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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門和自己的額頭上比對了好幾次才罷手,自言自語道:“是因為剛睡醒,體溫偏高的關(guān)系嗎……”季航偏頭拿自己高挺的鼻梁蹭了蹭他的喉結(jié):“真的沒發(fā)燒,你才是,怎么睡一半突然起來了……”大概確認季航?jīng)]事,阮繹便重新扭過身,繼續(xù)起了先前被打斷的深夜食堂,對自己背上的小山包解釋:“被餓醒了,就想起來泡個面吃?!?/br>可誰知道就是到了這個時候,季航那張滿是sao話的嘴也不知道自己給自己放個假,聽完他的話就又開始沒邊沒際的跑火車了。某大豬蹄子對自己懷里人極認真的撇了撇嘴道:“泡面干什么,沒營養(yǎng),泡我啊。”阮繹盛泡面的動作一滯:“……我警告你,如果你今天晚上還想上我的床睡覺,就麻煩你開口前過過腦子,想清楚了再說?!?/br>小公舉委委屈屈:“好的吧。”好在阮繹今天晚上鬼使神差地高估了自己的食量,下鍋前手一抖面放多了,連帶著芝士、雞rou、雞蛋這些配菜也放也多,這會兒多加季航一口倒也不算難事。沒開燈的居室,清冷的月輝瀉了滿地,方方正正的餐桌被一盞燭臺點亮,燭火掩映下,是兩碗擺盤精致的豐盛泡面,碗邊分別擱著光芒內(nèi)斂的銀筷、銀勺,以及兩只盛著深紅色液體的高腳杯。阮繹就抱著胳膊靠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的望著餐桌對面優(yōu)哉游哉捧著臉,看樣子像是還想從手機里扒拉出幾首歌來聽聽的人。他是搞不懂為什么半夜起來吃個面,硬是吃出了燭光晚餐的既視感。但某“罪魁禍首”始終無知無覺,甚至沖他端起杯子便是豪邁一展臂:“來!先干一杯!”阮繹:“……”他是忍了又忍,才好不容易忍住自己潑季航一臉的沖動。要換平時,別說讓他這個點喝這種東西了,就是大白天他都不會碰。一杯下肚,阮繹放下杯子再看對面人,季航已經(jīng)抱著空杯趴到了桌子上。阮繹:“……”阮繹:“…………你這是什么情況?”于是季航開始歪著腦袋傻笑,再一次搬出了他不知道又是從哪學(xué)來的那句話:“只要哥哥長得好,一口啤酒我都倒!”阮繹:“……”阮繹無語凝噎:“……問題你喝的是啤酒嗎?”季航振振有詞:“不是啊,但這不是類比嗎!”阮繹:“……”阮繹終于忍無可忍,手指一伸便直直指向了放在離兩人一臂遠的可樂瓶:“那你起碼拿同類型飲品類比吧!”他果然是被大豬蹄子蒙了心,才會大半夜的坐在這兒陪他喝什么碳酸飲料。但瞬間恢復(fù)活力的季航就沒心沒肺地給他打馬虎眼,主動拿過可樂瓶便要幫兩人滿上,大言不慚:“表意第一,喝酒第二嘛?!?/br>阮繹已經(jīng)被磨得徹底沒脾氣了,什么瞌睡都再不見蹤影,干脆靠在椅背上閉了麥,一直到后面季航嫌自己列表里的歌都聽膩了,找他要手機,阮繹都還保持著沉默是金的狀態(tài)。阮繹堅信,只要自己不搭他的話,季航一個人就sao不起來。但事情的發(fā)展總是比較出人預(yù)料。季航原本只是真心實意對阮繹的歌單單純好奇,平時直播光聽腳步去了,好像從沒見過阮繹聽什么歌,連他對什么曲風(fēng)比較偏好都完全拿不準,弄得他一度在背地里胡亂猜測,他們家小朋友搞不好是那種列表歌單全員歌劇的高逼格人士。但等他親眼見證過阮繹和他腦補完全不搭邊的歌單,也只有一秒的怔愣便很快釋然了。季航上下劃拉著手下各種語種的老歌歌單,面上露出一個莞爾,真是又意外又貼切,跟他們家小朋友的氣質(zhì)很搭。可季航正準備點進英文分區(qū),就被列表最深處的歌單名吸引了注意——“噓——”。“噓?”季航指尖一頓,立馬看到了歌單名稱底下顯示的歌曲數(shù)目,“只有一首嗎?”這一下連阮繹都愣在餐桌對面忘了言語,如果不是季航自己翻到,他都快要忘了自己列表里還藏著這么一個曾經(jīng)時常被他光顧的歌單。然后這個歌單里唯一的一首“歌”其實都根本不能稱之為歌,因為它只有二十四秒一七。專注于歌單的季航對他這份復(fù)雜的心理活動全然不知,看著那首靜靜躺在歌單里,被命名為的歌曲,眼睛里滿是好奇。阮繹直起腰身就想出聲阻止,只是話才剛到嘴邊,季航的指尖便落了下去,音頻開頭那些摻雜著鞭炮聲的環(huán)境雜音瞬間傾瀉而出,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聽著損傷嚴重的音質(zhì)季航有些意外,畢竟只消一耳朵就知道這肯定不會是人家為了“節(jié)目效果”專門錄的。順著界面一路進去,他發(fā)現(xiàn)這首既沒有歌詞,也沒有評論,也是直到這時季航才注意到這首歌竟然只有短短的二十幾秒——進度條讀的很快。見狀,季航下意識便抬起了腦袋,對上阮繹在燭光下閃爍不定的雙眼,耳邊傳來一個大男孩明顯還處于變聲期的嘶啞嗓音。“你要做一個不動聲色的大人了。不準情緒化,不準偷偷想念,不準回頭看。去過自己另外的生活。要聽話,不是所有的魚都會生活在同一片海里。每一天晚上都要早早睡覺,不要熬夜,不要多想?!?/br>直到那段音頻全部播放完畢,隨著最后一個雜音消散在夜里,兩人都還對視著沒人說話,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凍住了,餐桌重歸平靜。說不上為什么,阮繹只覺自己嗓子眼干得厲害,艱難地做了幾個吞咽,這段錄音被他單獨放在這個特別的分組里,收錄至今已經(jīng)過去整整四年了,今晚這冷不丁的一下就像是揭開了他一直掩藏在心里的遮羞布,赤裸到讓他肝顫。而季航則是從這段音頻里人聲出現(xiàn)的第一秒便瞪圓了眼,看向?qū)γ嫒说难劾餄M是不可思議,心中那份洶涌澎湃的情緒遠遠超出了言語表達的范疇,僅剩的那么一點睡意也被徹底驅(qū)散了。死一般的寂靜。阮繹終于是在又一陣的對視里敗下鎮(zhèn)來,低頭望向桌面上還一口未動的泡面抿了抿嘴,第一次張嘴甚至沒能發(fā)出聲音:“你……咳你要是有什么想問的,就問吧。”實在是季航此刻的神情過于露骨,明顯對這段特別的音頻很有想法。但出乎阮繹預(yù)料的,他一直垂著腦袋等來的不是問題,而是一個回答。季航摸了摸鼻子,神情復(fù)雜:“其實主要是我沒想到……原來我以前的中文朗讀水準這么爛嗎……”第115章【二更】這話一出口,阮繹足足對著他跟前的碗筷看了好幾秒,才僵硬地抬起自己的腦袋。他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