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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第一個要求肯定是這樣,他用近乎渴求的聲音問:“我們先不提它好不好,其他的、其他的要求我都可以答應你?!?/br>他在這買了一棟別墅,早就開始裝修了,中途時他覺得別墅里缺點什么,聽謝楚說喜歡元危秋的畫,畫高價從不同人手里買了幾幅,快趕上房子的價錢了。他想把它當做謝楚的生日禮物的,現(xiàn)在生日還沒到,他不舍得放開手。“我只想和你分手啊?!敝x楚平靜地說道,雖然章思儼的長相他十分喜歡,但他也已經(jīng)沒有多少時間了,在這之前把該解決的事情解決干凈,短暫的人生便無憾。章思儼已經(jīng)滿足了他,也讓他明白,他連死都可以戰(zhàn)勝,他沒什么可怕的了。“不,你好好上學好不好,你還沒有畢業(yè)……”章思儼開始找各種理由阻攔即將發(fā)生的事。謝楚笑了起來:“我上學只是玩玩而已?!?/br>“那你父親呢,他很擔心你,我再也不逼你了,我們給他治病……”“你是不是傻??!”謝楚沒急著收回手,章思儼的手心有一層薄汗,握得他很不舒服,可謝楚還是帶著笑意說:“你平時和你爸那么說話嗎?他根本不是我爸啊……”“你……”“你還給了我錢是不是……雖然我很想瀟灑地說這里有五百萬趕緊滾蛋,但仔細一想,畢竟是自家的錢還真有些舍不得。”章思儼覺得現(xiàn)在的謝楚是不太正常了,但他想最后的掙扎一下:“你說過喜歡我愛我的啊。”在床上、在那天鋪滿鮮花的餐廳里,章思儼聽過為數(shù)不多的幾次,而謝楚只是云淡風輕地說著:“說著玩玩?!?/br>“我愛你?!闭滤純跋癫慌卤恍呷璧挠率恳粯?,又好像是臨死前的掙扎,他在書上看過,“凡永恒偉大的愛,都要絕望一次,消失一次,一度死,才會重獲愛,重新知道生命的價值。”章思儼不明白這種感情是不是真的是愛,愛需要后天習得,而他大概學不會這種東西,所以才在錯誤的道路上一去不返。直到嘗試過一次失去后他才感受到這心肺撕裂的滋味,他別無選擇,只能用愛留住謝楚。可是這點愛意說出口實在是特別嘲諷,謝楚也懶得說了,他笑了一下,說道:“好巧啊,我也愛我自己?!?/br>章思儼的眼眶是紅的,他無暇顧及其他,也根本聽不進去謝楚在說什么。失而復得的滋味兒將他席卷,他不停地對謝楚說這些事情以后再說,謝楚顯然也累了,閉上眼不再理他。章思儼握著他的手不放,這是他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在他去衛(wèi)生間那么一小會兒的時間,回來時床上已經(jīng)沒了人。章思儼發(fā)了瘋似的去問護士,護士說,他是被一個戴眼鏡的男人接走了。戴眼鏡,戴眼鏡。章思儼一時想不到這人是誰,剛好這時章母打進電話。聽出兒子情緒不對,章母關心地道:“你怎么樣了?謝楚呢?”如今那兩個字就如同刀子一般往他胸口上扎,直到心血淋漓才痛快,他說他不見了。章母會錯了意,問,是不是去看心理醫(yī)生了。“什么心理醫(yī)生?”“我調查他時發(fā)現(xiàn)他會定期去聚業(yè)大廈看心理醫(yī)生,我以為你也知道?!?/br>章思儼一邊讓助理去找謝楚的下落,一邊開車獨自去了聚業(yè)大廈,問了二十一樓有一處心理診所后,就直接上去了。接待處的人攔住他:“先生,我們這里需要預約的……”章思儼的目光過于兇狠,嚇得小姑娘一顫,剛好這時有人從咨詢室出來,小姑娘看見救命稻草似的:“鄒老師,這、這位先生找您?!?/br>男人看著十分謙和有禮,對著章思儼微笑:“我們進去談吧?!?/br>到了咨詢室內,章思儼則開門見山地問謝楚在不在這里,最近有沒有來過,每次來都說了什么,坐了多久,接受了什么樣的治療。他的問題太多,鄒后來聽完后說:“先生,你說的這個人確實沒有在我這里接受過心理輔導……”“這里就只有你一個醫(yī)生?”鄒后來說:“準確的說是心理咨詢師?!?/br>“先生,也許您可以去那邊那間咨詢室看看?!狈讲沤哟幍男」媚镌陂T口敲門,隨后建議道,章思儼在他的指引下到了盡頭那間房間。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鄒后來擦了擦汗:“就這樣隨便放人進去,郁先生不會生氣嗎?”“郁先生說如果有人怒氣沖沖地找來,那么就領他進去?!?/br>章思儼推開了咨詢室的門,里面是簡單的辦公室大小,有一個大的辦公桌,章思儼坐在那面前的椅子上,看見對面墻上一副巨大的半身鏡。這種擺設讓他感到有些奇怪,不過他沒時間多想,他在桌上發(fā)現(xiàn)了錄音筆,翻了幾下,打開了一個音頻,不久后傳出了謝楚的聲音。“他根本不把我當人看?!?/br>“他喜歡用暴力脅迫我,不,準確的說是我打不過他,就只能束手就擒……”“他力氣很大,他喜歡命令我,在他面前我覺得自己毫無尊嚴……”“一件件脫去身上的衣服,跪在床上,被迫地聽從他的擺布……”“被控制……無助的掙扎……希望過后的失望……”“感覺不到自己是個人,一開始連寵物都算不上……”隨后,聲音便戛然而止。章思儼沒想到謝楚的心理狀況早已經(jīng)出了問題,而他在自己面前卻經(jīng)常一副硬氣的模樣。這每句話中透著的絕望讓章思儼感到痛苦不已,他仿佛被釘在了椅子上一樣,全身都動彈不得。謝楚照見他的丑陋和罪惡,在他的心上鑿了裂縫后驟然撕開,他這才知道里面污濁不堪。他想他終于體會到了謝楚的絕望,不,也許只是他絕望的百分之一、千分之一、千萬分之一……章思儼不敢想象每一次謝楚來時都懷揣著怎樣的心情,而從這里出去,回家面對自己時又要若無其事。可自己現(xiàn)在還有機會嗎?章思儼問了一遍,命運早已暗中寫好答案。謝楚失蹤了,章思儼去謝長青那里也找不到謝楚,他問謝長青謝楚和他的關系,謝長青說是父子。后來在章思儼的多次逼問下,謝長青仍舊不松口,章思儼只好說謝楚現(xiàn)在車禍大出血,急需輸血……謝長青一聽慌了神,說他也不知道謝楚父母在哪兒,他也沒那個福分有謝楚這么好的兒子。章思儼又去謝楚公司找人,看有沒有人知道謝楚的下落,但凡是能找到謝楚的地方他都去了,只是剛到了謝楚公司他突然想起當時護士的話。接走謝楚的人戴著眼鏡。回想起身邊的人,戴眼鏡的、能和謝楚有關系的,就只有郁春和一個!可郁春和來無去無蹤,他一時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