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7
書迷正在閱讀:君寵一生、室友是大唧唧女孩、你的游戲,我做主角、十四阿哥是團寵(清穿)、男友總給差評、殺手男寵(H)、[快穿]蛇精病也要談戀愛、每次聽劇都穿越[網(wǎng)配]、亂紫奪朱、我靠美貌風靡八零
婦似的跟在大晉使臣身邊,苦著臉道:“還請大人恕罪!都是小的疏忽,本以為按算程,還有一兩日功夫才到,來候著的吏員不得力,全是小人的過錯!”一府太守,對他國使臣自稱“小人”。方明玨在旁,心底發(fā)寒。怪不得有人說,南越有文人,而無風骨。想著又是自嘲一笑,何必怪這些人,自己不也是虛與委蛇,曲意逢迎嗎?大晉使臣淡淡掃了東陽太守一眼:“照你的意思,提前到了,反倒是本官的不是了?”東陽太守渾身一抖,差點膝蓋一軟跪下,又是一通聲淚俱下的服軟,還趕忙表示不僅備下了珍饈美酒,還有薄禮相贈。大晉使臣在大晉不過是個五品官,日日要看人臉色行事,一來南越卻風光了,連南越皇帝都要看他臉色行事。當初的謹小慎微全然不見,翹著尾巴便道:“皇帝一路奔波勞累,不如先行去驛館歇息吧,本官先去樂呵樂呵?!?/br>方明玨學蕭乾學了個十成十,早便把臉皮置之度外,當下就應了。視線再在人群中一掃,卻見當初牽引泊船的漢子們早便被清場出去了。之前是不知來的是皇帝的船,眼下知道了,怎會再讓幾個苦力留在這兒丟人現(xiàn)眼?大晉使臣被無數(shù)官員簇擁著走了,方明玨身邊圍著一圈大晉侍衛(wèi),上了馬車,前往驛館。皇帝出巡住窮酸的驛館,還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回。驛館的掌事得到消息時差點沒一屁股坐地上,就算皇帝可以隨意出現(xiàn)在茶余飯后蜚短流長里,但這不意味著平頭百姓見了皇帝不害怕。尤其是在皇帝馬上就要住進他這個一進門就要被蜘蛛網(wǎng)糊一臉的破驛館時,掌事怕得都要尿了。但他屁點權(quán)力沒有,整個偌大驛館算上他就倆人,一時根本清掃不完這廢棄地兒。就在他長吁短嘆時,一個身材高大的漢子從街對面走過來,輕車熟路地給掌事塞了倆銅板:“王掌事,那個……是許監(jiān)工介紹我來的,他說這兒有活計……”說著,他往里探頭望了望,隨即滿臉疑惑,像是驚訝這破落地方,連個鬼影兒都見不著,還能有活計?“有!有活計!”王掌事喜不自勝,拽著漢子就往里走。別說這時候來的是個孔武有力的男人,就算是條狗,估計王掌事也得拉進來。東陽城不大,從城南到城西,馬車慢慢走半個時辰也絕對到了。王掌事本以為他這一老跑堂那一小,再加一個懶漢,趕在皇帝駕臨前能把門面清理干凈就不錯了,卻不想,這幾個銅板請來的漢子竟然靠譜得不行,不僅清理好了門面,還把最大的院子和另外一間小院清理出來了。整個破舊得跟危樓一般的驛館,半個時辰便煥然一新。雖然還是顯得老舊,但至少不會跟城外破廟一個檔次了。“小伙子,叫什么?”王掌事湊過來問。蕭乾蹲在門檻上,擦了擦汗,往嘴里塞包子:“鄭錢?!?/br>王掌事一驚:“有志向!”隨后又問了幾個問題套套身份,再聽得蕭乾這一口流利地道的東陽話,王掌事便捋了捋胡子,問:“老夫看你干得不錯,這幾日驛館有大事,你就留下做個短工吧,銀錢必是短不了你的,你意下如何?”蕭乾憨厚一笑,吃包子吃得滿嘴油乎乎的:“管飯不?”王掌事一愣,沒想到是個憨貨,隨即大笑:“那是自然!管吃管住,放心就是?!?/br>兩人話音剛落,一隊人馬便轉(zhuǎn)過街角,很快來到門前,侍衛(wèi)開路,方明玨無宮人伺候,自己掀簾下車,一抬眼。蕭乾躲在門后跪著,似乎察覺到目光,偷偷一抬臉,露出一個滿面油光的笑。方明玨:“……”大晉使臣似乎知曉方明玨自有一股勢力,但他又很清楚,方明玨絕不會自己跑了的,因為這對南越百害而無一利,說不準朱昆知道了更高興。所以他將大隊人馬都帶在了自己身邊,惜命得緊。方明玨身邊只剩下幾十名侍衛(wèi),還俱是懶散之輩,驛館內(nèi)堂而皇之地占據(jù)了大院子,把一朝皇帝給擠到了小院子,只留下幾個把門的。蕭乾太清楚朱昆的手下的尿性,見狀一面念著不出所料,一面為小皇帝心疼氣憤。他選了間小偏房,就在小院子不遠處,然后扛著鋤頭在門口鋤草,耳目卻警惕觀察著四周。方明玨雖然是個從小就過得很不如意的皇帝,但若說衣食住行上,除了眼下,還真未受過怎樣的苛待。不過他已然練就了厚臉皮,對這些置身事外,進了小院子,隨他而來的兩名侍衛(wèi)便罵罵咧咧站到門口,不再跟他進來。方明玨進了屋,關(guān)上門,外面聲音便隔絕了。他一直緊繃的身體微微松了下。從大晉使臣毫無風聲突然出現(xiàn)在京城,到現(xiàn)在,他身邊總有一雙雙眼睛叵測地盯著,唯有現(xiàn)下,他終于得了安寧。這小屋子不大,但朝向很好,此時正是晨光熹微,正有薄光透窗而來,通透明亮。雖擺設(shè)俱是舊了,但卻窗明幾凈,自有一番清靜。方明玨繞過簾子進到里間,目光頓時一頓。臨窗的案上擺著茶壺茶碗,旁邊一個細口瓷瓶,里面插了株灼灼艷艷的桃花。幾片花瓣被那茶碗內(nèi)升騰而起的熱氣熏染得飽滿欲滴,顏色更勝。方明玨端起茶碗,喝了口茶,有點熱,卻正好驅(qū)散一身破霧而來的寒意。茶不是什么好茶新茶,但卻融了一股暖熱,一路過咽喉入肺腑,在心頭纏了一道又一道。方明玨驀然想起第一回見蕭乾的時候,蕭乾傻了吧唧地拿燭火溫茶,他有一瞬的晃神,心想,十幾年來,好像第一回有人在乎他喝的是冷是熱。或許從那時起,他便對這個人有了另眼看待,埋下了心障的種子。一碗茶很快喝完了,方明玨伸手推開窗子,這面只有墻,沒有門,見不到那些礙眼的身影,遠眺都是霧蒙蒙一片,亭臺樓閣,水鄉(xiāng)景色俱是隱沒。方明玨正出神,便突然看見對面一個矯健的身影踩著梯子爬上了房頂,開始敲敲打打。守在墻外的侍衛(wèi)聽得心煩,呵斥了幾句,蕭乾就憨笑,裝傻子。侍衛(wèi)罵罵咧咧一陣,慢慢走遠了,換個地方守。蕭乾敲走了侍衛(wèi),再借著地理優(yōu)勢掃了遍四周,這才放心地朝著那扇開了的窗戶望去。方明玨站在窗后,面無表情,但一雙點漆般的眼卻一眨不眨盯著他,眼角慢慢泛了紅,胸膛起伏著,似乎要將某些情緒壓制回去。蕭乾一眼看去,便見方明玨清減太多,一身皇帝常服罩在身上,微風一過,空空蕩蕩。他恨不得抱著小皇帝跑到天涯海角好好將養(yǎng)著,又恨不得抄起房頂上的瓦片沖進大晉砸死朱昆,但如若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