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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敞開著吃,全然不顧及女兒家優(yōu)雅的姿態(tài),動(dòng)作快得就像是怕人家張承衍搶了她吃食似的。饒是在宮中見慣場(chǎng)面的她也驚著了,這要她怎么回去跟皇后娘娘匯報(bào)…… 張公子先前跟皇后娘娘閑談時(shí),還說只喜歡溫順可人那一款的姑娘,如今郡主這個(gè)樣子跟“溫順可人”哪里沾得上邊? ☆、第 7 章 用過早膳,翟似錦摸了摸衣裳下鼓鼓的肚皮,才覺得整個(gè)人都活了過來。 連珠看得目瞪口呆,張承衍同樣不知所措。 翟似錦道:“既然舅母身子不適,那我也不多叨擾了,正好我有事兒要去東宮一趟,就先走一步了?!?/br> 連珠挪開步子有意攔她,話至嘴邊,磕磕絆絆卻成了:“郡主可要人送送?” 翟似錦目光透過她看向了張承衍,微挑眉,道:“不必了,你好好招待張公子吧?!?/br> 說完,她還朝張承衍笑了下,“張公子為人頗為有趣,有緣下次再見?!?/br> 這是將人拒絕得明明白白了。 連珠臉都白了。 翟似錦毫無悔意,轉(zhuǎn)身就走。 燕燕懷中捧著秦氏那件狐裘,雪天路滑,她走得小心翼翼,又不太甘心喊了聲翟似錦,“郡主剛才為何要那樣,把人家張公子嚇得不輕?!?/br> 翟似錦沒有回頭,只有笑聲傳來,“舅母為我費(fèi)心勞力,我雖然心疼,但也不至于就此順了她意,隨便找個(gè)人湊合嫁了,即便要嫁,那也是要嫁個(gè)知根知底、心意相通之人?!?/br> 燕燕以為她會(huì)推脫什么現(xiàn)在不想嫁,卻沒想到她的意思是想找個(gè)合心意的人。 那這就沒轍了。 自家郡主自小被陛下嬌慣壞了,心思一會(huì)兒天一會(huì)兒地的,誰能摸準(zhǔn)她心里喜歡哪樣的男子。 翟似錦離開景陽宮,轉(zhuǎn)頭去了東宮。東宮守衛(wèi)認(rèn)得她,問也沒問就放行了。 一路通行無阻,她去到了秦氏的寢殿,找了一圈沒瞧見秦氏,問了幾個(gè)大宮女,也說不知道秦氏去了哪里。 燕燕提議,“郡主直接交給幾個(gè)大宮女不就好了?” 翟似錦忍不住皺眉,咕囔道:“那怎么能行,東西是皇嫂當(dāng)面給我的,我自然也得當(dāng)面還給她?!?/br> 燕燕無奈嘆氣。 翟似錦前腳走出小院,后腳就撞見了花園回廊拐角處的秦氏。 秦氏笑著朝她走過來,“你今日怎么有空來這兒?!?/br> 朝她走來的不止秦氏一人,還有趙奕,趙奕身側(cè)還站著另外一人,是翟似錦死時(shí)用力全力才看清楚面龐五官的陳熠。 她用力掐了下手心,給趙奕和秦氏請(qǐng)安,“似錦給皇兄皇嫂請(qǐng)安了?!?/br> 趙奕瞅著她今日鮮艷的打扮,謔笑道:“叫母后捉去相看了?誰家公子?可還喜歡?” 翟似錦:“???” 面對(duì)這致命三連問,不知為何,她現(xiàn)在有種想找條地縫鉆進(jìn)去,再把自己埋起來的沖動(dòng)。 她幾乎是咬著字,“皇兄你怎知舅母拉著我去相看了?” 趙奕上前將秦氏往懷里攬了攬,笑道:“往日見你總是穿的素凈,今日打扮起來才像個(gè)嬌艷的小姑娘嘛,說說,相看得滿意嗎?” 當(dāng)然是不滿意的。 但翟似錦不好意思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兒說,反正東宮和皇宮就隔著一堵墻,趙奕要是想知道,隨時(shí)都能去找蕭皇后問。 她有意避開這個(gè)話題,轉(zhuǎn)身從燕燕手里將朱紅色的狐裘接過來,走幾步交到秦氏身邊的萱草手中。 “前日夜里多謝皇嫂借我狐裘防寒了,今日特意來還?!?/br> 秦氏莞爾一笑,“你留著就是了,難得這樣跑一趟?!?/br> 趙奕也附和,“太子妃這般樣式的衣裳多得是,不缺你這一件?!?/br> 翟似錦拿眼剜他。 趙奕忽而笑道:“對(duì)了,上次就想給你引見的,今日正巧,來來表妹,快見過陳廷尉?!?/br> 原本,按照翟似錦清陽郡主的身份是不用給陳熠行禮的,但既然是趙奕開口,那她也不能拂了他的面子。 正巧,陳熠的視線再次望了過來。 翟似錦不其然撞進(jìn)他一雙漆黑冰冷的眸子里,清清淺淺無甚感情,看了她一眼就淡然地移開了。 這不對(duì)啊。 瞧著上輩子陳熠哭成那樣慘兮兮的樣子,難道不是愛慘了她? 翟似錦有點(diǎn)茫然,借著屈膝施禮時(shí)垂了垂眉眼,掩下眼中的疑惑情緒,“見過陳廷尉?!?/br> 陳熠今日一身黑袍,明明站在艷陽日光下,卻像披著幽深夜色,站在原地動(dòng)也不動(dòng),聽到小姑娘低聲見禮,只漠然地嗯了聲。 趙奕玩笑道:“你往日板著臉就算了,孤這表妹向來膽小,你就別嚇?biāo)??!?/br> 陳熠這才露出了一絲淡笑,道:“臣執(zhí)掌廷尉,若是手段太過于軟和,如何壓得住刑獄里那些無法無天的罪犯。” “那是公事,如今這是在私底下,似錦又是孤的表妹,你要是將她嚇壞了,明個(gè)兒父皇就該撤你的職了。” 兩人的對(duì)話過于輕松熟稔,如同多年舊友般,翟似錦沒忍住問了句:“皇兄跟陳廷尉看起來很熟?” 據(jù)她所知,陳熠從前在朝中一直獨(dú)來獨(dú)往,不曾與人這樣交心。 更別提陳熠這樣的人物,掌管刑獄律法,皇帝在上面壓著,他與人私交過甚,怕不是要招來殺人之禍。 趙奕點(diǎn)頭,“早跟你說過了,他是個(gè)極有趣的人,往后你們相熟了,自然知道他樂善好施的脾氣?!?/br> 翟似錦疑惑地皺起眉,“樂、樂善好施?” 趙奕轉(zhuǎn)頭看了眼陳熠,笑說:“你不信?要不讓他給你笑一個(gè)?” 翟似錦險(xiǎn)些被嗆到,連忙擺手喊道:“皇兄!” 趙奕得意地笑,“表妹你還是臉皮薄,跟他有什么好客氣的,他欠著孤的人情,還給你也是一樣的。往后你若是有難處了,也可直接去廷尉署尋他,保管什么事都能給你擺平?!?/br> 翟似錦訕訕笑。 陳熠微蹙眉,倒也沒反駁這番話話。 趙奕瞥了眼翟似錦,又道:“你難得來東宮坐坐,不如陪你皇嫂聊會(huì)兒天去,孤和陳廷尉還有要事相商?!?/br> 翟似錦隨口道:“我還得去找舅母說些事情,就不久留了。” 趙奕挑眉問:“什么事情?” 翟似錦怪他多嘴,有意叫她難堪,緊抿著嘴唇,面色有些不善。 趙奕來了興趣,挑著眉一副欠揍的口吻,“讓孤猜猜,你是不是打算等相看的那位公子走了,再殺回去找母后講道理?” 翟似錦:“……” 她發(fā)現(xiàn)趙奕今天總是喜歡拆她的臺(tái),而且還渾然不知。 秦氏見翟似錦氣得臉都紅了,撞了撞趙奕的胳膊,連使好幾道眼色,“殿下有公事在身,就快去忙吧,臣妾派人送似錦回景陽宮去。” 趙奕:“……”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