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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服或者黑衫包裹下的身體——八塊腹肌塊壘分明,肱二頭肌粗過腿,胸又厚又挺,大過陳逸雯。鐘鳴當時就嘩的一聲,好想合影留念,差點電話畫報公司來拍照。周識站起來,掂了掂地上簇新的杠鈴,“今晚開始?”鐘鳴誠意十足,“現(xiàn)在開始?!?/br>十分鐘后。鐘鳴叉著腰高聲怒吼,“不就是練個肱二頭肌,肌就肌不肌就不肌,多大點事兒干什么要體罰?!太你.媽的不局氣了吧?!”周識無奈,“那個才幾公斤?”鐘鳴說:“……不練了!反正不練了!今天不練了!我要睡覺!”周識說:“……那就睡覺。”鐘鳴不依不撓,一把把他推進客房,“你也睡覺!不許偷偷練!好幾百斤的東西干什么要拎來拎去的!”周識:……周識沒睡好,第二天在警署開會時忍不住打了個呵欠,拿拳頭擋了一下。陳兆基瞪他一眼,講完一頁,又翻過一頁,“哦,這個月還有一件事?!?/br>眾位警員凝神細聽。陳兆基說:“我們警署和英華公司有合作,英華幫我們推代表形象,必要時我們替英華培訓藝人?!?/br>眾位警員就“轟”的一聲。培訓藝人,一聽就是美差!又有錢賺又有假休,而且誰知道是不是培訓陳逸雯?周識聽到“英華”兩個字就有不良的預感。陳兆基說:“有沒有人自愿報名?”眾位警員紛紛舉手:“我!”陳兆基說:“這次培訓的藝人是鐘鳴?!?/br>眾位警員紛紛放下手,“切,大男人有什么好培訓的!”周識想到那副白斬雞身材的訓練難度,想到昨晚練杠鈴被說成是體罰。他默默低頭,假裝自己不存在。陳兆基的目光逡巡一圈,眾位警員頭大如斗。陳兆基的目光停留在鄒箬陽臉上,心想,兩只白斬雞一起練,會不會好一點。鄒箬陽連忙舉手,“陳Sir!鐘鳴跟周識是朋友來的!朋友一起訓練會不會效果好一點!”陳兆基重新把目光放到周識臉上。年輕人臉上掛著莫名神色,一點莫測,越發(fā)顯得英氣逼人。陳兆基想,果然,還得是周識。周識心想,果然,最慘又是我。周識也不用巡邏了,也不用送少女回家了,也不用參與街頭斗毆了,專門拿出白天來訓練鐘鳴。鐘鳴坐在大榕樹底下舔雪糕,感激地說:“哥,還是你對我好?!?/br>周識心想,那我敢不對你好嗎,剛才做幾個引體向上,喊得全警署都以為我變態(tài)教官。導演很認真,還要求鐘鳴住警署體驗生活。周識本來訓練鐘鳴就已經(jīng)灰頭土臉,一聽這句話更是眼前一黑。陳兆基說:“鐘先生,你住這間屋?!?/br>鐘鳴剛沖過涼,頭發(fā)半濕半干垂在眼前,抱著被子點頭,“多謝陳Sir?!?/br>周識也在擦頭發(fā),說:“你缺什么來我這里拿,我先回去?!?/br>陳兆基說:“導演要求鐘先生不享受特殊待遇。阿識,你也住這里,鐘先生也好有個照應?!?/br>周識腳底一崴,“……陳Sir,阿鳴不慣同人一起——”陳兆基板起臉,“導演要求鐘先生不享受特殊待遇?!?/br>周識心想,那就要我享受“特殊待遇”。他五官凌厲,這么一垂眼,就帶出一副兇相。陳兆基心里一跳,鐘鳴看出不對,連忙拍周識肩膀:“哥,兩張床的嘛!我ok的!”結果兩人進屋關門,鐘鳴抱著被子往其中一張單人床上一坐。咔嚓。鐘鳴無辜地眨眨眼睛,“哥,床怎么塌了?是不是我增磅了?”……增磅增磅,增他老母個……周識把他趕去另一張床,“警署經(jīng)費緊張就是這樣。睡覺?!?/br>鐘鳴“哦”了一聲,也確實是累了,頭沾枕頭就要睡著,只迷迷糊糊問:“那你怎么辦?”周識說:“你不用管。”鐘鳴沒有搭腔,已經(jīng)陷入淺淺的睡眠。鼻尖上一點水光映著微淡月色,潤澤得不可思議。少年人的脖頸細長,隱約浮出一點青筋,不知再過幾天或者幾年才會長大。周識壓下心中焦躁,移開目光,打開冷氣機,然后從門后翻出涼席,蹲下來鋪在地上。身后那張床上,鐘鳴翻了個身。周識停下手中動作,聽到鐘鳴在半夢半醒間問:“哥,那你睡哪兒?。俊?/br>他說的是北京話,周識反應了一會才明白過來他說的是什么。鐘鳴學語言極快,九歲那年就跟在他屁股后面把粵語學熟了,還順帶著跟丑基貓仔學了一籮筐臟話和古惑仔伎倆,北京話反而很少提,也就是偶爾聽到隔壁他和鐘植浩搬杠時話趕話地說幾句。那時他坐在桌前做功課,心想北京話還是好聽。雖然聽不懂,但是那么多的兒化音,那么多的曲折,大年初一早上放的鞭炮一樣熱鬧圓融,柴火氣也有,硝煙氣也有。尤其是鐘植浩過身之后,就沒再聽鐘鳴提過鄉(xiāng)音。自然,也是因為沒有人跟他說。周識感覺手臂和雙唇像灌了鉛,過了好半天,他才繼續(xù)鋪展開涼席。一只手從他臂下穿到胸前,把他往后帶了帶,帶著鼻音說:“上來?!?/br>周識一愣,下意識回答:“放手。你又不慣——”鐘鳴反而拽得更緊,一路把他拽得躺下,頭沾上枕頭,才帶著困意搭腔,“丟……睡個毛的地上,你裝什么裝,你以為我不知道?”周識突然屏住氣,“你知道……什么?”鐘鳴閉著眼睛往后蹭了蹭,像是睡著了,半天才繼續(xù)說:“好兄弟來的嘛。兄弟之間有什么慣不慣……”鐘鳴打了個呵欠。周識輕輕地說:“嗯?!?/br>又隔了許久,鐘鳴輕聲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周識也是隔了許久才回答:“我在想什么。”鐘鳴喃喃著說:“大夏天地上涼快是不是?你還以為你是那年考警校的時候呢啊?涼席一卷就睡,你以為自己是寧采臣?!?/br>周識:“……”鐘鳴又打了個呵欠,聲音越來越低,“年輕人,就知道貪涼快,將來長大了不好生養(yǎng),萬一遇到惡婆婆,天天逼你去河邊洗衣服,哭都來不及……”周識哭笑不得,拍了一把他頭發(fā)未干的腦門,把黏在腦門上的濕發(fā)信手拂開,“滿口胡言亂語。”鐘鳴半閉著眼微笑,“得啦得啦,你大人有大量。哎,哥,我聽說呵欠會傳染,你說是不是真的?”他話音未落,周識也打了個呵欠,然后周識悠長地“嗯”了一聲。第二天早上,鄒箬陽哈欠連天地值班回來,還想沖個涼再睡覺,結果洗澡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