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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格第一,萬萬不愿與沒錢沒才沒貌的隔壁鄰居死肥宅比肩。 文臻又把切下的蛋糕開始四處兜售,奈何大家現(xiàn)在都變得好客氣,一邊贊著蛋糕味美一邊紛紛遜謝,“文臻你今日是壽星你該多吃些。你瞧這蛋糕做得多精致啊。” “哦,今天是殿下和我第一次相遇紀(jì)念日。那天風(fēng)和日麗,陽光普照,殿下和我一見如故,在屋頂上曬著月亮談天說地,短短幾句話我欠了一條人命和殿下的一次人情,在結(jié)束友好親切的會談之后,殿下把我倒吊在那家屋檐下,以期和對面一具死尸形成完美的對稱格局……你們說這蛋糕我要不要吃?” “……那我們建議你別吃了,把這個蛋糕蓋在殿下頭上算做感謝吧。” “對啊對啊,殿下做這個蛋糕心意滿滿,勞苦功高,這個蛋糕本就應(yīng)該殿下多吃。殿下請,請請?!?/br> 燕綏:“易人離,我向陛下遞了個折子,給段夫人請了追封。因為你溜走了,易秀鼎暫代易家家主位,但是她是旁支,易家?guī)讉€早已遷出長川的族老最近忽然冒了出來,要驅(qū)逐她,還不允許她參加段夫人的祭祀儀式……” 他還沒說完,易人離已經(jīng)橫眉豎目:“好哇,那幾個老不死,都是當(dāng)年犯錯被驅(qū)逐的,現(xiàn)在易家倒了,跑出來想要作威作福?由得他們!”往腰間鞭子上一拍,轉(zhuǎn)身就走,走了幾步想起來什么,回頭。 厲笑一直看著他,他回頭的時候厲笑卻轉(zhuǎn)頭。 易人離卻對文臻道:“那個……” 文臻:“走你!砍死他們丫的!” 厲笑:“……” 易人離氣吞山河再次轉(zhuǎn)身,走兩步又回頭,厲笑這回不看他了,轉(zhuǎn)頭看窗外。 易人離看她轉(zhuǎn)頭,反而猶豫了,張了張嘴終于還是閉上,又要轉(zhuǎn)身,卻被文臻一腳踹在屁股上,易人離被踹得嚇了一跳,想好的話脫口而出:“厲小姐,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厲笑沒回頭,還在專注地看著窗外,臉頰卻慢慢地紅了。 燕綏瞧著,忽然有點懷念地想起當(dāng)初剛進(jìn)宮的文臻,那時候他經(jīng)常去她的小院子蹭吃的,有時候?qū)λ嗫磧裳郏哪樢矔敲纯蓯鄣丶t上一紅。 再看一眼現(xiàn)在那個滿臉黑疙瘩疙瘩飄長毛還在他面前拉郎配的扈三娘。 歲月真是一把殺豬刀啊…… 易人離還在等著厲笑,周圍諸人都含笑看著,等著一句毫不意外的回答。絲毫沒有察覺到宜王殿下又輕描淡寫地把話題帶歪了。 底下卻忽然傳來一陣喧鬧聲。 文臻探頭出去看,就見長街之上,儀仗長長地擺開來,擁衛(wèi)著正中一座寶頂鏤空四駕馬車,彩帶飄拂,瓔珞垂掛,十分華麗。街道兩側(cè)都有少女挎著花籃,嬌笑追逐,不斷有人把花朵和瓜果擲向馬車。 西川民風(fēng)相對比較浪漫,男女之防也不甚嚴(yán),春天有年輕男女互贈鮮花的風(fēng)俗,走在街上長相俊挺的男子也很容易收到少女們嬌笑著隔街?jǐn)S來的花朵,此刻少女們戴著的冪離在追逐中飄飛,露出一抹精致嬌俏的下頜,尖尖十指拈著薔薇或者芍藥,指上的蔻丹卻比花更艷。 著實是很美很浪漫的場景,比起豬油鐵蛋要浪漫美麗多了。 文臻的目光卻落在馬車中人身上,那人斜斜倚著馬車,修長的手指時不時在空中一撈,便拈住一朵鳶尾或者桃花,引得車下少女歡呼,一路追逐馬車,灑下銀鈴般的笑聲和薄紅軟翠的花朵,而這般瀟灑少年郎,又生得青春少艾,烏發(fā)如云,一抹眉目精致艷麗,馬車上遍地嫣然花朵,都在他容光之下失色。 文臻覺得自己也快要花容失色了。 這位滿大街招搖,全身上下都在散發(fā)著“我很帥我很sao我金光閃閃我風(fēng)流無雙”的美少年,不是易銘嗎? 真想不到她在西川竟然是這樣的風(fēng)格。 她下意識去看厲笑,厲笑一動不動站在窗邊,早已忘記了回答易人離的問話,她的半邊臉掩在窗欞花影里,眼底似有瑩光閃爍,一段綿長的目光下意識追隨著那寶馬香車。 易人離久久等不到回答,困惑地走近來,探頭要去看,文臻忽然抓起一團(tuán)蛋糕,往他臉上一扔,“哎,砸蛋糕時間到!” 那團(tuán)蛋糕砸在易人離高挺的鼻子上,砰一聲,易人離哎喲一聲,鼻血長流。 文臻:“……” 不好意思,本想解救一下少年的玻璃心,卻忘記了這蛋糕這么鐵…… 易人離哀怨地瞪她一眼,去找店家找水洗臉去了。文臻的護(hù)衛(wèi)也在樓上,耿光是個憨厚漢子,陳小田是個機(jī)靈鬼,一個覺得老大說的話就得聽,說砸蛋糕就砸蛋糕,一個看出了文臻的用意好像是要岔開什么事,都十分配合,再加上一個凡事愛起哄的君莫曉,三人一人抓一把蛋糕,就開始砸,但是又不敢沖著人砸,怕砸出人命,便沖著桌子地面窗子砸,一時叮叮當(dāng)當(dāng),那堪比鐵蛋的蛋糕生生砸出了流星錘的效果,文臻聞近檀厲笑在流星雨里狼狽閃躲,文臻一邊頂著槍林彈雨一邊沖君莫曉大喊:“下次記得出門帶鍋……” 忽然一枚流星蛋嗖地一聲越過窗戶,砸向底下的人群,文臻道一聲:“糟了!” 燕綏離得遠(yuǎn),眉毛一揚(yáng)手指一彈,終究慢了一步,只將那團(tuán)奶油蛋糕的底部蛋糕彈了下來,豬油還是落了下去。 文臻撲過去看,正看見那蛋糕無比精準(zhǔn)地越過了健馬、人群、翠蓋寶頂,雪白絲簾……準(zhǔn)準(zhǔn)地砸在了依窗紅袖招,滿城最風(fēng)流的易銘易家主頭頂?shù)挠窆谏?,咔嚓一聲把那薄薄的玉簪擊斷,易銘滿頭黑發(fā)傾瀉而下,引起兩邊女子歡呼,以為又是家主一場不動聲色的驚艷表演,但從文臻居高臨下的角度,只看見烏黑的發(fā)頂一團(tuán)雪白的豬油混著一點焦黃色的蛋糕,像對廚藝絲毫沒有天賦的厲笑的經(jīng)典料理海藻荷包蛋…… 文臻為易銘今日的造型和頭發(fā)哀悼了一秒鐘。 豬油很難洗的。 更關(guān)鍵的是,以易銘的精明,蛋糕真砸她頭上就可能會被她發(fā)現(xiàn)自己等人,幸虧燕綏警醒,彈掉了底下的蛋糕,否則分分鐘她就暴露了。 但現(xiàn)在文臻依舊覺得不安全,易銘精明得鬼一樣。 豬油鐵蛋砸上易銘頭頂?shù)哪且豢蹋瑓栃涂s了回去,但不知道為什么,她縮回去的動作有那么一點拖泥帶水,底下,猝然受襲的易銘,摸了摸頭頂,摸了一手的油膩,愕然抬起頭來。 文臻在那一刻原本可以很快地將厲笑拉開,卻沒有動。 他人的感情必須尊重,無論對或者不對。厲笑不想離開窗戶想多看易銘一眼,她就無權(quán)為了自己安全硬生生將她拉走。 所幸厲笑向來明理,一邊縮回去一邊匆匆地再進(jìn)行改裝,文臻也離開了窗口,卻不敢樂觀。從窗口的死角看下去,易銘的衛(wèi)隊因為這恐怖的襲擊十分警惕,抽刀要上酒樓查看。 易銘卻抬手示意不必,站起身來,接過侍從遞來的布巾,擦了擦頭發(fā),又披上風(fēng)帽,這才笑道:“想必是誰無意失手,就不要大驚小怪了。沒得嚇壞了人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