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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干!”最終常宇還是服了軟,領著常穎真入了浴室,過了好幾分鐘,齊驍聽見里面?zhèn)鱽韲W嘩的水聲,稍稍松了口氣,走到客廳的窗邊,撥通常云的電話,一開口就把在孩子面前不敢放肆的臟話滔滔不絕地倒給常云,出了氣,見對方還沒掛斷,這才清清嗓子:“你家老太真太陽的夠狠!”常云的笑聲總是帶著挖苦的味道:“那是,不狠,怎么能把老爺子嚇跑?對付你,呵,都犯不上用五指山,一根中指就夠了?!?/br>“……你也是幫兇,”齊驍沒好氣,“早不告訴我?!?/br>“這你可冤枉我了。老太是最重那啥,子孫后代的人,我也想不到她會把常家寶貝的孫女送走,要知道她老人家現(xiàn)在也就兩曾孫,離子孫滿堂可差遠了?!背T坪咝?,懶洋洋地接道,“你該慶幸老太公私分明,不會在別的地方為難你家人?!?/br>齊驍沉默了很久,才道:“常云,我有沒有家人,你最清楚?!?/br>電話那邊也無聲了幾秒,常云仿佛嘆息了一聲:“齊驍,我也不勸你接受常宇。畢竟疼不在我身上——但是孩子,你也快三十了,試試自己組個家……”“哈,你自己呢?”齊驍反唇相譏,毫不意外常云掛斷了電話。家嗎?齊驍不由自主地望向浴室方向,自嘲地笑了笑,老天送來了“老婆”、小孩,甚至還貼心到有寵貓一只,他的工作收入,支撐這個小家庭完全沒有問題,只是……只是……哪里總透著可笑來著?浴室里的一大一小折騰了半個小時,父女兩人猶如落湯雞地出來,不同的只有常穎真換上了睡衣,而常宇仍然穿著日常服。齊驍瞟了眼常宇那纏著繃帶的手,常宇笑笑搖頭,自去把衣服換了。單手更衣當然很不方便,常宇沒叫,齊驍也不幫忙,小女孩和常貓則趁著這個時機爬上了床——常貓表示床是它的,咪喵了兩聲,對方只是咯咯笑,它只好委屈地蜷縮到床角去了。按照齊驍?shù)囊馑?,是常家父女去睡床,他窩沙發(fā),這地方只是單身漢的小窩,哪來的兩張床?常宇見齊驍對小孩莫名的執(zhí)著,不敢多說,陪著常穎真進了臥室,不到半小時便出來,坐到齊驍身邊,眼望著齊驍。齊驍心煩意亂地扔下看到一半的英文,雙手抱胸地回盯常宇。“你是不是在生氣?”常宇吞吞吐吐地問。生氣?理由呢?側頭琢磨了一會,齊驍嘆了口氣:“說不上,常宇,大少爺?shù)奈⒎皆L游戲也玩得差不多了吧?你是不是考慮收手?唔,在大年三十晚餐之約后。”常宇沒說話,伸手摸向齊驍?shù)氖篚璨?,帶顏色的意味十足?/br>齊驍厭惡地挪開身:“夠了!”“你答應過讓我碰你……”常宇沒停手,唇角抽出一絲皮笑rou不笑,“你別生氣,你要是嫌小真礙事,我們把她送回去就是了。老太最喜歡沒馴服好的小孩子了?!?/br>“呵,”齊驍撇嘴,他算知道什么叫“引狼入室”了,“這就是你家老太丟出來的,她要是那么好說話,你會需要工作?”常宇卻只是聳肩:“沒事,只要你不肯,總有辦法的?!?/br>這話讓齊驍胸口突然就被天外飛來的隕石堵了個正著,隕石還在不斷下沉,壓得五臟六腑哀嚎不已,他頭腦跟著發(fā)熱,近乎不假思索地給了常宇一拳,勃然大怒:“你他1媽1的說什么?”常宇被打得差點摔下沙發(fā),他愣了,紋絲不動地看著兇神惡煞的齊驍。拳頭打到rou的那瞬間齊驍就開始后悔,他怎么又動手了?心里同時涌起對自己和常宇的絕望,這么多年過去,他們兩人誰改變了?誰也沒有,齊驍想,死性不改,本質不移。看著常宇的半邊臉迅速紅腫,齊驍猶豫了一下,還是起身進臥室,帶出來一條濕毛巾,扔給常宇。常宇接過,敷到臉上,眼神依然迷茫:“為什么?干嘛打人?”齊驍癱倒在沙發(fā)上抱頭,嘴里發(fā)苦,自動代入家暴男的形象,愈發(fā)頹廢,他猛捶了下自己的腦殼,悶悶地道:“常宇,你……你真的還是走吧。我和你,不合適。”常宇在齊驍邊上蹲下,紅著眼眶,像只兔子,聲音干澀嘶?。骸褒R驍,不要又什么都不說,又是莫名其妙就把我推開好嗎?你想什么,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為什么你不說?。繛槭裁??”說什么?齊驍想,他不自覺抬頭,伸手小心地碰觸著常宇受傷的半邊臉,說什么呢?我恨你?恨你的沒心沒肺,恨你的無情無義,恨你居然可以堂而皇之心無愧疚地——不負責任!第16章趕走16、這一夜齊驍輾轉反側,怎么也睡不好。無關沙發(fā)的錯,這長寬都堪比床的沙發(fā)是齊驍砸了一萬多大洋買下的,舒適度不容挑剔。只是睡到凌晨一點多,齊驍覺得冷,他把兩床被子都留給了那對父女,自己裹了張毛毯,但顯然不足以抵御半夜的寒氣。齊驍忍了又忍,直到忍出賣火柴小女孩的錯覺,他不得不起來,把暖氣溫度調高,再重新蜷縮回沙發(fā),不到半小時,齊驍口干舌燥地爬起來,到廚房給自己倒水。本來在臥室內的常貓聽到動靜,悄無聲息地潛出來,跳上流理臺,坐得端端正正,圓睜著一雙貓眼,純潔無瑕地表露出“要吃”的意思。齊驍暗笑,搓了搓貓頭,從最頂端帶扣的櫥柜中取出貓糧,往常貓食盤里撒了少許。常貓滿意地發(fā)出咕嚕聲。“要是……”齊驍一聲輕嘆,開口冒出一個假設前提,卻沒把話完整。也許,自己想說的是,要是每個人對愛人的要求不過是止于寵物,那是不是天下會更太平?責任只是單向的,而非雙向,寵物只要賣賣萌,主人,好主人就要伺候他吃喝,容忍他搗亂,替他善后,清楚他不需要掙錢也不會干活,生病受傷義無反顧地照顧他。你付出了你的愛與關懷,他用他毛茸茸的貓頭,他漂亮變幻的貓眼,他軟軟的rou墊,溫暖的身體,咕嚕咕嚕的喉音,向你撒撒嬌,發(fā)發(fā)嗲,你就滿足了,你知道那是他喜歡與愛的表達。可是,人不是寵物,齊驍想,沒有人可以僅僅因為一個人的可愛,而深愛一生,愛是自由的選擇,但難道不是種沉重的責任嗎?到底……該怎么辦?既然糾結上了,有那么容易擺脫得掉嗎?齊驍喝水喂貓,平平常常的事倒令他陷入深深的惆悵,客廳與臥室不過一墻之隔,卻仿佛關山千萬重,兩個不同的世界。也不知什么時候迷糊糊地再睡了回去,當齊驍感到臉上有絲絲癢意醒來時,兩張小臉就在旁邊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