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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日子卻難過了。” 淮安一想也是,臉上不由顯出愁容來,“那該如何是好?” 依世子爺?shù)男宰?,若知曉有人在打少夫人的主意,斷不會輕易縱過的。 凝霜循循善誘,“所以還是先瞞著他為好,待我這廂有了章程,自會去同郎君商議,你無須著急?!?/br> 淮安只得答應(yīng),雖然此舉有違忠仆的本分,可少夫人也是為了世子好,世子應(yīng)該不會怪罪他吧? 他又看向那盒熱氣蒸騰的糕點(diǎn),眉間怒意勃發(fā),恨不得一腳踢開,“這害人的東西可不能再送了,少夫人,廚房那里您可得交代一聲?!?/br> 凝霜卻按住他的手,含笑道:“不行,還是照送不誤?!?/br> 淮安疑心少夫人失心瘋了。 凝霜暗嘆一聲,心道蕭易成那樣精明的人物,怎么卻找了這樣天真的仆人?但想起甘珠也是這樣咋咋呼呼呆呆傻傻的,凝霜也就不好再說什么了。 他兩個倒像天生一對。 凝霜只得耐心解釋,“你想啊,這糕點(diǎn)是日日在吃的,忽然不要,二嬸那邊難免起疑,與其等她發(fā)現(xiàn)端倪再想另外的法子來對付我,倒不如暫且按兵不動,這樣,敵明我暗,反而更加安全?!?/br> 原來是障眼法啊,淮安恍然大悟,也就不加阻攔了。 甘珠亦明白過來,卻憤憤道:“小姐,那這盤點(diǎn)心該如何處置?” 雖然柿子蒂能避孕不過是謠傳,真吃了也不會怎樣,但凝霜想著還是謹(jǐn)慎些為好,便道,“拿去喂狗吧,以后也是一樣?!?/br> 淮安卻忙珍惜地捧在懷里,“少夫人,既然是不要的東西,就賞給小的吧,免得糟蹋?!?/br> 可憐他自幼貧苦,一向缺吃少穿的,后來跟了世子爺也沒過上幾天好日子——世子爺不愛吃零嘴,天天喝藥,他想打點(diǎn)牙祭都不成呢。 這樣精致的點(diǎn)心,每常想吃還吃不到。 凝霜忍俊不禁,“好,那你就拿去?!?/br> 甘珠上上下下打量了淮安幾眼,見他只顧狼吞虎咽,終忍不住詢問,“你不怕吃了生不出孩子么?” 淮安翻了個白眼,“我是男人啊?!?/br> 甘珠:“……”也對哦。 可她仍有點(diǎn)不放心,“那也說不好,生孩子又不是一個就能生的,你能保證你以后的娘子不會受影響么?” 淮安睨著她,“你管這么多做甚?莫非你想當(dāng)我娘子?” 甘珠臉上一紅,正要反駁,還好凝霜及時打岔,避免兩人爭執(zhí)起來,她向淮安問道:“郎君說三少爺有個外室養(yǎng)在城郊,你可知道地方?” 雖然根據(jù)蕭易成的說辭,蕭榮成跟那女子發(fā)乎情止乎禮,說是外室不太妥當(dāng),可人家都甘愿舍棄父母私奔來此,凝霜也想不出更好的說辭了。 淮安三口兩口將糕餅咽下,拍了拍手上的碎屑道:“少夫人您想做什么?” 凝霜也不隱瞞,“沒什么,不過想請她前來,兩人見個面,說說話。” 沒準(zhǔn)以后還會成為妯娌呢。 淮安搖頭,“她不會肯的,那女子乖僻得很,雖行事叫人不齒,到底是私塾里養(yǎng)大的,性子幽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輕易不肯見人?!?/br> 凝霜當(dāng)然明白,若不是這樣固執(zhí)的性子,也不會因蕭榮成幾句調(diào)戲般的情話就認(rèn)為自己失了貞,以致要死要活非得賴上蕭家。 但這正合凝霜的意,她微笑道:“若你告訴那位徐姑娘,我能助她達(dá)成所愿呢?” 淮安不得不對這位少夫人刮目相看——難怪世子會挑上傅二小姐做媳婦,兩人真是匹配極了。 淮安眼睛發(fā)亮,“那就不是您非要見她,是她非要見夫人您了?!?/br> 此時他當(dāng)然已體會到凝霜的意思,張二夫人這樣清閑,處處將心思放在少夫人身上,那么,不如就給張二夫人找點(diǎn)事做,她有了別的煩惱,就不會這樣汲汲營營針對大房了。 至于徐姑娘入門,會不會掀起新的風(fēng)波,將二房鬧得家反宅亂,就不得而知了——就算有,那也是二房自己該cao心的問題。 * 凝霜回到家中,已是月上三竿。 她輕輕推開虛掩的房門,正想著蕭易成莫不是已先睡了——那樣也好——就聽到一句幽幽的問話,“你總算回來了?” 卻是蕭易成和衣坐在黑暗里,燈也沒點(diǎn)。 凝霜心道這語氣怎么跟“悔教夫婿覓封侯”的怨婦一般,她自己倒成了渣男。 摒去心頭奇怪的想法,凝霜笑道:“二爺原來還沒就寢?” 正要摸索著升起燭臺,誰知下一刻,她就跌進(jìn)一個清冽的懷抱。蕭易成抬起她的下巴,目光深湛,“你不在,我如何安寢?” 說罷,就抱著她的后頸來了個長長的深吻,凝霜只覺口腔中的呼氣被他攫取一空,好容易才將對方推開,“做什么?” 一面整理起弄亂的鬢發(fā)。 蕭易成就是這點(diǎn)不好,行事任性,有時甚至完全不顧及體統(tǒng)。設(shè)若此時有個丫鬟或小廝跑進(jìn)來,她的臉往哪兒擱? 還好沒上燈——敢情是計(jì)劃好的。 凝霜白他一眼,就見蕭易成懶懶的闔上門,回頭問道:“要不要讓廚房傳膳?” 凝霜其實(shí)在路上已胡亂用了些,不過看蕭易成這三堂會審的架勢,怕是不容易善了,若能邊吃飯邊談,氣氛想必會緩和許多。 凝霜便道:“二郎有心,就讓廚下送些過來吧。” 蕭易成輕哼一聲,倒是沒繼續(xù)逼問——天曉得,他也是餓著肚子在苦等呢。 等兩人將半冷的御膳用了些七七八八,蕭易成方問道:“今日怎么這樣晚才回?連淮安也去了許久。” 他倒不是擔(dān)心妻子同仆人有何首尾——不是蕭易成對自己太過自信,而是不相信凝霜會那樣沒眼光。 凝霜正打算夸一夸他從宮里帶回的膳食味道極好,冷不防經(jīng)此一問,卡了半晌,方擠著笑道:“沒什么,今兒是進(jìn)貨的日子,因此格外忙碌?!?/br> 心里將桂花糕那件事轉(zhuǎn)了轉(zhuǎn),到底不曾出口。 蕭易成嘆道:“生意雖忙,你也須注意身子,不要讓人擔(dān)心?!?/br> 凝霜勉強(qiáng)笑了笑,“我知道?!?/br> 正欲埋頭繼續(xù)扒飯,冷不防卻見蕭易成凝視著她,“若有何為難之處,不妨直言告訴我,我是你的夫婿,就算不能替你解決,至少也能幫著一同分擔(dān)。” 凝霜垂眸,“……沒什么?!?/br> 她不是不信任蕭易成,只是……她更信任自己。以蕭易成目前的狀況,還沒能力將二房連根拔起,與其讓他徒增憂心,并讓二房有所戒備,倒不如將這件事擱在心里,直到她有更妥善的處理辦法。 她這廂吞吞吐吐,其實(shí)蕭易成已然明白——早在凝霜剛剛推門的時候,他就從她心中探聽到所有經(jīng)過,只是沒想到她會瞞著他。 蕭易成很應(yīng)該生氣,可他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