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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尹航手里除了一個文件袋再沒有其他之后,郁悶的一屁股坐在床邊,瞪著尹航的眼神比盼著主人回家的大皮還無辜。尹航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拍著手中的文件袋,“那還真是對不起啊,魏哥,我本來就不是來探病的,是有事要找你,等了這么多天,好不容易把你給盼醒了,緊趕著跑過來?!?/br>“我發(fā)現(xiàn)你越變越不可愛,剛來時候那靦腆勁兒呢?”魏藍一邊批判著尹航,手里也不停,接過尹航遞來的幾頁資料,神色嚴肅起來,“這是電話記錄清單?”“沒錯,跳樓那女人的電話清單,前一張是座機的,后一張是手機的?!?/br>“這可有趣了?!弊鶛C的通信記錄里,除了唯一一通打出去的電話號碼看起來是正常的以外,其他全都是打入的電話,而那個打進電話的號碼,竟然是座機本號!“她自己給自己打電話?”尹航搖著頭,又把下面那張手機記錄抽出來,“我要是能想明白,就不來找你了。你再看看手機這個,沒有撥出,只有接入,接聽時間都只有幾秒鐘,最長的二十幾秒?!?/br>清單上只有十幾條記錄,一長串相同的電話號碼顯示在接入欄中,正是那女人家里的座機號碼!一個不得了的念頭在腦海中不停醞釀,魏藍仰靠在抬起的床背上,修長的指頭下意識的敲擊著床側(cè)的金屬扶手,發(fā)出清脆的噠噠聲。也許,有什么東西在那女人的家里,那個東西試圖通過電話向女人傳達什么,至于是警示還是恐嚇,這就不得而知了。送走尹航,魏藍開著锃亮的白熾燈躺回床上,已經(jīng)快半夜一點了,醫(yī)院里靜悄悄的,這種異樣的寧靜,讓魏藍心里總覺得有些發(fā)慌。被自己救下的那個女人,現(xiàn)在就在隔壁睡著,既然只是輕微擦傷,為什么還沒有醒來?越琢磨心里越覺得不對勁,魏藍決定,干脆偷摸去看一眼,好歹求個安心。禮貌性的敲了敲門,意料中得不到回應,魏藍直接扭開把手推門走進去。月光下,躺在床上的女人臉色蒼白,安靜的睡著,看起來也有四十歲上下,消瘦而憔悴,臉上手臂上條條擦傷,看起來反倒比自己這個真正被撞的還慘烈。白色桌面上端端正正放著一個香檳色女士錢夾,魏藍不客氣的拿過來,借著手機屏幕發(fā)出的微弱光線查看翻找,里面沒有多少現(xiàn)金,只有幾張□□,還有證件和一張照片。照片是張合影,一男一女頭靠著頭親密的摟在一起,女人就是現(xiàn)在沉睡中的唐莉,看起來要年輕許多,大概是很多年前的照片,唐莉身邊的男人文質(zhì)彬彬中帶著點壞壞的感覺,應該是她的丈夫或者男朋友。分手了嗎?還是男友尚未得到消息?這病房里空洞得一片死氣,完全找不到有人來探望的痕跡。難不成是為情自殺?這個可能性很大,當時唐莉恍恍惚惚的往馬路中間走,呆愣愣站在那里,就像等著有車來撞一樣。放好照片,重新將錢夾擺放端正,魏藍輕手輕腳退到門口,背靠著墻看著躺在床上的女人,他沒打算離開,只是這么安靜的看著,嗅著。這房間給人的感覺非常不舒服,像是窒悶潮濕的地下室,更像是暴風雨前壓抑的寧靜。他在等。有什么東西,也在等。作者有話要說:雙更完成~\\(^o^)/第11章11妄動不知過了多久,魏藍覺得腿都要站麻了,還是什么都沒發(fā)生。是自己太敏感了嗎?還是說那東西忌憚著自己,不敢輕舉妄動?不不不,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他連呂維那點撒紅豆的土知識都沒有,鬼能怕了他才怪。背后濕涼涼的,汗水浸透病服,倚靠在冰涼的墻壁上很不舒服。不知從何時起,房間里變得霧氣蒙蒙,什么都看不真切,當魏藍終于發(fā)現(xiàn)到情況有些糟糕的時候,房間里的空氣已經(jīng)潮濕得快要凝結(jié)成水,呼吸越發(fā)困難起來。視線所及之處的景物全都扭曲得不成樣子,隱約可以看到有什么東西在緩慢的向躺在床上的唐莉靠近,那些東西來自四面八方,或是房頂或是床下,甚至還有門窗的縫隙。魏藍一驚,神經(jīng)瞬間緊繃起來,果然有東西要害唐莉,如此看來,那天晚上唐莉的‘自殺’行為也就不是出于本意了。可同時他也確定了要害唐莉的不是活生生的人,這些不斷涌入房間的詭異影子快要把不大的病房擠滿。魏藍突然陷入無盡的郁悶之中,職業(yè)本能讓他認為唐莉會有危險,卻真真沒想到又會遇見非正常事件,他一個屁都不會的普通小市民,連自保都困難,又靠什么本事去救別人?按捺著轉(zhuǎn)身拔腿逃跑的沖動,魏藍抬腿向前邁出一步,在他做出動作的同時,潮濕的散發(fā)著霉味的空氣也被牽動著流動起來,而那些正奮力接近唐莉的影子也隨之停頓。那些影子仿佛發(fā)現(xiàn)了新目標一樣,紛紛緩慢的轉(zhuǎn)了個身面向著魏藍所在的方向,魏藍看不到它們的臉,卻能清楚感覺到一股股冰冷的視線。魏藍不敢再輕舉妄動,維持著邁出一步的姿勢一動不動,以此觀察那些影子的行為模式。有趣的事情發(fā)生了,魏藍靜止不動之后,那些影子像是失去了目標一樣,原地胡亂轉(zhuǎn)悠尋找,最終還是向著唐莉的方向爬過去。原來如此,那些東西是倚靠水汽的流動來辨別目標所在的位置,唐莉原本就是它們的目標,動不動都能找得到,對于它們來說,自己就是個意外闖入者,保持不動就不會被發(fā)現(xiàn)。魏藍推算著那些東西爬行的速度,小心翼翼邁出了第二步,影子再一次被驚擾,停下來尋找時隱時現(xiàn)的闖入者。走一步停一步,吃力的向唐莉的病床走去,魏藍正竊喜于自己的聰明才智,完全沒有注意到身后,有一個懸浮在空中的影子緩緩向他靠近?!酢醯男”弁蝗桓惺艿揭魂嚌駴龌伒挠|感,空氣中夾帶著污水的腥臭味,魏藍蹙起眉本能的向右手邊看去。這一看可不得了,入眼的竟是個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的人,不,不是高出一大截,而是這個‘人’根本就是飄在半空中的,還不時上下浮動。魏藍心中揪得緊緊地,不祥的預感越發(fā)強烈,蹭到自己手臂的正是浮在空中的這個人光裸的雙腳,他突然覺得,與其說這個‘人’是飄著,不如說是‘漂’更貼切。那雙腳一片青灰,腫脹得發(fā)亮,順著雙腳往上看,像是被水浸泡到糟粕的褲腿勉強掛在腿上,再然后,魏藍做了一件這輩子回想起來都會覺得后悔的事。他竟然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抓住那雙腳的其中一只,不怎么費力的將漂浮的‘人’給拽了下來,那‘人’像是在水中突然遭到拖拽一樣,隨著慣性又往下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