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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身后是一抹極淡的影子,若是不仔細看,根本瞧不見,眼前剛剛還在的人迅速的消散,劍身釘在人影身上,幾乎是瞬間,上空裂開一個巨大的縫隙,無凌劍與濃重的魔氣一同擠了進來,劍氣凌厲,直接釘在了那虛晃的人影前,一條白龍出現(xiàn)在魔氣中央,繼而整個南海開始坍塌,插在人影身上的短劍早就掉了,本也傷不到他,只是對方一直都在打量他,或許是沒想到他能將這陣如此輕易破了,宣離沒給人反應(yīng)的機會,無凌劍落地的一瞬縱身一躍行至人身邊,那影子沒躲,可當(dāng)宣離的穿絲引探過去時,他發(fā)現(xiàn)根本捆不住人,絲線從他身體里穿過,繼而整段都被灼燒掉了。頭頂?shù)姆饔鹨舶l(fā)現(xiàn)了他,水火落下來的一瞬,那人影倏地消失了。白龍矮子湊到宣離身前,一雙幽綠色的瞳仁飄忽不定的看著他,繼而龍尾一掃,將人卷到背上,很快鉆出了幻境。第75章幻境之外正值午時,陽光暖烘烘的曬著,拂羽馱著宣離竄上虛空俯視眾人,南海云遮霧罩的魔氣似乎變淡了些,宣離看著眼前平穩(wěn)飛行著的白龍,心里驀地劃過一絲異樣的感受,若有一天,自己也將他拋棄了,他是不是也如幻境里的人一般,會一直一直的等著自己?隨即他無聲的“呸”了一聲,且不說那幻境里的東西本就是假的,即便的真的,也不會有這樣一天,他恨不能將他放在手心里,一天二十四小時緊緊攥著。如何舍得拋棄他?云端之上眾神見著宣離出來皆是舒了一口氣,已經(jīng)過去十天了,再不出來,這天界恐怕也守不住了,妖族一路向北,早在五天前就將交界之處的天兵打的節(jié)節(jié)潰敗,如今已經(jīng)快要退至距離南天門不到百里處,再退,估計就要在靈霄殿上打了。宣離出來后不久,武神與其他一起進入南海的神官也順著縫隙出來了,他們多數(shù)神情落寞,向宣離行禮時,看著有氣無力,應(yīng)當(dāng)是與宣離經(jīng)歷了相同的事兒,只是戰(zhàn)事吃緊,宣離也來不及問,迅速調(diào)兵遣將,將駐守與南海的兵力分派前往妖族之處,暫守門戶。多數(shù)人直到這時,才隱約有些明白宣離一直不愿意打仗的原因,天界當(dāng)真黔驢技窮,沒多少真正能用的人了。送走了調(diào)遣的隊伍,南海之處一時人丁寥落,宣離似乎沒有要走的意思,從拂羽背上下來站在云端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的底下的仙島,拂羽也幻化了身形站在宣離身后不遠處,他有些不知該怎么面對他,上次親手殺了天君之后一時逃避,后來又釋出拙劣的法術(shù)阻擋宣離進入北境,兩人有陣時間沒見了,若不是司命突然跑到北境讓他去救一救宣離,他恐怕還要當(dāng)更久的縮頭烏龜。宣離在施法,一簇又一簇不同光芒的法術(shù)依次覆在南海上空,宣離一直都在想為何會將首戰(zhàn)之處選在南海,先前他以為是因為這是自己的故地,選在此處,自己定當(dāng)無法完全出手相抗衡,可以為北方的瓊霽拖延時間,直至他進去走了一遭才發(fā)現(xiàn),也許對方要的,遠不止這些。他想要的,是鳳族潛藏于地下千萬年不曾腐化的魔氣,那是比鎮(zhèn)魔山還要厲害百倍千倍的東西,盡管異常稀薄,然而一旦得到一點,就抵得上十個百個的神仙,也許宣離,已經(jīng)猜到他的身份了。他轉(zhuǎn)過身,視線與身后的拂羽撞上時愣怔了一下,他想的太入神,已經(jīng)完全忘記小家伙還在這兒。拂羽本就一直盯著他的背景,見人突然轉(zhuǎn)身,眼神來不及收撞個正著,但最讓他難過的,還是宣離轉(zhuǎn)身一瞬的茫然,像是已經(jīng)將他忘了一般,此刻見了,有些恍惚。他往后退了兩步,支吾著說了一句:“既然沒事了,我我就先走了?!?/br>他走的很快,似乎根本不想讓宣離挽留一樣。而身后的人,也似乎根本沒有挽留他的意思。身后一直沒有聲音,拂羽走的越來越快,直至走出好遠,他才喘了一口氣,躊躇著回頭去看,身后空蕩蕩的,除了一望無際的云層和暖陽,什么都沒有,連宣離的影子也看不到,他望著空蕩蕩的四周出神,撇了撇嘴有些泄氣,正當(dāng)他想回過身繼續(xù)往回走時,鼻尖猛然聞到一陣淡淡的桃花香,他渾身一震,倉惶的回過頭去,剛好對上了站在不遠處的宣離的眼睛。“你跑什么?”宣離的聲音很淡,情緒聽來低沉,讓拂羽不自覺的退了兩步。“我我”他慫起來是真慫,浪起來也是真浪。“過來?!毙x向來對眼前人百依百順,如此強制性的話說的太少,出口的一瞬,他自己都覺得驚奇。云層之上空無一人,拂羽怯懦的看著人的眼睛,停頓了幾秒才挪著步子走到了宣離身前,卻也只是靠近了些,兩人間再站一個司命都綽綽有余。“還有誰在這兒嗎?”宣離問。拂羽被問傻了,呆呆的搖頭:“沒有。”“沒有不往前面走?空著地方給誰留著?”宣離的語氣有點兇,問的拂羽直接打了個機靈。“哦好?!彼偷偷霓抢^,視線放在宣離腰上,總算挪到了人身前,他原本以為宣離最多抱一抱他,畢竟在外面,誰也不知道何處會站著人。然而宣離忽然捧起他的臉吻了下去,拂羽被吻懵了,下意識的想往后退,宣離一把勾住他的腰,將人使勁按到了懷里,兩人誰都沒閉眼,互相直視著對方的眼睛接吻,像是一場博弈,誰都不肯先認輸。可惜拂羽生來可以對所有人強硬,唯獨對不得宣離。終究還是先一步敗下陣來,拂羽緊皺著眉頭閉上雙眼,抓著人前襟的手松開來,他順從的張開齒關(guān),在這場無聲的博弈里主動認輸了。宣離嘆了口氣也閉上了眼睛,溫柔的將人往懷里又攬了攬,幾番親吻將人放開了。“為什么要跑?”宣離放輕了語氣,目視著拂羽的眼睛,他有些時日沒見到這小家伙了,如今看著,眸色似乎更深了些,他心緒一動,問了一句,“疼嗎?”拂羽以為宣離是問自己破開南海魔障時疼嗎?他悄悄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傷口已經(jīng)全部愈合了,看不出痕跡,忙搖頭說:“不疼,我不疼,不疼的?!?/br>他越是這樣說,宣離就越心疼,他拉起拂羽的手放在掌心,仔細摩挲片刻,低低的問:“發(fā)作的時候,是不是很疼?”純種的龍族,世界上最高貴的種族之一,卻因為一根鳳骨,變成了如今這樣,生魔,入魔,變得面目全非,不老不死,若說從前龍族的滅亡是天道輪回,如今拂羽,就全在人為。被宣離握住的手很涼,拂羽的瞳孔縮了一下,腦海里疼與不疼來回掙扎著,宣離卻先一步替他說了答案:“很疼,所以回來吧,不要再一個人待著了,四萬年了,我不想再失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