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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知道他所想的,一個人大幅度探身出來,他向下看著,柔軟的頭發(fā)被風(fēng)帶著飄動起來,讓男人的臉變得模糊,可是大莊幾乎可以肯定就是他。那一剎那,大莊顧不上跟王寧說一聲就立刻沖進(jìn)大樓中,那是二十九層,大莊按下電梯中29的按鍵,然后不得不靠在電梯冰冷的鐵壁上深呼吸——他為什么讓自己知道?大莊終于明白陳豐年是怎么死的了,那個人就是這樣,看不順眼的接頭人會在完成一單生意后一并殺了,道上人因為他是易容師所以按慣例叫他“千面”,不過另外一些人則更愿意稱呼他“狂徒”。作者有話要說:【臭屁臉】知道是誰吧。。。猜到了吧。。。我可以去shi了吧。。。☆、第四十五章野貓他本應(yīng)該死了。就在幾天前他被一槍射穿了腦袋,而且之后是大莊親自檢查了他的尸體,大莊很確定那尸體屬于他。然后這短短的幾天后,他竟然又活過來了。是他,還是別人假借了他的臉?大莊靠在電梯中仰起頭,那瞬間涌滿心臟的說不清是什么東西,他此時最該做的是給沈七打電話,通知他這個人還活著,但他的手明明按在電話上,卻遲遲沒有掏出來。他一旦通知了沈七,那么接下來這個人必然沒有活路……大莊存著一絲僥幸心理,希望這件事不會引起沈七的注意,至少,那個人是來這里找他,而不是趁機偷襲沈宅。他隨便易容成什么人,便能輕易離開鼎新,但是他出現(xiàn)了,他讓大莊來見他……大莊終于放開了手機,在電梯穩(wěn)穩(wěn)的停在29層后整理了一下衣襟,沒錯,他不想這個人死,哪怕是要背叛沈七的信任——因為這是他最愛的人,一直都是。重新裝修后的鼎新?lián)Q了一批更明亮美觀的燈具,這一層因為是員工宿舍所以依舊用著老燈泡,橘黃色的溫暖光暈罩在發(fā)黃的暗紋壁紙上,打下一個又一個均勻的暗影。大莊沿著走廊向里走去,這個時間還早的很,不少坐臺少爺都是剛回到宿舍里,走廊上偶爾會碰上三兩個人,都因為大莊出現(xiàn)在這里而滿臉驚訝,因為他很少到這些人的宿舍來查看。這都是王寧負(fù)責(zé)的部分。當(dāng)然他不是沒來過,他也知道那個人在哪里,那是唯一的監(jiān)視死角。見他黑著臉色,即使打招呼也不回應(yīng),那些人便識趣的回了各自的房間,大莊穿過走廊來到另一側(cè)的電梯間,依他對那個人的了解,他斷定對方就在這里等他。可當(dāng)他轉(zhuǎn)過鐵門,卻沒有看到那個人的身影。剎那間,滿漲在胸口的那股期待瞬間冷卻,他不在?調(diào)虎離山?“想我嗎?”冷淡的仿佛不是在問這樣的問題,男人的聲音粗噶中帶著細(xì)微的沙粒摩擦感,雖然跟好聽不沾邊,大莊卻仿佛整個人都沉浸在其中,神魂顛倒也不過如此。男人從身后抱住大莊,下巴輕輕摩挲大莊的后頸,“看到我死的時候,有沒有難過?”大莊說不出話來,轉(zhuǎn)過身將那細(xì)瘦的小身板摟到懷里,仿佛怕他被自己碰壞一樣,大莊摟得小心翼翼,他比對方高出近半個頭,但硬是弓著身把腦袋搭在了對方肩膀上,“阿鈺……”“是不是這里疼?”男人用手指戳著大莊的心窩,“早說過你會后悔拋棄我……”“我沒有?!贝笄f悶著聲音,湊在男人頸項上聞著他的氣息,“我沒有拋棄過你,我說過如果你愿意,就跟我……”“跟你如何?跟你一起給沈七當(dāng)狗?”白鈺冷淡的語氣里聽不出嘲諷,但這種話顯然并非第一次說,大莊摟著他不肯松手,但心漸漸沉了下去。“你既然還是不同意,為什么來找我?”大莊瞬間想到了無數(shù)的可能性,但易容師有一關(guān)是如何也過不去的,那就是體型相差太過懸殊的話,是沒辦法易容成對方的,微小的差距可以彌補,但是他跟白鈺顯然差了不止一個重量級。所以白鈺絕對不會是來“借用”他臉皮的。而如果是要利用他對付七爺,他也該了解大莊必然不會做對沈七有害的事……如果要殺他,那對于白鈺來說完全沒有好處可言,而且大莊相信他也是愛自己的。那就是要借他的地方避禍?“有人要殺你?”大莊雖然是在問他,但用的是陳述句,他很確定就是這個答案。白鈺聽后果然笑了笑,“對,你家七爺?!?/br>大莊早該想到,能讓白鈺違背之前永不再見誓言的也就沈七一人而已。他要殺的人,根本無處可藏,所以即便是白鈺這種要背景有背景,要人脈有人脈的人,也不得不最后找到他這里來,當(dāng)然這樣一來他如果收留白鈺就會變得很麻煩,大莊皺著寬厚的眉峰,眼神凌厲,“你為什么要殺林周?”白鈺的家族有北歐血統(tǒng),所以嚴(yán)格說來是個混血兒,大莊不知道他以前是什么模樣,但現(xiàn)在這張臉是白鈺一直在用的,他總說不如他之前的順眼,但大莊已經(jīng)覺得極美了。他是很美,也非常熱衷于殺人。所以那種精致的美貌中總隱約透出一股血腥氣,大莊知道那是他幻想出來的,這個人的身上根本沒有任何氣味,剛才他確認(rèn)過,沒有氣味的人,沒有容貌的人,只有冷淡的笑容和出神入化的殺人手法,這才是白鈺——他是真的,他果然沒死。白鈺眨了眨眼睛,兩只手攀上大莊的脖頸,“你在防備我什么?”大莊任對方貼近,任一柄薄而鋒利的刀緩緩從后面伸出來貼上自己的頸動脈,卻神色依舊,“我想知道你殺他的理由,不可能有人專門找你殺一個根本沒有防御能力的人,一般的殺手就足夠了。你殺他還有什么目的?”白鈺擺弄著掌刀,那是柄不過手掌長短的小刀,雖然小,但十分鋒利,它冰冷的貼在大莊的脖子上來回挪動,稍一不留神就會割破皮膚,再深一些,便要刺穿動脈,血流如注……不過白鈺顯然不是為了殺他而來,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嘴唇,對視著大莊的雙眼慢條斯理的說道,“今晚我在床上告訴你。”“現(xiàn)在告訴我,不然我不留你。”大莊根本不理睬白鈺手里拿著的小玩意兒,“我要聽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