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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塞回了自己房間。 這么一耽擱,等她到了樹林,繞過樹林里那批影子護(hù)衛(wèi),用自身攜帶的皮筏下了水,從湖面上劃船去到丹崖居的時候,燕綏文臻已經(jīng)到了最頂上的密室。 而易秀鼎來過這里很多次,借著地形的熟悉和平云夫人到來引發(fā)的sao亂,慢慢從湖邊摸進(jìn)了丹崖居,只比唐慕之慢一步。 所以等她沖上樓梯,燕綏和唐羨之已經(jīng)先被圓盤送至地底,而她攀援樓梯而上,頂層密室已經(jīng)開始爆炸,頭頂碎石簌簌而下,她沖上殘破的最上面那層樓梯,正看見兩層石板搭成一個傾斜的三角,其中一角抵在墻邊,被墻卡死,使人無法將石板推開逃生。 此時石板后轟然之聲不絕,隔絕房間的那一塊厚可一尺的石板搖搖欲墜。而石板下方縫隙里,流出大量的,濃膩的血液,看那流血量,人是必死無疑。 易秀鼎攀著欄桿往那石板縫隙里看,隱約看見好像是男子的血rou破碎的尸首,這讓她心猛地一沉。 她忍不住低喊:“文公子!文公子!” 忽然,她看見一只手,伸出石板縫隙,顫顫地搭在邊緣。 那手指染血,指節(jié)修長,指甲潔凈晶瑩,是一只優(yōu)美而又勁健的男子的手。 易秀鼎一眼看見了那袖口的束帶,淡淡的銀藍(lán)色,光澤神秘而又優(yōu)雅,正是燕綏的袍子顏色。 易秀鼎再不遲疑,猛地閉上眼。 與此同時她渾身猛顫,額頭青筋伴隨汗水滾滾而下,臉色猛然漲得通紅卻又瞬間轉(zhuǎn)白。 隨即一個人,自空間緩緩浮現(xiàn)。 就好像從石板中忽然穿出,跨越空間,出現(xiàn)在樓梯之上。 易秀鼎大汗淋漓——她從未試過直接空間挪移一個人,只這一霎便仿佛耗盡了全部的血rou精神。 這使她在看見人影穿出石板那一霎便無力繼續(xù),然后那人便從虛空中滾落,砸進(jìn)她懷中。 易秀鼎勉力抱住,然而此刻她已經(jīng)虛脫了,直接被撞下了樓梯。 她也在墜落,墜落中她張大眼睛,盯住了眼前人的衣袖。 那衣袖是黑色的! 這人渾身上下只有一只袖口的綁帶是銀藍(lán)色! 他只是把燕綏的衣服纏在了自己的袖口,騙自己耗盡能力救他! 易秀鼎險些噴出一口血。 而此時,底下圓盤再次被觸動,如漩渦張開大口要將人吞噬。 這回是易秀鼎,憤恨之下,拒絕和唐羨之抱在一起,反而一把揪住他的衣袖,攔住了他想要縱身而起的打算,隨即啪啪兩聲,兩人也被旋轉(zhuǎn)著的圓盤吞下。 再片刻,砰砰兩響,兩人再次分別被旋轉(zhuǎn)管道砸出,分別砸進(jìn)兩個深坑里,完美地將四個坑填滿。 屋子正中,灰衣人也露出驚愕之色,嗤笑一聲。 “配得真齊!” …… 文臻這回再次闖入丹崖居,并沒有花費(fèi)太多時間。 她來得也太快,以至于那灰衣人還沒來得及撤走,就迎面撞上了她。 丹崖居內(nèi)已經(jīng)空空蕩蕩,只留一個灰衣人,在那石算盤前撥弄,文臻沖進(jìn)地下時,那人正對著一排四個石珠在思考。 看見她來了也不驚慌,只揚(yáng)眉笑道:“來得倒挺快。” 又招呼老友一般地道:“哎,殺也只能殺一個,救也只能救一個,倒弄得我為難,你說說,殺誰?救誰?” 他說完便要閃入旁邊一道門戶,卻忽然滿室藤蔓搖晃,綠葉妖舞,一片巨大的葉子猛地拍在他臉上,生生將他拍到了其中一個坑上。 他猝不及防,掙扎著要站起來,站到一半就猛地跌倒,才發(fā)現(xiàn)就在這剎那之間,整座石室地面密布粗大的盤根糾結(jié)的藤蔓,他的雙腳已經(jīng)被藤蔓死死套住。 他拔劍就砍,藤蔓卻如蛇一般霍霍而上,瞬間纏住他的雙腿,雙手,乃至咽喉,將他一路往里拖。 灰衣人拼命掙扎,想要呼救,無法出聲,再說現(xiàn)在也無人可呼救。 他的主子好像出了意外,剩下的人都去查看了,再說這坑里掉落的幾人也十分厲害,他怕人多了反而容易被人所趁,干脆就自己留在這里。 在被兇猛地往角落拖的時候,他腦海中還漂浮著一個問題:這些東西哪里來的? 明明石室里除了四個坑,一根草葉都不會有! 這藤蔓綠葉還特別粗壯兇猛,每片葉片都生著密密麻麻的細(xì)微倒刺,勾入人的肌膚,叫人略一掙扎便肌膚割裂,血流不止,還似乎有點麻痹功效,他只覺得身子漸漸僵麻,連掙扎都不能。 隨著他被藤蔓拖走,文臻也動了,跟著這根藤蔓,那就是燕綏所在地。 果然藤蔓將那灰衣人拖到坑頂,宛如一雙巨手,勒著灰衣人脖子一下一下地往坑面上砸,砸得碎冰飛濺,絲網(wǎng)崩崩直響,就差配個“解藥在哪!開關(guān)在哪!”的逼問音。 文臻示意身后的護(hù)衛(wèi)們查看另幾座坑的情況,自己奔往燕綏所在的那個坑,她自從進(jìn)了石室,心中的歡喜便要炸上云霄,她向來心里越暢快動作越狠辣,二話不說,塞了根樹枝在那灰衣人嘴里,將他嘴撐得大大的,再砰地一聲把他的臉往網(wǎng)上一摁,大張的嘴正對著底下的坑,燕綏立即嫌惡地讓了開去。一邊仰頭笑道:“算著你也該來了?!?/br> “所以就賴在底下不動等我來干苦力?”文臻嗤他,“我要是來不了,或者不能及時趕來呢?你還真打算被悶死或者被蟲子毒死?” “怎么會?”燕綏答得十分坦然,“我在這里,你一定會來。” 文臻彎起眼睛,這不是情話,依舊是燕綏風(fēng)格的極度自戀,可比一千句情話還要入耳入心。 因為她知道,這句話掉換一下,也是一樣的。 毒冰已經(jīng)碎了好多,文臻看著底下的坑,一邊想著她家殿下這個強(qiáng)迫癥真是唯一的軟肋,一邊瞇眼看著那些洞的布局,過了一會兒她念道:“世……人……皆……愚……哈,這哪來的自戀狂?!?/br> 底下燕綏哼了一聲。 過了一會文臻道:“你且解開遮眼布吧。正對你九點鐘方向,哦不西北方向,向下數(shù)四個洞,你且描一個世字?!?/br> 以文臻的眼力,足可以看出那些藏毒蟲的洞有細(xì)微的顏色和大小區(qū)分,以此可以推斷出字體走向。 燕綏手指虛空描字,那些小洞在他指下被接連戳開,里面藏的毒蟲紛紛逃出,向坑外逃去,一邊噴出各色毒氣毒液。 文臻捏住了灰衣人的鼻子,他不得不用大張的嘴巴吸氣,眼看著那些毒液毒氣都奔自己的嘴而來。 親手將這些蟲放進(jìn)去的人,當(dāng)然知道這些玩意一旦湊在一起進(jìn)了肚子會是個什么后果。 他拼命掙扎起來,哪怕有死的勇氣,也未必就能面對萬蟲噬身的恐懼。 顫抖的手指指向石壁一角,早有懂機(jī)關(guān)的護(hù)衛(wèi)奔過去,軋軋幾聲,四個坑的網(wǎng)面都漸漸移開。 文臻笑瞇瞇低頭看那灰衣人:“小孩子才要選擇,我們成年人,什么都要?!?/br> 灰衣人臉色灰敗。 想看人左右為難痛苦抉擇,結(jié)果遇上這種不走尋常路的,還能怎么辦? 網(wǎng)還沒打開,燕綏忽然道:“最外面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