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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誰?宣離六萬年的神力猶如無物,竟看不出一絲一毫異常之處,然而他又心急的很,武神下落不明,境況如何一無所知,若真的出了什么事,此時損將,日后就更難了。很快,天色暗了下來,宣離站在廊下,仔細感受著周圍的變化,可來來去去都是絲毫不差,就連海邊吹過來的風都是熟悉的感覺,臺階上不知何時蹦上來一只小兔子,那兔子正正好好停在宣離眼前,眨巴著眼睛看他,宣離借著微茫的夜色打量小家伙,正打算伸手抱,那小兔子突然呲牙咬了宣離一口,鋒利的牙齒穿透皮rou,血登時冒了出來,宣離被咬疼了,一把將小東西甩了出去,“嘭”的一聲,緊接著傳來一股腥甜的血腥味。宣離自認為沒用多少力氣,他驚慌的抬起頭,卻剛好對上一副失落又難過的眸子,拂羽就站在那小兔子的尸體后面,他蹲,似是想將那兔子抱起來,可惜實在摔的太重了,整個頭部都被摔碎了,抱不起來了。宣離站起來,他已經(jīng)是第二次看見拂羽這樣的表情了。“對不起,我”蹲在地上的人沒抬頭,語氣沉的好似越來越濃的夜色,“你知道它叫什么名字嗎?”宣離一怔,明白拂羽說的是地上的那只兔子。他沒來由的有些心虛,問:“它叫什么?”“小白?!?/br>一瞬間,宣離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要停了,他看著眼前那只被摔的稀爛的兔子,忽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當年你把它抱回來的時候,我問你要叫什么名字,你想了很久,說要叫小白,看見它就想到我,覺得我和他一樣可愛,也是,那時候我傻得日月不分,天天除了胡鬧什么都不懂,沒有族人,沒有親人,三界里只認識一個你,所以我覺得特別好,你能時時刻刻都想著我”沒有月亮,天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宣離只能通過聲音辨別拂羽的位置。他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對這些從未經(jīng)歷過的事情如此感同身受?“如今,你把它摔死了?!?/br>終于,拂羽的話音在這里停下。你把它摔死了,這里關(guān)于我的東西,就全都沒了。“小白”黑暗里有人輕笑了一聲,聲音宛如貼著頭皮而來:“已經(jīng)沒有小白了,小白死了”被你親手殺死了!第74章少年音色沉于黑夜,落下一瞬,蒼茫的天際猝然降下一道神雷,拂羽站起來,發(fā)絲揚在風中,他歪了歪頭,像是笑了。宣離也被天邊的那道雷吸引了注意,正當他還沉浸在眼前的景象里沒有完全回身時,分外強烈的危險氣息撲面而來,他下意識想擋,可是側(cè)身的一瞬他停頓了,向他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剛剛還在他眼前的拂羽。“呃”脖頸被猛地捏緊了,拂羽的力道大的出奇,沒有絲毫憐惜摻在里面,他的眼睛散著幽綠的光芒,像是暗夜里的餓狼好不容易捕捉到獵物,宣離似乎聞見了血腥味,他用力握住拂羽的手腕,想叫他一聲可感覺自己連氣都喘不過來了。“我想清楚了,既然終究要走,情誼不在,那不如,將你徹底綁起來,讓你哪里都去不了,一輩子直到化歸都只能待在我身邊。”拂羽的聲音猶如鬼魅,一頭銀發(fā)不知何時散開來,絲絲縷縷纏繞在幽綠色的眼眸前,這不是宣離認識的拂羽。他在指尖蘊起光芒,拂羽盯著宣離指尖的靈力,又朝他笑了,放在脖頸間的力道更大了,幾乎要將宣離捏斷氣。“果然啊,你果然一點兒都不喜歡我了,如今,也能這樣對我了嗎?”拂羽邊說邊將鼻尖湊到宣離的手指邊,那靈力忽明忽暗,宣離在掙扎,他在猶豫,他下不了手。自歲御令破除之后,拂羽雖對當年的事只字不提,但愧疚,卻一日一日埋在宣離心底,得不到紓解也無法釋懷,宣離拿了他太多的喜歡,總覺得怎么都還不完,如果能讓他選擇,他也甘愿為他死一次,承一承這天地間最徹骨的孤獨與等待。就在拂羽蹭上宣離指尖的一瞬,靈光滅了。眼前人的瞳色漸漸變得橙紅,那是鳳族原本的樣子,只是眸光很平靜,不帶絲毫戾氣,握著拂羽手腕的手也松開來,一身白衣逐漸變了顏色,變得鮮紅赤誠,決絕又艷麗。拂羽盯著他身上的變化,狠厲的眸子突然閃爍起來,他倏地再次捏緊了宣離的脖頸,帶著些咬牙切齒的味道,說:“你想做什么?就這么死嗎?哼,我不會讓你這么輕易就死掉的,我多喜歡你,怎么舍得讓你死?”然而話雖這么說著,頸間的力道卻是一點都沒小,宣離的呼氣聲變得越來越慢,像是真的要死了一般,連身體都軟下去,就在宣離渾身卸力快要站不住的一瞬,脖頸間的力道驀地松開了,繼而眼前看似下了殺心的男人傾身抱住了他。似乎風也停了,厚厚的云層也舒展開來,拂羽沒有看他,然而宣離卻是望著眼前的小家伙出神。“你是三千歲的拂羽吧?”宣離的嗓音有些啞,大約是被捏住太久,氣息還有些不順。抱著宣離的人渾身一怔,仍舊沒有看他。宣離從人懷里起來,頸間的紅痕還在,兩人在黑暗里靜默,只聽見彼此的喘氣聲。從拂羽釋出靈力試圖鉗制他的一瞬,宣離就感覺到了,那人體內(nèi)靈力稀薄精純,并無鳳骨也無魔氣,與真正的拂羽截然不同,可那靈根又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他的確是拂羽沒錯,所以宣離才猜測他是三千歲的拂羽,也就是未曾遇見過宣離的那一世,拂羽做龍族太子的一世。然而那一世記憶里宣離與拂羽并未交集,別說情愛,就連普通的認識都算不上,他又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且從人的反應(yīng)來看,宣離應(yīng)當是猜對了。良久的靜默無聲,宣離換掉一身駭人的裝束,眼眸重新恢復(fù)了黑色,穹:“你想知道他在哪兒嗎?”他?“拂羽?”宣離問。“嗯?!蹦桥c拂羽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點著頭,神情有些落寞。宣離恍恍惚惚,他也搞不清楚到底現(xiàn)在身在何處,這是個什么陣,怎比迷魂陣還要讓人費解?剛剛理清楚的一點點頭緒又被這三言兩語沖的粉碎。“他在”拂羽轉(zhuǎn)過頭來,他看著宣離,眼里的光彩透過虹膜,沾上了剛剛泛起的月色,像一塊瑩白的琉璃,“其實很簡單,只要殺了我,就能找到他。”宣離一怔,本能的覺得這是個陷阱。夜色微??床磺迳裆?,拂羽的語氣很緩,與剛剛判若兩人,就好像鬧脾氣的小孩子很快就自行調(diào)節(jié)好了一般,“你是不是害怕,我在說謊傷了他?”宣離沒說話,算是默認了。那人笑了一下,聲音透過夜色,宣離能看見他發(fā)白的臉頰和耳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