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腐爛一樣,切開的胃袋外翻,露出一塊潰爛的粘膜。這一切看起來都怪異無比,讓魏藍腦中莫名冒出一個詞匯——感染!藥物過敏不會在服藥這么久以后才發(fā)生,從店長的話中可以判斷,郝林是那家藥店的???,要過敏早就過敏了。而藥物中毒確實會誘發(fā)臟器衰竭,長期服用某種藥物,導致有害成分沉積在內(nèi)臟中無法代謝,最多表現(xiàn)在肝臟和腎臟衰竭,這一點倒是可以和尸檢結(jié)果吻合,但這解釋不了內(nèi)臟比皮膚更早腐爛的原因。通過血液,藥物最早抵達的是各個臟器,最終才會到達體表,所以最先感染腐蝕的就是內(nèi)臟,內(nèi)外尸腐程度不同的理由也就說得通了,所以,‘感染’這個想法在魏藍心中變得更加鮮活。“血液中含有微量□□,但是沒找到靜脈注射痕跡,排除毒品注射可能性。反而是胃內(nèi)食物殘渣的□□含量較高,還有鎮(zhèn)定劑成分,應該是服用了精神類藥物?!毙煨聦⒋蛴『玫膱蟾鎲芜f給魏藍,“長期服用鎮(zhèn)定劑會影響肝代謝,過量服用可能會引發(fā)肝衰竭?!?/br>“衰竭不等于腐爛。”魏藍平靜的說。徐新抿著唇,一臉笑意的看著魏藍,“沒錯,他服用的只是普通的違規(guī)藥物,鎮(zhèn)定劑與麻醉劑的混合物,不至于引起腐爛,腐爛另有原因,那就不是我能搞清楚的了?!?/br>難道……不是人為嗎?魏藍被自己萌生的疑問嚇到了,也許是最近怪事太多,讓他不禁往奇怪的方向聯(lián)想,“真的只有鎮(zhèn)定劑和麻醉劑成分嗎?”“是這樣沒錯?!?/br>“幫我個忙可以嗎?”魏藍詢問這個并不算熟悉的人,如果是葛叔葛志文,一定會答應他那些奇奇怪怪的非常規(guī)要求,現(xiàn)在突然換了個人,他不確定對方是否愿意配合他的異想天開。徐新自始至終都掛著吊兒郎當?shù)男σ猓趺纯炊疾皇呛芸煽康臉幼?,好在他是個不怕麻煩,對新鮮事物充滿好奇的家伙,“幫什么忙?說說看?!?/br>“取兩塊表皮組織和一塊肝臟組織,其中一塊表皮單獨放置,另外一塊表皮和肝臟一同放置,兩個容器放在相同的溫濕度環(huán)境下,二十四小時后告訴我腐化結(jié)果?!?/br>“嘖嘖?!毙煨绿糁颊ι?,盯著魏藍猛瞧的雙眼冒著興奮的光芒,眼前這家伙相當有趣,這個要求可不是常規(guī)試驗會做的,更不能被列入檔案之中,但這個想法有趣得令人心悸,他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沒問題,明天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復?!?/br>想要做這個實驗的理由,彼此心照不宣,誰都沒再多說什么。魏藍攙扶著晃悠悠的呂維回到刑偵一隊辦公室,一路上聽得最多的就是呂維的抱怨——那家伙就是個變態(tài)!至于徐新如何變態(tài),魏藍沒什么興趣知道,肯定不會是什么賞心悅目的事跡。“魏哥,你回來了?”尹航人未到聲先到,在看到半死不活的呂維后,原本要說的話全給忘干凈了,一臉擔憂的看著呂維蒼白的小臉,“小維這是怎么了?”魏藍嘿嘿笑起來,他也沒想到一個解剖就能把呂維嚇成這樣,“沒大事,看了場尸體解剖嚇著了,NC國際酒店那邊處理的怎么樣了?”“就近送去醫(yī)學院的法醫(yī)學研究室,尸檢證實死因是溺斃,后頸有壓迫痕跡,定性為兇殺,那個案子二隊接手了,就不用咱們管了?!币降脑捓飵е唤z不情愿,恐怕在二隊隊長楊立明那里吃了虧,楊立明那個老狐貍喜歡和一隊對著干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種普通的兇案他愛管就管吧,咱還輕松了呢。”“有人愿意替咱們分憂這是好事啊。”魏藍安撫尹航,最近麻煩事太多,少一個是一個,“劉安呢?”“去戶籍部門了,車禍喪生的女性死者身份還沒有查明,最近的案子怎么都這么難搞呢?”聽得出尹航語氣里的郁悶,魏藍沒再說什么,何止是尹航覺得郁悶,這房間里的哪一個不覺得郁悶,怪事一件接一件,別說破案了,立案材料都不知道該怎么寫,就算寫了,誰看了能信啊。“要是肖隊回來就好了?!?/br>不知是誰無意的一句話,讓辦公室里的氣氛降到了冰點,這話題就像一顆地雷,踩不得,魏藍的心更是被冰錐一樣的話語刺得生疼,他何嘗不希望肖子賢快點回來,不僅僅是工作需要,更多的是內(nèi)心的安慰,如果肖子賢回來了,他就可以擺脫心底的罪惡感。“我去……看看肖隊?!?/br>丟下一句話,魏藍逃避似的沖出門,他不愿去看,也不想猜測其他人會露出怎樣的表情。懶得換衣服,懶得借車,他穿著制服開著警車來到醫(yī)院,引來無數(shù)猜疑的目光。人心就是如此,喜歡看熱鬧不怕事大,車剛停好,已經(jīng)有三三兩兩的行人圍到警車邊,胡亂猜測著警察來醫(yī)院是不是要抓某個不稱職的壞醫(yī)生。魏藍對圍觀的人禮貌的笑著打了招呼,無視閑言碎語,直線逃到肖子賢所在的病房,這里的空氣就像床上躺著的這個人一樣,讓人莫名安心。這一次的看望,沒有抱怨,也沒有聊天一樣的講故事,一切都在安靜中默默的進行,肌rou按摩,然后是擦洗,魏藍也不嫌臟,剛剛才給肖子賢擦過臉的毛巾直接拿起來抹掉自己滿頭滿臉的汗,然后側(cè)身躺在旁邊的空床上,就這么安靜的看著,看著對面同樣安靜睡著的側(cè)臉。好幾天沒有好好睡覺了,魏藍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擠出的眼淚涼絲絲的劃過臉頰,就像輕撫而過的手指,有些癢。“我該……怎么做才好……”囫圇的字眼淹沒在nongnong睡意中,回答他的是憑空聚攏的團團霧氣,霧氣凝聚成人形,小心翼翼的靠在魏藍背后,將他輕輕納入懷中。第22章22移尸天色擦黑,房間里泛著暗淡的橘色光芒。竟然在病房里睡著,還睡了這么久,安心踏實的感覺清晰得不可思議。魏藍有些留戀這樣寧靜安逸的時刻,翻了個身,伸展著僵痛的四肢,不情不愿的爬起來。他沒有打開房間里的燈,生怕光亮會驚擾到沉睡中的人,魏藍站在門口,借著窗外透進來的夕陽余暉,安靜瞧著病床上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沒有表情也沒有聲音,若不是胸口還在微弱的起伏,真容易讓人往不好的方向聯(lián)想。越想心里越發(fā)堵,魏藍慌張的拉開門,怎么逃進來的,又怎么逃出去。本打算回趟家吃頓順口的熱乎飯,哪知道剛巧不巧的陸洋打來電話說又要加班,只好隨便買了份外賣拎回家填飽肚子。大皮的迎接方式一如既往的熱情,圍著魏藍一邊搖尾巴一邊轉(zhuǎn)圈圈,在魏藍身上不停聞味道。“我是香還是臭?跟我來什么勁兒呢。”嬉笑著推開緊纏不放的大皮,魏藍提著看起來還算豐盛的外賣坐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