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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地方陰暗又難捱,他們倆如何受得住,所以我想去探望他們一番,也算盡盡心意。” 翟似錦嘴角一抽,回頭涼颼颼瞥了她一眼,“盡心意就算了吧,說得好聽,你該不會是想去落井下石吧?” 趙宜樂想起上次壽宴上自己表現(xiàn)得太明顯,現(xiàn)在被翟似錦輕易拆穿,臉色更紅了,“表姐……聽說前幾日你去過刑獄大牢做口供了,不如今日你也帶我去瞧瞧,我真的想知道晉陽侯到底有沒有做出貪贓枉法的事情?!?/br> “廷尉刑獄不是什么好地方?!钡运棋\勸她,“晉陽侯是否會被定罪,此事得由陳廷尉繼續(xù)審訊,最后再由舅舅定奪,咱們靜靜等消息就是了?!?/br> 當然,照著陳熠上次透露出來的消息,張承宣極有可能會被撇清干系,繼續(xù)做他高高在上的侯爵,婚約也會如常。 趙宜樂雙眼盈著淚,拽她衣角,“表姐……” 翟似錦收回視線,有些心軟了,唉聲嘆道:“去廷尉署問案情可以,刑獄大牢就不必去了,免得嚇著你?!?/br> 趙宜樂笑,“表姐你答應了?!” 翟似錦摳著眉心,索性破罐子破摔了,“我先找人去問問陳廷尉,他若同意咱們過去,那咱們用過早膳就過去?!?/br> 事實上,派去廷尉署的小廝,回來不僅說陳熠答應她們這次過去,以后也隨便過去,并不用這樣謹慎地打招呼。 翟似錦帶著趙宜樂去到廷尉署。 今日是休沐日,廷尉署來往的人不多,陳熠派近侍費康將兩人先迎到他時常辦公的房間,隨后才姍姍來遲。 他邁進門檻的時候,正在用帕子擦拭手指。 翟似錦側(cè)目看向他,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陳熠的動作微頓,仿佛讀懂了她眼神里的意思,翹起嘴角笑了下,“臣剛才在記錄幾道卷宗,聽聞郡主過來,不甚打翻了硯臺?!?/br> 所以不是從血腥的刑房來的,她不用害怕。 翟似錦也看懂了他的意思,半晌,愣著低頭,不好意思紅了耳梢。 趙宜樂對此毫無察覺,起身朝陳熠施施然行了禮,歡悅情緒掩藏不住,“聽說陳廷尉與我表姐交了朋友,所以我便借著她的薄面,特地到廷尉署來想問一下陳廷尉,關于戶部丟失的庫銀一案,現(xiàn)下進展如何?” 陳熠視線越過她,落在一旁靜默坐著翟似錦身上,她就坐在那里喝茶,捧著瓷杯的指尖被燙得微微紅,正用力吹著guntang的茶水,也不知在較什么勁兒。 房間里還有兩個翻找卷宗的官吏,被陳熠吩咐退下去。 好嘞。 官吏們一走,費康幫忙帶上了門。 陳熠撩袍坐下,對趙宜樂道:“戶部庫銀丟失一案乃廷尉署機密,公主為金枝玉葉,何故要過問此事?!?/br> 翟似錦抬頭看過去,剛好看見陳熠那廝的眉梢微不可察的笑意。 他跟趙奕走得極近,怎么可能不知道趙宜樂今日前來是為何。 趙宜樂反正沒看出陳熠的為難,抿住唇,故意做出一副為難模樣,“因為晉陽侯是父皇指給我的未婚夫啊,他要是真背上了偷盜戶部庫銀的罪名,那這婚約可就要泡湯了?!?/br> 陳熠挑起眉。 翟似錦:“……” 她怎么不知道,趙宜樂說話還能有這樣欠的時候,簡直就差把幸災樂禍四個字寫在臉上了。 陳熠連她小情郎的事情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她現(xiàn)在對張承宣裝什么情真意切,這不是送上門叫陳熠笑話嘛。 不過陳熠并未笑話趙宜樂,而是側(cè)目笑話了翟似錦,“郡主在想什么,茶水都撒了?!?/br> 翟似錦回過神,茶水被她倒在虎口處,燙紅了一大片,她后知后覺抽了口涼氣,眼前已遞上來一塊淡青色手帕。 好像是上次那一塊。 但她顧不得太多,拿過來趕緊擦掉茶水,順口對陳熠說了聲多謝。 陳熠笑道:“郡主說要跟臣做朋友,卻總是把‘謝’字掛在嘴邊,太沒誠意了罷?!?/br> 翟似錦微一擰眉,察覺這話的味道似乎不對,剛要回答,被趙宜樂牽起手,心疼詢問道:“表姐疼嗎?你怎么這么不小心?。俊?/br> 翟似錦只得放棄要問陳熠的話,對趙宜樂搖頭,“我沒事,你繼續(xù)?!?/br> 趙宜樂沒心沒肺,當真轉(zhuǎn)過頭繼續(xù)去問陳熠,“陳廷尉,我并非要妨礙你們陳廷尉辦公,我只是有些好奇,想問問晉陽侯的案子,何時能結案?我與他的婚期,是否還能如期?。俊?/br> 翟似錦抬手撫額,有些后悔帶趙宜樂出來了。 陳熠不答反問,“所以公主是希望晉陽侯被定罪,還是希望他清清白白地從廷尉署出去,繼續(xù)與您完婚呢?” 趙宜樂愣住,“什么意思?” 陳熠挑眉,“公主若希望晉陽侯被定罪,那這婚事自然作罷,陛下總不會讓公主嫁給一個危害朝廷的罪人。公主若希望晉陽侯平安無事,那他自然可以平安無事,與公主完婚。” 這番話,別說趙宜樂沒聽懂,就連翟似錦都聽糊涂了。 翟似錦狐疑道:“陳熠,你這是什么意思啊?!?/br> 陳熠繼續(xù)問趙宜樂,語氣十分誠懇,“不知公主可希望晉陽侯早日洗脫冤屈?” “當然是……想他平平安安的了。”趙宜樂臉上的笑容簡直比哭還要難看,心說張承宣如果能善心大發(fā),跟她退婚就更好了。 陳熠輕笑,“好,公主的話臣記下了,晉陽侯一案很快就會結案。只是要苦了公主,到時晉陽侯與公主的婚事作罷,還望公主切莫傷心過度?!?/br> 翟似錦覺得陳熠越說越詭異了。 傷心? 只怕趙宜樂會連著一個月做夢笑醒。 趙宜樂仍舊聽不明白陳熠的話,連追問下去的話題都沒了。 這時候就輪到翟似錦替她捋思緒,上陣與陳熠對答道:“你剛才說,晉陽侯一案很快就會結案,婚事也會作罷,所以他的罪名是定下了?” 陳熠慢條斯理地道:“宜樂公主希望他平平安安,但婚事確實是要作罷了?!?/br> “他親口說的?” “還沒說?!标愳趽u頭,輕笑道:“但宜樂公主不想與他完婚,那這婚事,自然沒有繼續(xù)的必要?!?/br> 翟似錦倒想看看,陳熠能有什么法子逼迫張承宣退婚。 陳熠已接著說下去,“倘若郡主不信臣的話,就跟臣打個賭如何,臣收集證據(jù)還晉陽侯一個清白,同時晉陽侯答應退婚,還宜樂公主一個自由身?!?/br> “?” 翟似錦好像聽明白了。 陳熠問她,“郡主賭嗎?” 賭啊,當然得賭,這可是關乎趙宜樂后半輩子的終身大事。要是陳熠真有本事,翟似錦想,輸他一回也無妨。 ☆、。 目送翟似錦和趙宜樂離開,陳熠坐在桌前,手指在桌面輕輕地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