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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是汗。 夢境中,她正在生孩子。 雙手死死拽著被褥,指甲幾乎陷入rou里,她的樣子既猙獰又痛苦,她正在忍受著從未有過的疼痛。 這種疼也不知道持續(xù)了多久,就在陸燕爾感覺精疲力盡時,好像有g(shù)untang的血不斷流出體外,恍惚的視線中,她好像看見了一個小小的人兒軟軟糯糯地叫著她: “娘親,娘親!” 她想看清孩子的樣貌,卻怎么也看不清。 “少夫人…… ”晚晴停下手中動作,發(fā)現(xiàn)陸燕爾額間浸濕了汗水,眉宇間隱約含著一抹痛苦之色,睡的極不安穩(wěn),不免擔(dān)憂地喚道。 陸燕爾慢慢地睜開眼睛,整個人似疲憊至極,出口的聲音也帶著絲沙?。骸昂⒆由藛??” “少夫人,你都還沒發(fā)作呢?你是不是身子有些不舒服,奴婢這去叫大夫過來一趟?!?/br> 陸燕爾迷惘了一瞬,便徹底醒了過來,原來只是夢啊,不知夢里生的是男是女呢。 感覺生孩子真的好疼呢。 “我無事,大夫上午才過來了一遭,就不必來來回回地折騰他了,我除了肚子有些發(fā)緊,也沒什么不舒服的?!?/br> 陸燕爾只覺夢里生孩子的痛覺太過真實(shí),就好像她親歷一般,也不知真生時,是不是也會這樣痛的要死要活。 而她話音剛落,便感覺到下面一陣異樣傳來,并伴隨著肚子陣陣抽疼起來。 “?。 标懷酄栿@叫一聲。 樓夫人和鄭氏迅速圍了過來,“是不是要生了?” “應(yīng)該是?!标懷酄柛杏X很是難受,雙腿稍微分開了些許。 鄭氏見她神情頗為痛苦,猛地一下掀開她的裙子,探頭看了一眼,立刻叫了起來: “天哪,都看到孩子頭了!” “快叫接生婆,孩子快出來了!” 樓夫人也嚇了一跳:“怎得這么快?” 旋即,火急火燎地催促丫鬟去喊人,又派人去給樓君炎報信。 趁著接生婆沒來的空當(dāng),鄭氏緊緊地握著陸燕爾的手,急吼吼地叮囑道:“我的兒哪,你這可是急產(chǎn),最是容易傷身子,千萬先忍著些別盲目使力,若是撕傷了身子可是養(yǎng)不好的?!?/br> 陸燕爾死死地咬著下嘴唇,疼的眼淚汪汪。 這痛感來勢洶洶,說疼便立即疼了起來,都沒給她個緩和的過程。 簡直跟她夢里的痛楚相差無幾。 樓夫人見她嘴唇都咬出了血,便找了張干凈的絹花帕子放在陸燕爾嘴里,心里又擔(dān)憂又著急,面上卻是相當(dāng)?shù)ǖ卣f道: “女子生孩子自是極痛的,千萬別咬傷了舌頭。你娘說的很對,接生婆沒來之前,你可千萬要忍著點(diǎn)。” 陸燕爾含淚點(diǎn)了點(diǎn)頭。 須臾間,接生婆便急匆匆地趕來,仔細(xì)查看了陸燕爾的狀態(tài)后,立即將她移到事先布置好的產(chǎn)房,那里生產(chǎn)所用的東西一應(yīng)俱有,大夫和御醫(yī)也被催促到門外坐鎮(zhèn)。 誰該做什么早就安排好了,各司其職,一切看似有條不紊地進(jìn)行著,但生孩子本就兇險,聽著陸燕爾痛苦的叫喊聲,大家心里難免還是緊張,何況這還是陸燕爾的第一胎,自是不能出任何差池。 ………… ☆、第116章 第116章喜得貴子 “呃?” 樓君炎恍然回神,腳步輕飄飄地朝陸燕爾走去,蹲在她床邊,低頭親吻了一下她糯濕的發(fā)間:“燕爾,辛苦了?!彪m然陸燕爾睡著了,什么都沒聽見,他依舊低聲說著。 “燕爾,謝謝你!” 對于樓君炎第一眼看得是陸燕爾,而非直接上來就看孩子,鄭氏對此相當(dāng)滿意,笑著將孩子遞給樓君炎,可樓君炎僵硬著身子,手和胳膊都僵的很,舉止無措,根本不曉得該如何抱這個小小的奶娃,他實(shí)在太小太軟了,好似自己稍微一用力,就有可能將他弄壞。 “岳母大人,還是你來抱著。”樓君炎苦著臉說,真是生怕將這個小家伙弄哭了。 鄭氏笑道:“你動作別這么僵,否則孩子也會不舒服的。抱孩子這種事對你們男人來說,多抱幾次就會了,一回生二回熟嘛,你岳父以前也同你這般,全無經(jīng)驗(yàn)應(yīng)對?!?/br> 樓君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今兒早上出門,孩子都還沒出來,我這出去不過兩個時辰,我們樓家就添了一個小子,總算是生的順利,心安了?!?/br> “她這是生的急了些,其實(shí)算不得順利,好在這孩子福氣好,孩子也心疼她這個娘親,沒怎么讓她遭罪,很輕松就生出來了?!?/br> 鄭氏笑著逗弄著孩子,孩子瞇著眼睛睡覺,這種襁褓中的孩子對外界的感知尚少,沒啥反應(yīng),但她依舊逗的開心:“對了,你準(zhǔn)備給這孩子起什么名?” 樓君炎轉(zhuǎn)眸看了一眼睡熟的陸燕爾,唇角微勾:“名字不著急,等燕爾休養(yǎng)幾天,我們一起取?!?/br> “也行。” 等接生婆和丫鬟將產(chǎn)房收拾好,并給陸燕爾換上干凈的衣服后,大夫和御醫(yī)才進(jìn)來給陸燕爾把了脈,身子無礙,月子期間好生養(yǎng)著便是,又檢查了一遍孩子的狀態(tài),孩子也很健康,叮囑了些需要注意的事情便出去了。 而樓夫人將府上的賞錢發(fā)下去后,樓富貴和陸秉坤兩個閑散大老爺才從外面慢騰騰地回來,一個買了條金燦燦的金腰帶,別在腰間好不顯眼,走起路來都是帶風(fēng)的樣子,另一個則買了輻字畫,愛不釋手地捧著,寶貝的要命。 樓富貴掃了一眼陸秉坤:“一幅畫而已,有什么可欣賞的,真搞不懂你們這些文人的品味,還是我這金腰帶好啊,神氣。” 陸秉坤反唇相譏:“俗不可耐,一副暴發(fā)富的樣子,真正的富態(tài)神氣是由內(nèi)而外自然而然散發(fā)出的,豈因這等俗物加持?” “陸秉坤,你!” 樓富貴還想說些什么,樓夫人幽幽的聲音便突然傳了過來:“兒媳婦已經(jīng)生了!” “什么?” 樓富貴和陸秉坤的聲音齊齊響了起來,旋即便爭相去看寶貝大孫子。 但陸燕爾要休息,剛出生的奶娃也需要安靜,兩個當(dāng)了(外)祖父的男人真就只看了那么一眼,便被各自的妻子給轟了出來,嫌他們太聒噪。 樓富貴不舍地扒在窗戶口,伸長脖子望著里面,自己的乖孫子呢,結(jié)果啥也沒看見,只聽得砰地一聲,窗戶便被樓夫人使力給關(guān)上了。 他訕訕地摸了摸鼻子,看向旁邊臉色同樣不好的陸秉坤,頗有一種惺惺相惜的錯覺。 “老陸啊,我發(fā)現(xiàn)你在家中的地位好像不咋滴?你管一個安和縣,你夫人管你,做男人真是有些慘淡呢?!?/br> 陸秉坤郁悶地瞪了一眼樓富貴,說:“你好意思說我,半斤八兩,你在家中的地位也不怎么樣?” 又隨意瞥向他腰間,空空如也,譏笑道,“你那金腰帶都被沒收了,我的字畫好歹還是我自己親手保管。剛才要不是你瞎得瑟,我至于被你連累趕出來么,小外孫都還沒瞧仔細(xì)呢。” 樓富貴黑著臉說:“我得瑟什么了,不就說了一句‘喲呵,這就是我們老樓家的大孫子’么?” “吼的跟個閻王爺似的,差點(diǎn)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