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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貌似純良的年輕人臉上寫滿了我等著看好戲,管彤終于意識到事態(tài)嚴重。他滿腦子只注意該如何安頓游樂琪,居然忽略了最棘手最恐怖的麻煩。“慘了……”“念在朋友一場,我會替你收尸的!”幸災樂禍的笑著,何弼學好玩地瞧著管彤臉上忽陰忽晴的變化。他們曾是情敵??!當然逮到機會就用力欺負對方,他還算仁慈哩!等到殷堅那個有嚴重潔癖外加小心眼的男人回來,管彤就知道死活了。“喂!你要去哪兒?”很快就回過神來,管彤也不是省油的燈,好歹也是只修行上百年的狐仙,這點小事還嚇不倒他。要在殷堅回來之前將一切恢復原狀會有多難?“去通知小姑姑,不必找人了!游樂琪就在我們家??!”背起包包,何弼學邊回答邊向大門走去。他還得賺錢養(yǎng)家活口,不然豆芽菜的……飼料?肥料?隨便啥鬼都好——從哪里來?法律可沒寫明說世界末日來臨時可以不必繳信用卡帳單。“打電話就好了??!還要親自去?你是信鴿?。俊?/br>“拜托!你們兩個動不動就上演濃意蜜意相看兩不厭,留在這里等著讓你們閃瞎我的眼睛嗎?”“你……你誤會了!我們……我們不是那種關(guān)系!”“放心!我不會歧視你的,不管是性別還是物種,我都不會歧視的!加油!”“何弼學,你……”“ByeBye啦!”用力拉上大門,跟著爆出連串的朗笑聲,完全不在意管彤在門后氣急敗壞的咒罵,何弼學得意地晃進電梯里。就算陽間在下一秒就毀滅了,也不能阻止他將那只公狐貍一軍。***仔細地擦拭著棺木,在每一盞油燈上添上新油,這是每一個殷家子孫都要負的責任,殷堅既然已經(jīng)回到老家,自然由這名長子嫡孫擔起。忙了好一會兒,終于將這些例行工作處理完畢,殷堅背靠棺木坐下,好奇地注視著這間說起來有些陰森的地下室。這里躺著的全是殷家優(yōu)秀的長子嫡孫,包括他的父親殷衛(wèi)。從小就在長輩那里聽來,這些長子嫡孫全都活不過二十九歲,可是這個詛咒卻在殷堅身上被化解了,因為他到陰間游歷了一趟以陽間的歷法算,他跨過了這個被詛咒的年紀,表面上他都一點都沒有經(jīng)歷過那兩年,陰錯陽差地避過了這個劫數(shù)。套句殷誠的話,也許殷家的運勢就從這刻起有所改變了。“在發(fā)什么呆?你今天的功課做完了嗎?”嚴肅地質(zhì)問著,殷誠面無表情地走下樓來。殷堅就是太過散漫。面對神人之戰(zhàn),絕不可能倚靠天分就能打倒女媧,他必須在大戰(zhàn)之前訓練好殷堅。“我只是好奇:這些被保留下來的長子嫡孫真的會復活參戰(zhàn)嗎?萬一……萬一神人之戰(zhàn)不打了,那我父親還會蘇醒嗎?”微微地擰起俊眉,殷堅好奇著自己的父親是怎樣的一個人。他從沒有見過他,只在殷琳那里聽說過,殷衛(wèi)是個優(yōu)秀善良到不可思議的人物,而且他的道術(shù)是殷家第一人。殷堅不知道自己該崇拜還該感到不服氣。他從沒真正擁有過父親母親,萬一對方真的蘇醒了,他不曉得該怎么相處。“大哥是個了不起的人物。他情愿一輩子不醒,永遠躺在那里,也不想神人之戰(zhàn)真正發(fā)生。”語帶崇敬地回答,殷誠陷入自己的回憶當中久久不語。棺木前的油燈忽明忽滅,殷堅再次皺緊俊眉地掐指算了算,雖然不敢說一定百分之百的準確,可是回到老家讓叔父督促著練習了無數(shù)次后,殷堅已經(jīng)能大略的卜算出一些事情了。“下雨了?”沒頭沒腦地說著,殷堅背脊突然泛起一陣寒意。這場雨,下得極不尋常。“已經(jīng)下了好一會兒。如果再不停,只怕會釀成災禍?!秉c了點頭,殷誠神情嚴肅地回答。雖然說女媧不會以天災的方式來催毀陽間,可是這些全都是古籍上的記載,誰都無法證實是不是真的這樣:萬一實情并非如此,女媧一個彈指,連串的災禍可以輕易地毀天滅地。“不!已經(jīng)造成災禍了!”俊臉鐵青,殷堅反手一劈,片刻不停地跨入虛空的裂縫當中。***推車內(nèi)裝滿簡易的干糧及清水,小魚抱著幾個月大的晴晴,跟在那兩名年輕男子身后。天真的小夏欣喜地跑前跑后,搬著愛吃的零食,絲毫不覺得危險逼近。“其他人都在傳說危機已經(jīng)過去,鬼霧似乎完全消失了,我們還要這樣囤積食物嗎?”斯文男子低聲問著,順手將胡亂奔跑的小夏揪了回來。這場傾盆大雨將大量人潮帶入賣場,人擠人蹭的他擔心小孩子會不小心走散。“你以為鬼霧真的會消失?若是沒有,如果讓雨水沖入下水道、滲入地里,如果鬼霧當中會傷害人體的成份不會分解掉,我們還有干凈的水源可以使用嗎?”另一名男子一臉嚴肅地沉聲回答。他擔心的還不只這些,萬一雨水本身就帶有毒性,那么,淋到雨水的那些人,是不是正帶著致使的毒素不斷地遷移、擴散?這不是危言聳聽,他對未來是真的不樂觀。原本安靜的跟在他們身后的小魚,好奇地東張西望,目光最后停留在一個陌生女子身上。那個正在挑選著零食的年輕女子,突然間臉色由白轉(zhuǎn)黑,跟著夸張地顫抖起來,全身的骨頭咯咯作響。“小姐,你、你還好吧?”同情心大起的小魚擔憂地想走近,那名嚴肅的年輕男子先一步攔下,這樣一驚動,四周的顧客紛紛打量著那個不斷顫抖的女子,情況越來越嚴重,她的身體開始抽搐、扭曲起來。“小姐!快!快叫救護車!”終于看不下去,人群中鉆出一名中年男子呼叫著。那名年輕女子口中不斷發(fā)出咯咯聲,最后倒在地面像只離水的魚般地跳動著,全身泛黑的面積不斷地擴散,整個人變得像黑暗的影子。“怎、怎么會這樣?”張口結(jié)舌,小魚害怕地退了好幾步,不只是她,圍在周遭的人全都退開,只剩下那名年輕女子和那位好心的中年人。“救我……救我!我不想死!”那名女子緊捉著那個中年人,不知哪里生出來的力氣,硬是將也想退開的男人扯了回來,冷不防地嘔出一口黑色穢氣,詭異的是隨著她嘔出那口氣,她身后黑影似乎退了一些。“啊……啊啊……放開我!快放開我!”意識到自己吸入了黑色穢氣,那名中年男子害怕得想扯開那個年輕女孩,更令他慌亂的是,他的雙手也開始泛黑,并且慢慢往上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