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3
雷雨天氣,讓土土和彤彤單獨在家,周青青不放心,接孩子之前和公司請了假。 她現(xiàn)在的領導是時信厚,自然是要和時信厚說,“時總,我下午請假半天?!?/br> “你有事兒?”時信厚下午有個會,要周青青整理資料和數(shù)據(jù),做現(xiàn)場記錄。 周青青說,“您需要的文件及資料我已經準備好,發(fā)給李助理,他打印之后會拿給您?!?/br> “私事兒?”時信厚不在意她請假多長時間,只是在意她請假做什么。 周青青心里嫌他煩,還是耐心回答,“今天暴雨預警,幼兒園提前放學,我要去接土土和彤彤,下午他們兩個在家不安全……” 沒有領導會喜歡下屬把孩子啊家庭啊的瑣事掛在嘴上,影響工作的。不過時信厚是例外,因為周青青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所以他很大方地問,“半天夠嗎?明天要不要再請一天假。” 周青青認為這是他在揶揄,抿了個笑容,“謝謝時總,不用了?!?/br> 外面雨下得如瓢潑,會議室里坐著的人同樣心急如焚,手機安全提示滿屏,“又改成黃色預警了,這是要淹城啊?!?/br> 另一個劃拉著自己的手機,同樣低聲地嘆,“可不是,我回家要經過一個路段,低洼,逢雨必淹,只能在水里開車,難怪要加車船稅呢?!?/br> 時信厚看著窗戶上嘩啦啦往下淌的雨水,他揮手示意李敬同停止發(fā)放復印好的文件,“今天天氣不好,大家討論會心浮氣躁無法靜心下來。下午放假半天,大家早點回家,我希望下次開會,能聽到大家不錯的意見,看到的不再是無意義的附和或者毫無頭緒?!?/br> “謝謝時總?!碧斐绞羌矣衅髽I(yè)文化的大公司,平時福利待遇、人文關懷做的不錯,可暴雨天放假,還是頭一回。 大雨天就不工作,時信厚這也是第一次。 時信厚關好辦公室門窗,與從助理辦公室出來的李敬同,同乘一部電梯下樓。 從七樓到一樓,大概用時三十秒到四十秒。 和尊敬又氣場強大的領導同一部電梯,李敬同沒話找話,“還好下午放假了,要不還不知道怎么給周助理送鑰匙?!?/br> “鑰匙?” 李敬同把手里拿著的鑰匙,展示給領導看,“周助理把辦公室鑰匙和家鑰匙放在同一個鑰匙串上了,早上來是她開的辦公室門,可能隨手放在文件筐里了,下班走得急沒帶走?!?/br> 時信厚皺眉。 “周助理說在來的路上了,我在公司樓下等她……” 時信厚的眉毛皺的更深了,“她有兩個孩子。” “可能先放鄰居家了吧?!崩罹赐瑖@,“周助理挺不容易的,名校出來的工作能力有、人勤快又聰明,只是被兩個孩子填滿了所有空閑時間,騰不出更多精力給工作,不然她一定不止是做個助理。所以不應該過早結婚,是吧時總?” “鑰匙給我吧?!睍r信厚伸手。 李敬同懷疑耳朵,“什么?” “順路,不用她過來?!睍r信厚問,“還是你想冒雨單獨跑一趟?” “不想不想。”李敬同把鑰匙遞到時信厚的手里。 到了一樓,時信厚摁著開門鍵,等李敬同出去,他摁了關門鍵,車在負一層。 電梯門徐徐關上,李敬同還在發(fā)懵,時總什么時候這么體恤下屬了。 孫賽飛你請假的不是時候啊。 雖然時總一直是個怪人,可更奇怪的是最近,李敬同沒能一下子把時總的奇怪和周青青聯(lián)系起來,在他想來,周青青是個已經有兩個孩子的mama,時信厚怎么會另眼青睞這樣的女人??伤胂蟛坏降氖?,周青青的兩個爸爸,喊時信厚為爸爸。 意外嗎?驚喜嗎? 時信厚找到車,上車給周青青打電話,“你在哪里?” “外面?!庇陣W啦嘩啦地洗刷著玻璃,周青青用車載電話,聽不清楚時信厚的聲音。 時信厚說,“你把土土和彤彤單獨放在家?” “讓他們在鄰居家,我要回辦公室拿鑰匙。”周青青不理解他憤怒的聲音是為什么,難道她想這樣做嗎? 時信厚說,“你現(xiàn)在,立刻掉頭回家?!?/br> “家鑰匙……” “鑰匙我給你送回去,你現(xiàn)在回家?!睆V播里在播報哪些路段擁堵,哪些路段發(fā)生交通事故,哪些路段已經開始有積水,“周青青,你讓我省點心,現(xiàn)在馬上回家?!?/br> “……好?!敝芮嗲嘈南?,我怎么讓你不省心了,不過她沒犟嘴。 從公司到周青青家會經過兩個橋下涵洞,而涵洞又是低洼容易積水的地方。 時信厚繞路到南環(huán),又繞路往北,平時半個小時的路程,愣是走了一個半小時。 時信厚撐著黑色的長柄傘從小區(qū)入口處進來,他頂著風雨,肩膀上染濕了一大片,他深色的長款大衣、黑色的西裝褲、黑色的鞋子,踏水而來。 “是爸爸?!辈贿h處,聽到土土和彤彤歡呼雀躍的聲音。 時信厚把傘往后抬高,露出前方的視線。 周青青帶著土土和彤彤站在屋檐下,在等著他。 這是時信厚和周青青相識的第十一個年頭,再有幾個月,他們就要認識十二年。十二,對大多數(shù)中國人來說,是個特殊的存在,是一個生肖屬相的完整循環(huán),是很多字湊在一起的總筆畫,是一個輪回。 那個燥熱的夏天,在沙灘上,一個漂亮的小姑娘偷偷地把腳放在他的腳印里,時信厚告訴自己不要心動;在他親生母親忌日他想要喝的爛醉的晚上,一個活力溫暖的小姑娘跑進他店里,她抱了他瘦干的腰,時信厚告訴自己要不為所動。 人總歸是要適應孤獨的,那些年他做的很好。 周青青只是來房水縣過暑假,她不屬于這里,她很快就會離開,她會忘記他,他也該忘記她。 可那個帶著煙味、血腥味還有酒味的晚上,周青青問他“你真的會來照顧我的生意嗎?”他從來不去那樣骯臟的地方,可因為問的是她,他說會。那是時信厚的魔咒,他十幾年的疏離冷漠、自知之明和自卑怯懦、驕傲狂妄都沒能阻止住他。 時信厚真的很愛周青青。 他把尊嚴踩在腳下,寄出一封只寫著幾個字母的信,日夜期待她會在學習之余回信給他;他去參加她姑婆的葬禮,希望她能同樣趕回來;他不顧尊嚴追去A市,只為能再見到她。時信厚不相信愛情的,他只相信自己,可遇到周青青之后,他連自己都不相信了。 他的世界只剩下一件事:讓周青青愛上他,讓周青青再也不離開他。 這五年的日夜難眠,把工作填滿所有空閑時間,一遍遍的想她為什么要走,一遍遍的自責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夠好,一遍遍的在腦海中重復播放兩個人相處的點滴,一次次的磨骨剖心,一次次的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