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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仙號,站在原地怔然片刻笑了一笑說:“嗯上了年歲記性不大好了,記不清仙家的名號了,還望仙家擔待?!?/br>小仙君倒是沒什么驚訝,平和自然的躬了躬身:“小仙仙號善寧,尊上日理萬機,此等小事無需放在心上?!?/br>宣離坐下,指了位子示意人坐,坤沅端了兩個杯盞進來,一看就是早知有人來了,宣離自打拂羽受傷之后脾氣便不大好,時長冷言冷面的弄得底下的人也戰(zhàn)戰(zhàn)兢兢,坤沅作為仙侍之首,向來最會看眼色,如今恐怕是要登峰造極了。待茶上好,宣離先開了口:“不知仙家今日過來,可有要事?”善寧剛端起茶杯聞了個味兒就被上面問話,慌忙放下回道:“倒是沒什么要事,只是,”他停下,從廣袖里掏出一個淡青色的方包,站起來朝宣離這邊遞了遞,“前日里在老君處得了一包紫蓮的瓣蕊,聽老君說積蘊靈氣最是上好,拂羽殿下靈氣受損,想著或許有些用處,就送上來了?!?/br>宣離有些意外,在他的印象里,自己與這位小仙似乎無甚交集,紫蓮瓣蕊如此珍貴的東西也肯拿出來,再者拂羽與天界怎么也算得上仇人,這小仙家不與眾仙一起同仇敵愾,反倒跑到自己這里來獻殷勤,背后有什么目的?善寧見宣離不說話也不敢再隱瞞,低著頭繼續(xù)道:“善寧確是有事想求尊上,善寧成仙之前曾在京都西面的業(yè)巒山上修煉,中途遭遇殺身之禍,幸得當?shù)氐囊晃坏叵上嘀缃袢私绱髞y,業(yè)巒山上妖孽橫生,不久前無意得知了地仙的處境十分兇險,善寧想去幫一幫,但天界有天規(guī)在上,神仙不得無故插手人界之事,所以想來求個令牌,善寧只想趕一趕附近的兇獸,不擾人界的安寧,不知尊上可否準允?”宣離略有深意的看了善寧幾眼,輕輕笑了,他本以為是什么事兒呢,如此小事也來求他著實少見,天庭雖有天規(guī),但下面的神仙私底下干什么,是否插手人界之事,宣離即便長了一身眼睛也難得盯得清楚,但凡不弄得三界皆知,向來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所以突然來這么一出,還有些新奇。宣離沖人擺了擺手,善寧愣一下,剛要往前走,手里的方包便不翼而飛了,待人再抬頭,伸出的掌心里已經(jīng)多了一小方令牌,而那帶來的瓣蕊,也全數(shù)落在宣離手里。宣離給他的,是上梧宮的印令。善寧盯著手里的仙令一時竟不知該擺什么表情,他驚喜又錯愕的盯著手里的令牌,半晌才想起來要謝恩,慌忙跪下去行了一禮:“多謝帝君,善寧一定恪守本分,不給尊上惹事?!?/br>又略微寒暄了幾句,善寧便告退了,坤沅從殿外進來,接了宣離手里的紫蓮瓣蕊,忍不住多問了一句:“尊上將上梧宮的印令送出來,不擔心惹些麻煩嗎?”宣離面無表情的盯著眼前的卷文,筆墨在上面隨意批注了幾筆,淡淡道:“最麻煩的還能麻煩過如今的事嗎?”坤沅一怔,心道倒是這么個道理。宣離在天上這么多年,論起心腹朋友,除了上梧宮這幾號人,約莫只剩一個司命了,從前他對這些無甚感觸,也不喜朝堂這些無謂的紛爭,仙力在上,無人匹敵,便只沉浸于自己的世界里,肆意來往,如今越往后走越覺得,他要培養(yǎng)些什么人,不然哪日被人賣了吃了,自己也不知道,至于為何如此草率的將上梧宮的令牌送出去,不過是那小仙實在干凈,一眼就望到頭了,重要的是,他與拂羽,沒仇。卷文不久就批改完了,宣離隨手一拂,桌上的東西便不見了,那些卷文上標了靈引,無需人去送,從哪來便會回哪兒去。宣離從矮桌后站起來,步履緩慢的往后殿去,剛踏進院子,恰逢坤沅從寢殿奔出來,那人跑的急,還差點撞到門口的樹上,宣離心念一動,便聽見人急急忙忙的說:“尊上,殿下醒了。”第52章宣離的身體反應(yīng)遠快過他的大腦,整個人風馳電掣的沖進寢殿時腦子還是懵的,床帳里的人依然躺著,見人進來好似動了一下,隱隱約約的,宣離也看不大清,他的心臟幾乎要跳出來,一聲一聲震動在胸腔里,震的人越發(fā)茫然。他拍著胸脯喘了幾口氣,也顧不得身后是不是站了別人,緩緩掀開紗賬進去,腳步連著心跳,腦海里倏地閃過許多久遠的回憶,四萬年前的,四萬年后的,在掀開最后一層帳子時,終于緩慢的重合成為一個人,變成了眼前人。拂羽側(cè)身看著他,銀絲散在兩側(cè),太過年輕的眉眼上一汪春水清澈動人,他的臉色很白,長久的臥床讓他渾身僵硬,靈脈凝滯未通做不出什么動作,唯有視線貪戀的黏在人身上。“阿陵”拂羽突然出聲,聲音喑啞,將茫然出神的宣離一瞬間拉了回來。懸在胸腔里幾個月的心終于隨著這聲“阿陵”落進了肚子里,他溫柔的朝著人笑了笑,卻是站在原地不敢再向前了,他甚至擔心這就是一個夢,等他一醒,眼前的東西就不見了。“阿陵,過來。”遙遙相望許久,終于還是拂羽先開了口,他艱難的抬起手指沖人勾了勾,試圖挪動身體為宣離讓一點地方。無凌劍穿傷了他的前胸后背,平著挪過去必然會碰到傷口,宣離登時往前走了兩步按住拂羽,聲音不由透出幾分擔憂:“別動?!?/br>拂羽當真乖巧的不動了,他癡癡的看著眼前人,臉上漾出溫柔的笑意,放在胸前的手很熱,熱意順著經(jīng)脈流過拂羽的身體,他忽然出聲說:“阿陵,你抱抱我?!?/br>宣離不知是不是害羞,臉上rou眼可見透起醉人的駝紅,他慌忙收回手,完全沒有了曾經(jīng)世人皆可調(diào)戲的情態(tài),他在拂羽面前,仿佛永遠都藏著一份小心思,像是害怕被看見一般,不敢逾距,不敢放肆,害怕一旦過線,眼前人就與之前一樣,忽的消逝了。“君上,我冷~”這一句就完全是撒嬌了,宣離望進拂羽眼底,好似又看見了多年以前的自己養(yǎng)在池子里的無知無畏的小白龍,拉著自己的袍擺撒嬌說:“君上,我想吃桃子,你帶我去外面看看吧,我保證乖乖的不惹事嗎,君上,塵池好冷啊”時間過得真快??!池子里的龍還沒養(yǎng)熟,就搖身一變成了自己的愛人,其實想起來,那時候的拂羽就已經(jīng)很黏自己了。宣離忽然輕輕的笑了一聲,拂羽看著他,剛想開口問一句你笑什么呢,那人就俯身下來虛虛的抱住了自己。宣離害怕碰到他的傷口,便只是虛虛的攬著,頭埋在人頸窩里,交纏的銀絲散了一床,熟悉的桃花香覆上來的一瞬,拂羽感覺自己的眼眶的濕了。他果真沒忘了自己,賭對了。其實拂羽早就有了些意識,只是害怕醒來宣離不理自己便一直在識海里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