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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放心啊,畢竟感情好,才好早日生下真正的世子爺?!?/br> 提到了世子爺,老夫人的嘴唇動了動。 她介懷什么?!就是介懷這件事,她這樣一傷,上奏的事順理成章的可以拖延,也不用讓謝謹(jǐn)之外放去做官,免得得了圣上的青眼。 這件事,就連鄒嬤嬤也不知道,反正暫時也不會立世子了,她總覺得,如果要是鄒嬤嬤說了,表面上會說“不會的,老夫人想多了?!薄昂顮斒羌冃⒅??!薄霸趺磿龀鲞@樣的事,您別多想?!钡莾?nèi)心里,說不定覺得侯爺會做出這樣的事,還會同情她。 畢竟……無論是曾經(jīng)的丈夫,還是現(xiàn)在的兒子,老夫人心中都隱隱有感覺,都說不上良善。 “把膏子給我涂一下,我又有些疼了?!?/br> “哎?!编u嬤嬤連忙應(yīng)下。 第65章女主是婆婆12 林氏確實病了, 在看到了女兒之后, 更是又驚又怒, 咳得撕心裂肺, 都見了血。 沈夢云看到了帕子上的血, 被嚇得只會哭,心中更是發(fā)涼,哭得像是下一瞬臨時就會故去。 這咳得見了血, 一般都不會好,她只是哭著,林氏還沒有好好問兩個丫鬟事, 只能夠哄著女兒。 壓著難受哄著女兒, 就聽到了安平侯來了。 林氏看著沈夢云一抖,眼里流露出一絲懼怕。林氏疼愛了女兒一輩子, 顧不得身子難受,先把丫鬟都給趕了出去,自己摟著女兒, “怎么了?侯爺待你不好?” 沈夢云眼里含著一包淚, 聲音有些迷茫,“侯爺待我是好的,只是……” 林氏有些著急, 偏偏女兒支支吾吾說話不利落, “只是什么?” 沈夢云這樣, 林氏就越擔(dān)心, 急得身上錦被都滑落了。因為她生病, 房間里的銀霜炭燒得格外火熱,但就算是這樣,少了一層鋪蓋,內(nèi)里只是單衣,林氏還是有些頭暈?zāi)垦?,本就不舒服,因為這暈眩更難受。 沈夢云在娘親的軟硬皆施下終究是吞吞吐吐說了,那一日侯爺不高興,綁著她圓房,事后也待她好,她還是在想,這一次的成親是不是錯誤。 “娘,”沈夢云偎依在母親的懷中,抬頭看著幔帳上的清水蓮花圖,“我就是在想,是不是可以在府中小住一段時間……” 她沒有等到林氏的回答。 林氏原本搭在她肩膀上的手滑落,沈夢云所在床榻上,雙腿抱膝,此時少了櫻紅還有柳綠的勸慰,只用給寵她的母親說這些心事,她心里頭舒服了不少。 “娘,我也就是和你說,其實我有點后悔了,我就是想要在家里靜一靜,好好把事情捋清楚?!?/br> “云兒……”林氏的聲音已經(jīng)很微弱了,她想讓女兒去喊人進來,她很難受,快要喘不過氣來。 “娘,你說得對?!鄙驂粼坪貌蝗菀子羞@種沒有人勸說她盡快接受侯爺?shù)恼f辭,越說聲音就越發(fā)輕快了起來,渾然沒有回頭去看一眼母親的狀況,“當(dāng)時我太任性了,一心一意就想要嫁給侯爺,很多事情都沒有想清楚?!?/br> 林氏的胸膛起伏已經(jīng)很微弱了,像是有什么堵在胸口,有巨石壓得她喘不過氣,偏偏在這個時候,沈夢云像是找到了依靠,往她身上一靠。 林氏本就覺得呼吸困難,現(xiàn)在被一壓,眼皮輕顫,她本來靠在軟枕上,手從女兒的肩膀滑落,身上也沒有力氣,整個人要從軟枕上滑落。 空氣稀薄之中,林氏宛若見到了自己的生母,史老夫人。 因為沈夢云執(zhí)意要嫁給安平侯,史老夫人中了風(fēng)無法說話,因為擔(dān)心讓母親更為病重,林氏從來都是自己回林家,沒讓女兒去見母親,而女兒也少有過問外祖母的狀況。 被女兒氣得中風(fēng)的史老夫人,是她的生母啊。 林氏的眼皮顫抖更加厲害,眼前是光怪陸離的畫面,過去的事如同斑斕彩色泡飄飄升起,里面是美好回憶。 母親年輕的時候,用一雙靈巧的手給她編辮子,由著她去禍害院子里的牡丹,也從不重言說她,只是把花盤在她的發(fā)梢里;等到那雙手漸漸蒼老,對她回娘家抱著的沈夢云,昔日里柔美的眸子成了慈愛的光芒,抓了一把糖遞給沈夢云,然后拉著她的手,問她在沈家過得好不好;等到長子成了親,母親的那雙手已經(jīng)滿是斑點了,從黃花梨的小匣子里取出了銀票,還有莊子的地契,告訴她都是替她攢的…… 最后目光則是史老夫人的眼里含著淚,那里是有些悔恨的,悔恨什么?林氏以前不愿多想,現(xiàn)在知道了那是悔恨把沈夢云寵愛得太過,連累了沈家與林家姑娘家還有外嫁女的名聲,自己也是疾病纏身。 如果讓此時的林氏和侯府老夫人聊一聊,或許他們會很有共同語言,畢竟是兩人都真心疼愛兒女,而且也因為兒女的所為,身上難受。 只是侯府的老夫人還有機會和鄒嬤嬤抱怨,沈府的林氏卻沒機會,沈夢云還在絮絮叨叨,她此時說個痛快,感覺心里都放松了下來。沒發(fā)現(xiàn)林氏的眼皮顫抖已經(jīng)幾乎沒有,若是扒拉開眼皮就會發(fā)現(xiàn)瞳孔已經(jīng)在慢慢散開。 此時沈尚書在正廳里陪著安平侯說話。 這個比他年齡小一些的安平侯居然是他女婿,沈尚書知道外人不是猜測女兒珠胎暗結(jié),就是猜測他們沈家攀龍附鳳。 文臣和武將本就沒什么共同語言,更何況沈尚書是十幾年前的狀元,才高八斗,他少年時候的詩詞至今還在讀書人那里傳頌,但是安平侯不過是認識一些字,是舞刀弄劍的,兩人根本說不到一塊兒去。 兩人的年齡也相差不過十歲,安平侯可以讓他喊一聲“小老弟”,而不是賢婿。 但是為了瘦了許多蒼白臉色的女兒,沈尚書還是打著精神和謝赟說話,詢問為什么女兒這般模樣,為什么不早些回來。 謝赟解釋說道“夫人同我說過,未出閣時候她不愛生病,這種情況下來一場病會格外難受,所以看著瘦弱了些,府里這些日子都不曾斷過煲湯,好讓夫人早日康健起來。” 至于說不讓沈夢云過來,謝赟也有解釋,“岳母大人病了,小婿也是憂心,只是……夢云的性子過于純真,怕連累了岳母在病中還要cao心夢云,不敢叨擾?!?/br> 這個理由在沈尚書心中是不過關(guān)的,越是長輩生病,越是要來探望,哪兒有不來的道理? 只是很快,沈尚書就覺得,謝赟的這個理由恰巧說中了所有事。 丫鬟的步子匆匆忙忙,進來就直接噗通跪下,慌慌張張地說道,“老爺,夫人,夫人她沒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