摸他后`xue:“用這里上?還是這里?”季舒渾身發(fā)紅:“滾?!?/br>陸潮生到底沒能把媳婦弄上床滾床單,季舒明天一早就要進山區(qū),長途跋涉,可不能提前透支體力。山區(qū)交通不便,陸潮生再也沒辦法天天去探班,只是季舒進山四天后,陸潮生實在是想人想的厲害,偷偷開車進山找劇組。轉(zhuǎn)戰(zhàn)山區(qū)后,季舒的戲份全是重頭戲,往往一天下來,只能通過一條,他知道夏勵這人對待作品嚴(yán)苛到不近人情,但是正因為如此,才給了他不同于往的創(chuàng)作激情,于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兩個人配合的愈發(fā)默契。陸潮生已經(jīng)很久沒有在片場看到季舒眼中有那種奪目的光芒,那是一種生機與靈氣并存的感覺。在陸潮生的印象里,季舒剛出道爆紅的那段時間,不論戲里戲外,都是這樣恣意飛揚的眼神。后來呢?季舒演過運籌帷幄的軍師,演過大家族勞心勞力的長子,也演過為愛神傷的都市白領(lǐng),可再也沒演過朝氣蓬勃的年輕人。陸潮生站在離眾人稍遠的角落里,眼睛一直看著季舒,他承認(rèn)自己是個混蛋,季舒越是耀眼,他越是不愿意將這樣的季舒放在外面。季舒身上所有的光芒,都該是他陸潮生關(guān)起門來一個人獨賞的東西,不該放在劇組讓這些人看,更不該留在熒屏上給億萬個觀眾看。“卡——”夏勵滿意地叫停,然后拿著毛巾走到季舒面前:“很不錯,狀態(tài)非常好。”季舒靠著道具,接過毛巾擦臉上的水珠,方才一場暢快淋漓的戲讓他自己也覺得過癮,意猶未盡地和夏勵討論細節(jié),再一聽夏勵的看法,頓然覺得自己的思路受限的太厲害,遠不如夏勵的想法接地氣。夏勵聞言鼓勵他:“還好,你比剛開始強多了。”季舒:“從小到大都沒聽你表揚過我?!?/br>夏勵大笑:“你小時候被爸寵壞了,我媽也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