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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鞘的聲音,這個出鞘的動作完成在瞬息之間,他并不是跟不上對方的速度,但這一次卻無法做出反應,因為在方才那全力一斬之下,開山刀的刀尖此刻還插在那輛廢棄轎車的車門里,他不及拔出,那第二把武士刀早已靜靜抵著他的脖子。刃沒有掏出拍立得拍照留戀,很快就收了刀,月山貞利“嘶”地一聲又滑入刀鞘,刃將那把插進車身的開山刀拔出來:“這種開山刀據我所知是戰(zhàn)場上用來開道用的,可以不費力地披斬荊棘和灌木,斬起人來自然更是削鐵如泥,如果在開闊地帶,我不會是你對手。”他這才醒過神環(huán)顧四周,這里早已不是他們最先開始交手的那片開闊地,而是在橫七豎八的廢棄車輛中,空間狹窄。他回顧先前交手的過程,恍然大悟,之所以會有被絆住手腳的錯覺,因為那把開山大刀無法在這么逼仄的空間內揮灑自如,刀鋒會不??脑谲嚿砩希A?,甚至在他揮刀時也會下意識的注意到這些障礙物,無法淋漓盡致大刀闊斧。在開闊地帶所向披靡的大刀一進入這樣的迷宮,就好似陷進了沼澤,威力大減。“如果你無法避免和leon交手,就引他到有利地形中,不要在開闊地帶與他正面交鋒?!?/br>他看著如此說著的刃,心中又嘆服又崇拜:“對你來說天下是不是就沒有解不開的難題?”“我不敢這么說。”刃俯身拾起那把被斬落的武士刀,“只是化繁為簡,化整為零而已?!?/br>被斬落的銘文刀歸刀入鞘,錚的一聲,干凈,利落。。擂臺下興奮的喊聲喚回雷哲的注意力,他先前試圖以長刀擋住攻勢,單薄的長刀卻哪里是叢林開山刀的對手,他反被燈族戰(zhàn)士的大刀砍中手臂,恰好又是受過傷的左手。時間拖得越長,傷口裂開惡化得越快,只能速戰(zhàn)速決,他握緊手中的長刀,在開山刀再度襲來時迎了上去!開山刀磕在長刀刀刃上,卻沒有電光火石的畫面,因為長刀半分也沒有死磕,順勢就落下了。開山刀如同砍在一堆棉花上,刀身猝不及防往下一沉,刀尖直接落在了擂臺的地上,方頭刀尖發(fā)出刺耳的撞擊聲。燈族戰(zhàn)士有些困惑,但他還在興頭上,沒有細想,又再次揮起大刀。在前半個鐘頭的周旋中雷哲消耗了太多力氣,沒有討到半點便宜還受了不輕的傷,但他現在前所未有的冷靜,長刀根本無法作為防御的武器,因為它抵不住開山刀全力的一斬,但卻可以為他爭取到寶貴的時間,就像刃曾經做過的那樣。圖南注意到先前一邊倒的形勢漸漸發(fā)生變化了,在接下來的幾次交鋒中,那柄不起眼的長刀總是四兩撥千斤地化解掉開山刀的斬擊,而雷哲也不再為了躲避疲于奔命,他開始慢慢拿回主動權。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燈族戰(zhàn)士的進攻屢屢落空,刀刃三番五次劈在地上,雷哲手中不起眼的長刀同斗牛士手中那一方紅布有了異曲同工之妙,燈族戰(zhàn)士在不停地沖擊,沖擊卻不停地化為泡影。圖南看得激動不已,雷哲雖然傷得比對方重,左邊衣袖已被血染紅,但現在他占據了上風!淺發(fā)少年情不自禁握緊了拳頭,看兩個人激戰(zhàn)至擂臺的角落,雷哲看似退無可退,卻在對方掄刀襲來時孤注一擲矮身一躲,燈族戰(zhàn)士揮出的大刀已無法收勢,狠狠劈進擂臺角落的高柱上,那根需要兩人合圍的柱子發(fā)出“吱呀”一響卻沒有立時斷裂,刀鋒卡在震顫的柱子上,就在這一霎,已經被血染紅了整個左臂的斗牛士揮出了蕩氣回腸的最后一擊——長刀的刀尖穩(wěn)穩(wěn)地戳在了對方的咽喉!那一秒的場面,說全場死寂也不為過,圖南激動得險些喊出聲來。雷哲沒有要那名燈族戰(zhàn)士的命,喘息著收回了長刀,雖然贏下了擂臺,但他體力也消耗得厲害,左手手臂上的傷口還是不可避免地拉開了,他放下長刀支在地上,身體從高度緊張的狀態(tài)一松懈下來,就覺得腿腳軟得站不住。擂臺下一片鴉雀無聲,忽然間卻有人鼓起掌來。那掌聲一下又一下,在滿場寂靜中顯得冰冷詭異。圖南循聲看去,鼓著掌起身的是一名銀發(fā)的少年,他穿著簡單的白襯衫牛仔褲,襯衫外套著一件黑色馬甲,若不是腰側別著兩把帶鋸齒的猙獰彎刀,看上去不過是眼角眉梢?guī)е唤z桀驁的英俊少年。雷哲蹙眉睨著銀發(fā)少年,少年也盯著他,場上的安靜變了調,雷哲的本能告訴他,這個少年絕非善類。少年接過身邊人遞來的那碗酒,卻沒有喝下,而是單手舉高碗,他手腕上戴著一串骨飾,白色的骨頭和銀色的墜飾沿著略顯清瘦的手腕滑下,彼此碰撞,啷啷作響:“這一杯酒,敬我的哥哥,也敬被藍傲文殺死的阿尤哥?!闭f著將那碗藥酒灑在地上。他灑酒時手腕冷冷一翻,一雙眼睛透過墜落的酒水凌厲地看向擂臺上的雷哲。酒灑完畢,少年一手按在腰側的冷兵器上,大步跨上擂臺,而后令所有人始料未及地“錚”地一聲拔出腰側的彎刀!圖南見狀正要呼喊雷哲小心,卻見那柄彎刀抬起落下,眨眼間就落在少年自己的手臂上!嫣紅的血瞬間浸透銀發(fā)少年的襯衫衣袖,他甩了一下手臂,渾不在意的樣子如同在甩去手上的雨滴,血液拋灑開來,少年扯下衣袖,三兩下在傷口處扎緊:“既然你也知道那碗藥酒的秘密了,我們就堂堂正正地比一場。如果你輸了,我會很樂意花一年的時間慢慢享用你?!?/br>雷哲松開長刀,在一旁的兵器架上挑了一把慣用的匕首:“那真是抱歉了,”他轉身面向擂臺對面的銀發(fā)少年,抬手一揚,匕首猛戳在身旁的高柱上,在開山刀的威力下也沒有倒塌的柱子終于轟然斷裂,臺下的燈族人紛紛閃躲開來,雷哲收回匕首,露出滿意的笑,“你明年要餓肚子了?!?/br>第60章臺下的燈族人早已興奮地呼喊起來,銀發(fā)少年卻遲遲沒有動手,反而在擂臺邊席地坐下,他雙膝盤膝而坐,兩手按在膝蓋上,背脊筆直,顯得異常的有耐心:“我會給你一刻鐘的休息時間。不必勉強自己站著,我知道你早站不住了?!?/br>雷哲也不客氣,大喇喇在場邊坐下,低頭開始包扎傷口。少年抬眸看他一眼:“你認識那個男人嗎?”雷哲包傷口的動作停了一拍,也不知道為什么,對方問得這么隱晦,他還是聽出那是在指刃。銀發(fā)少年笑了笑,似乎已經從他的表情中得知了答案,他閉上眼,好似韜光養(yǎng)晦:“兩年前也有一隊誤闖入領地的人,其中有兩人活著離開了這里。那個兩連勝的男人看起來并不強,卻贏下了兩場擂臺,打敗了兩名最強的燈族戰(zhàn)士?!闭f到這里睜開眼,銀色的劉海擋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