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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霖元神歸位,這才想起自己還沒吃晚飯呢。這幾天忙得回酒店就是午夜,為了盡可能多地爭取睡眠時間,他的晚飯通常都是草草啃幾口面包,或者干脆就不吃了。今天難得時間充裕,冉霖看看手機上的時間,才九點四十,當下決定出去找一頓熱乎乎的晚餐。沒幾分鐘,冉霖便收拾妥當,離開房間。不料剛從外面把門關上,轉過身來沒等邁步,便聽見走廊那頭也有開門的聲音,下意識望過去,就見顧杰從某個房間里出來,回手帶上了門。離得有些距離,冉霖看不清顧杰的表情,但那一下帶門的聲音,不算小,在密閉的走廊里,清晰入耳,久久不散。那一下不能說是摔門,但也不是悄悄把門關上,而是一個稍微帶些力度,又不算很大力的關門。冉霖怔在原地,一時不知道要不要叫住友人,因為對方剛剛出來的那個房間,是齊落落的。“冉霖?”顧杰先發(fā)現(xiàn)了他,立刻朝這邊走過來。隨著顧杰走近,冉霖才看清他穿著休閑短褲和背心,就一副私下里隨性的打扮,和每天收工之后別無二致,但情緒似有煩躁,眉宇間依然帶著未散的淡淡川字。很好,這下不用糾結要不要打招呼了,冉霖沖伙伴尷尬笑笑:“吃飯了嗎?”顧杰很自然點頭:“回來就吃了?!?/br>“哦,”冉霖有點遺憾,“我準備出去找點吃的,想著要是你沒吃可以一起?!?/br>“吃過了也可以再吃夜宵,”顧杰沒半點猶豫,抓抓頭發(fā)道,“我正想出去轉轉呢?!?/br>語畢不等冉霖反應,他便一胳膊挎住冉霖脖子,大咧咧往電梯那邊走。冉霖雖然身體跟著友人的步伐,可思緒卻有點亂。顧杰的樣子不像做賊心虛,他甚至都沒問一聲“你是什么時候出來的”,這倒是符合友人向來坦蕩的性子。但那一聲不輕不重的關門,還有這會兒的語氣神態(tài),怎么看都不像“心情好”,倒是統(tǒng)統(tǒng)散發(fā)著“有點煩”的氣場。隨著顧杰松開他,按下電梯,冉霖甩甩頭,告訴自己別瞎琢磨了,等一會兒到了適合說話的地方,直截了當問顧杰,說不定答案來得更快。可心里明白,大腦卻不受控制,看著電梯上的數(shù)字一層層往下走,冉霖禁不住想,顧杰和齊落落之間到底有什么事?這幾天的拍戲除了齊落落一如既往NG女王外,沒有什么大變化,如果非說今天有什么不同,那就是連續(xù)多日的拍攝不順讓每個人壓力都很大,于是今天再NG,導演也有點急,齊落落更是當場落淚,但最后導演也沒發(fā)火,只是無奈提前收工。難道顧杰是特意跑去安慰齊落落的?憐香惜玉也不是顧杰的人設啊。而且如果真是安慰,顧杰為何是帶著“煩”出來的,說不通。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讓冉霖有些懊惱,這兩天太過沉迷于微博的異世界,以至于現(xiàn)實世界里悄然發(fā)生變化的事情,竟毫無所覺。隨著電梯抵達一樓,門扇緩緩打開,冉霖終于徹底關閉“偵探模式”,不再自己瞎想。臨近十點,說晚不晚,說早也不早,所以二人就近找了一家小館子,點了幾個小菜,冉霖要碗面,顧杰要瓶啤酒。館子不大,但很熱鬧,多數(shù)顧客都坐在外面露天的桌子旁邊吃夜宵,冉霖和顧杰則進了唯一的小包廂,待點完菜,服務員離開,包廂門一關,空調一開,將熱空氣和喧囂全部隔絕在了一門之外。很快,包廂里溫度就降到了舒適的清涼,然而氣氛也和溫度一樣,略微有些冷。顧杰望著空蕩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但從他撇著的嘴判斷,應該不是什么開心的事情。冉霖用手拄著下巴,猶豫再三,還是輕輕出聲:“我剛才看你從齊落落房間里出來?!?/br>顧杰驚訝抬頭,脫口就問:“你看見了?”友人問得實在太真誠,冉霖一時竟有些遲疑,再三于腦海中回憶之前的片段,才確定自己沒看錯,于是再瞅向友人的眼神,就滿是黑線:“你抬起頭的時候我不就在那兒杵著嗎,肯定看見了啊?!?/br>“呼——”顧杰長舒口氣,像卸下多大包袱似的,“我還愁要不要和你說呢。不說,我憋得慌,說,我又覺得像講別人閑話,挺不爺們兒的。”八卦之心,人皆有之,但顧杰最后半句話,又讓冉霖小小慚愧了一下自己的好奇。最后收拾玩笑,正色起來,道:“你如果想和我說,我就閉嘴聽,保證不外傳,你如果不想和我說,就當沒這回事?!?/br>顧杰翻個白眼:“話都說到這里了,不讓我繼續(xù),你是想憋死我啊?!?/br>冉霖樂,剛想開口,服務員推門進來,一口氣把啤酒、面條、小菜上了個全。顧杰懶得去拿瓶起子,直接用筷子把瓶蓋撬開,咕咚咚倒了一滿杯,一口氣喝掉半杯,清涼入肚,總算爽快一些。那廂服務員已經離開,包廂門重新關好,這廂冉霖則挑起面條,吸溜一大口,然后才鼓著腮幫子,一臉“洗耳恭聽”。顧杰放下酒杯,也沒吃菜,皺了兩下眉,似乎在思索怎么開口。冉霖吃自己的面條,耐心等待。顧杰不是一個嘴皮子利索的,甚至和娛樂圈里很多藝人比,他算是不太會說話的,而且說,也多半都是大實話,加上心思也簡單,沒那么多彎彎繞,所以出道前幾年經常掉進記者挖的坑,后來學乖了,嘴皮子不夠,沉默來湊,掉坑次數(shù)才慢慢少了。但這是對外,對自己人,顧杰就沒那么多顧忌了,之所以這會兒還要猶豫怎么開口,實在是這件事情不太好開口……“她叫我過去的,”顧杰總算起了頭,“說是想再對對白天因為NG沒拍成的那幾場戲?!?/br>“然后你就過去了?”冉霖不知道后面發(fā)生了什么,但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找我?guī)兔Υ钜幌聭?,我總不能拒絕吧,”顧杰理所當然道,“舉手之勞而已,況且如果搭戲能對她的表演有幫助,明天拍攝一條過,那對整個劇組都是好事?!?/br>冉霖無奈嘆口氣:“那你有沒有考慮過,大晚上去女演員房間,如果被別人看見會怎么想?”“當然考慮過,”顧杰道,“所以我一早就打算從始至終開著房間門。”冉霖皺眉:“那為什么我聽見了開門聲?”顧杰:“因為對戲對到后面的時候,她忽然就把門關上了。”“……”冉霖怎么腦補都覺得接下來的劇情可能少兒不宜。顧杰沒理會友人曖昧的沉默,只揉揉發(fā)疼的腦袋,自顧自繼續(xù)講:“關門之后她就開始哭,說她拍戲怎么怎么認真,怎么怎么刻苦,其實很多NG都是可以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