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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怪不得一向靠百年傳承維持風(fēng)光卻因清正廉潔被稱名士風(fēng)骨的謝家居然養(yǎng)得起軍隊!謝家和崔家因爭奪皇權(quán)風(fēng)波而相斗,向來根基深厚、經(jīng)濟富裕的崔家居然輸給了靠祖宗基業(yè)的謝家!原是因為,宜州銀礦!不。還有金礦。倘若他沒有陪著二爺來這里,金礦也會被他們搶走,到時候擁有銀礦和金礦的謝家,還有誰可以掰倒他?現(xiàn)在呢?現(xiàn)在......謝安韞微微一笑,瞳孔因為興奮不易察覺的放縮。現(xiàn)在,就算因為殺害宜州府尹二百多條人命證據(jù)不足,但是私吞銀礦、私設(shè)軍隊,這些相等于謀反的挑戰(zhàn)皇權(quán)之舉,哪怕是齊白瑾也不會再放心娶謝安道了吧。謝安韞微微瞇起眼睛,認真分析道:“按照越先生所說的,萌渚山有金礦。都龐惡匪占據(jù)著銀礦,且十有八|九他們知道了萌渚山是一座金礦,所以他們想要不著痕跡的得到金礦。這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外人以為是兩幫惡匪械斗,所以最有可能往水里投毒的就是越城惡匪?!?/br>“水源共用,難道他們不怕毒倒自己?”“只要備份飲用水充足,毒倒整座萌渚山的人只需要兩三天的時間。兩三天后,他們自然可以解開蠱毒?!?/br>“怎么證明蠱毒是他們下的?”“找些人去山下水源看一看,如果發(fā)現(xiàn)水源那里有越城惡匪的人在徘徊卻不打水便可證明。因為他們要確定萌渚山寨的人有沒有出現(xiàn)異常,對了,你們可以試著透露一些中蠱者的情況給他們知道。至少,讓他們開心一下?!?/br>“好?;箨?,你派人去看看。”惑陽領(lǐng)命下去,兩個時辰后黑著臉回來,“如謝八所言。蠱毒是越城那幫孫子下的!”“老子這就帶人砍過去!”“就算你帶人砍過去,還不定什么時候被人下了蠱毒,回也回不來。”謝安韞冷冷阻止發(fā)瘋的是儀。“那該怎么辦?”“如果我沒猜錯,越城惡匪大當(dāng)家,那個叫郭夫的已經(jīng)死了。這段時間那邊應(yīng)該會很混亂,新的大當(dāng)家不會那么快就選出來。所以最有可能的就是屬于都龐惡匪的人在領(lǐng)導(dǎo),而那人很有可能就是cao縱蠱毒的人。你們看一看那邊的巡邏時辰排兵布置是不是和往常不一樣?”“惑陽——”“不一樣?!被箨柤贝俚恼f道:“我觀察的時候便覺得奇怪。原也沒往心里去,原來還有這么回事。”謝安韞一笑:“找到了當(dāng)家的、下蠱的,一切就好辦?!?/br>“謝小友,郭夫死了?”越殊的話里有種奇異的情緒夾雜其中。“嗯。”“誰殺的?”“二爺。”“呵呵,不管誰是二爺,這三個響頭......”越殊猛地跪地狠狠地扣了三個響頭,“替我送給他!”再抬頭時,他的額頭因為用力而滲出血絲,眼睛通紅,不像是傷心更像是痛快!他的情緒、行為在在都說明了此時此刻大仇得報的欣慰和快意。越殊抬頭,沖著頭上三尺神明之處,哽咽著道:“爹、娘、阿云、小妹,還有我無緣的孩子,眾多陪伴我越某上任卻無辜喪命之人,你們可以安息了!”這個時候已經(jīng)讓人體會不到快意了,只有沉痛的無力回天的悲傷,就算是死再多的惡人,他的親人也再都回不來。原來的越殊有爹娘小妹,有嬌妻稚兒,卻都慘死在眼前。偏偏他一介書生,不能手刃仇人。這種沾血的恨,刻入骨頭里,在九十多個日日夜夜里惋骨削rou,痛得輾轉(zhuǎn)難眠。這種不共戴天之仇,唯至死方休!一旁的是儀和惑陽看著這一幕,熱淚盈眶,他們心中的酸楚和痛恨是在七年、兩千多個日日夜夜里鉆進心臟,鉆進血rou和白骨,就像是鉤子一樣剜著皮rou,痛至靈魂。他們一個本是天真無憂的官家公子,一個是富貴無憂的富家千金,卻因人心貪婪家破人亡,顛沛流離,落山為匪。七年來招兵買馬,組建一個山寨,背負惡匪罵名,辜負清正廉明、良善好人的父母,不正是為了報仇雪恨嗎?如今,這個愿望是不是可以實現(xiàn)了呢?謝安韞抬頭,回以肯定的視線和肯定的答案:“我謝安韞以命起誓,不出一年,凡我所踏之地、凡我所知之地,再無惡匪!”這個承諾,源自于謝安韞的本心。是儀、惑陽和越殊三人所經(jīng)歷之事殘酷至極,比之他前世有過之而無不及。他僅僅有的是自己,沒有誰為他活著,他只為自己而活。前世僅有和謝安道有關(guān)之人他動不了,其余人若是欺他一分,統(tǒng)統(tǒng)被他還以十分。他活過來,在煉獄里掙扎一百年,與其說恨,不如說不甘。然而是儀他們是真的恨,帶入骨血的恨。他們因為親人慘死而痛,因無力為親人報仇而恨。他們的痛、恨和悲傷,震撼了謝安韞。同時也讓他那顆向來只有極端的惡和極端的愛的心開始有了些微的變化。謝安韞從一出生就沒有享受真正的愛,反而得到人世間最大的惡意。所以造就了他愛便愛極,惡便惡極的極端性格。對于是儀他們,他卻有種強烈的欲|望想要幫助他們,而不僅僅只是為了掰倒謝家。這個時候,謝安韞莫名的想起了二爺。他想知道如果二爺知道他這么做,會有什么反應(yīng)?聽到謝安韞的承諾,惑陽發(fā)出真摯的感謝:“謝謝!”哪怕這個承諾并沒有讓他們多么相信,也能夠讓絕望了許久的人充滿感激。是儀扯著笑,通紅了眼眶,想拍謝安韞的肩膀,被他躲過。好氣又好笑的道:“謝八,認你這個兄弟?!?/br>越殊失笑著問道:“謝小友,是有主意了?”“打著一個主意。”是儀追問:“什么主意?”“圍剿越城!”“圍剿?”“越城?!”“既是圍剿越城,鄙人自薦軍師一職如何?”三人轉(zhuǎn)頭看越殊,后者繼續(xù)說:“郭夫殺我家人,卻不止他一人。越城惡匪,人人得而株之。況乎鄙人略通兵書,故敢自薦?!?/br>謝安韞點頭:“好?!?/br>作者有話要說: 蕭蕭行李東向還,要過前途最險灘。若有贓私并土物,任教沉在碧波間。這是明朝一個叫吳波的清官寫的詩,那啥,這里用了。謝安韞性格惡極愛極,雖然后面會有緩和,但性格已經(jīng)定型了。謝家是惡極,二爺就是愛極了。☆、圍剿越城深夜,天無星子。涼風(fēng)習(xí)習(xí),樹葉婆娑。越城半山腰上三兩個人聚頭巡邏,陡覺頭上樹梢有隙動,俱都一驚。抬頭驚叫:“什么人?!”喝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