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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作為慶賀厲笑成人的禮物。 她給這香起名“獨(dú)艷”,厲笑卻不喜歡,改了個名字叫“合歡”。 易銘唇角微微翹起,笑意淺淡。 厲笑不會把這香贈與他人,這衣裳只能是厲笑的。 是笑笑來了嗎? 她微微晃了晃兜住衣裳的傘帽,這傘面的材質(zhì)是銀絲的,能驗(yàn)毒。 她輕聲道:“笑笑。”伸手往上探去。 一只手伸了下來,借著月光易銘看得分明,那手腕上小小一道疤痕,易銘心中一喜。 果然是厲笑。 那疤痕還是她有次練劍不小心弄傷的,易銘記得。 但易銘還是提著一顆心,她對厲笑不會殺她有把握,但是總要防著萬一。 她遞出的手指,拇指食指捏緊,鳳喙之勢,隨時(shí)可啄住對方腕脈。 那雪白的小小的手一擺,卻并沒有接她的手,隨即明光一閃,易銘聽見厲笑低喝:“還你一刀!” 話音未落,嗤地一聲,一刀當(dāng)頭而下! 易銘鳳喙之勢一橫,擊在那刀刀眼之處,那刀一歪,嗤一聲扎入她肩頭,血花四濺。 原本厲笑傷不了易銘,但易銘被煙囪困住,無法轉(zhuǎn)身躲避,兩人距離又極近,竟被她一刀命中。 一刀中,連厲笑都驚住了,她又看不見刀到底插在哪里,愕然半晌,顫聲道:“易……易銘!” 易銘咬牙沒說話,半晌,發(fā)出一聲低低的呻吟。 上頭厲笑怔在那里,一時(shí)只覺心里空落落的,不知是痛苦還是歡喜,直到被一陣涼風(fēng)吹醒,忽然抓起身邊一樣?xùn)|西,砸了下去。 易銘下意識一讓,卻在看清那東西是什么時(shí),趕緊接住。 是一個飽滿碩大的石榴。 又一樣?xùn)|西砸了下來,這回是一只梨子。 兩樣?xùn)|西都接住了,上頭厲笑神色一松,知道易銘沒大事,一時(shí)又覺得惱恨,搬過早已準(zhǔn)備好的機(jī)關(guān)蓋。 嘩啦一聲,易銘頭頂一黑,只有一線手指大的縫隙透進(jìn)一點(diǎn)光亮,易銘挪了挪,沒挪動。 頭頂出口被堵住了。 易銘在黑暗中苦笑起來。 笑笑啊…… 一直這么矛盾呢。 恨她,砍她,不想讓她出去,卻又怕她在這里被憋死餓死,丟下衣服,又丟下水果,然后把出口堵住。 到底要鬧哪樣? 易銘嘆口氣,從身后包袱里取出幾根鐵條,左右交叉了,便在這煙囪中段搭了個架子坐下來,換了衣裙,草草包扎了肩頭的傷,靠著墻壁,開始抱著石榴吃水果。 石榴顆顆晶瑩,排列整齊如貝齒,在黑暗中微微閃光,易銘瞧著,忽然一本正經(jīng)端起那石榴,仿佛端著一張小姑娘的臉,嘻嘻笑道:“笑笑,你今天胭脂擦得好厚。我?guī)湍銊虮∫稽c(diǎn)。”說著湊上去,在那排列整齊的籽兒上親了一口。 唇間染上甜蜜汁液,她笑笑,眸光流轉(zhuǎn)。 隨即又一聲嘆息。 世間女子多苦難。 最恨生為女兒身。 她抬頭往上頭看,一線微光如彎月。 唐五方才為什么不在上面?他去了哪里? …… 唐羨之在易銘下去之后,便知道這回錯了。 燕綏文臻一定一開始就猜到了他的打算,并且早已做好了準(zhǔn)備請君入甕。 他的目光轉(zhuǎn)向那間聞近檀進(jìn)去的屋子。 現(xiàn)在是個好機(jī)會,文臻燕綏把易銘誘下去了,為了安全計(jì)他自然要守在出口的,那么文臻燕綏此刻戒心是最低的。 但是就把易銘這么留下,一旦易銘出不來,他這里損失一人,就更不是那一對狐貍的對手了。 但這個難題困不住唐羨之。 他看了看煙囪的邊緣,將另一邊用刀子削去一層,使出口兩邊不能夠平齊。 能致死易銘的唯一方法是堵死出口,但因?yàn)槲蓓攦A斜不齊的緣故,無論怎樣封,都會留下縫隙,都不能憋死易銘。 其余手段,他相信易銘有法子應(yīng)付。 比如往下扔石頭瓦片什么的,易銘可以接住石頭瓦片往下墊,墊滿了就能出來了。 如果這都想不到,那么死就死吧,也不配做他盟友。 唐羨之起身,掠到院子門口,面對著那個有著文臻剪影的房間。 遠(yuǎn)遠(yuǎn)的,那看似只是剪影的文臻的影子忽然動了,窗戶忽然被支起,文臻一手支窗,一手拿一串羊rou串,滿嘴流油地和唐羨之打招呼,“唐先生,晚上好啊?!?/br> 第兩百七十七章 成親好不好? 她身后站著輕袍緩帶的燕綏,衣裳半敞,姿態(tài)慵懶,一幅海棠春睡模樣。 活脫脫顛倒性別的尋歡事畢圖。 叫人沒眼看。 他也不看唐羨之,一偏頭,從文臻的羊rou串上咬走了最大的一塊,挑眉嫌棄道:“孜然味兒重了些,沒你烤的好吃?!?/br> 文臻又撕了一大塊羊rou,堵住他挑剔的嘴,回頭正要招呼唐羨之,卻見唐羨之神色不動,忽然笑了笑,十分從容地點(diǎn)了點(diǎn)算打了個招呼,隨即便閃電般的退了出去。 這一下出乎文臻意料,她張著嘴,嘴里的羊rou掉到了地上。 燕綏挑了挑眉,也有瞬間愕然,隨即便笑了。 唐五雖然比他有很大差距,但確實(shí)是個人物。 他一伸手抄起文臻,也追了出去。 “哎,唐五是要做什么?” “下山?!?/br> “啊?不打算刺殺我們了?” “都被撞破了還刺殺什么?” “我還以為他……”文臻腦筋有點(diǎn)打結(jié)。 費(fèi)了那么大勁兒,說退就退,這不符合正常邏輯。 “思路開闊點(diǎn)兒。怎么就糾纏在刺殺上面,忘記賭約了嗎?” 文臻迅速回憶了一下。 嗯,先下山者勝。 兩人一組,各自下山且向?qū)Ψ匠鍪帧O劝踩缴侥_入口處者勝。如果路上真被弄死了自然沒話說,如果到山腳都還活著且同時(shí)到達(dá),則以傷損情況論輸贏。 她腦子忽然一炸。 唐五夠狡猾也夠狠心。 用易銘牽制他們兩個,讓他們以為他勢在必得要刺殺,然后當(dāng)機(jī)立斷丟下易銘退走,搶先下山。 他是一個人,武功和燕綏本就伯仲之間,先走一步占盡先機(jī),而自己兩人,自己又不擅長輕功,很難追上。 這些人腦子轉(zhuǎn)得真快。 “不對啊,不是要以傷損情況論輸贏嗎?易銘都沒下山。咱們還是可以躺贏。” “易銘被困在煙囪里,有傷損嗎?最后一句說的是,如果到山腳都還活著,唐羨之到了山腳,易銘活著,沒毛病啊。” 文臻想了想,果然是這樣。 易銘玩了文字游戲。 本應(yīng)該是“如果都到了山腳且活著?!钡f成了“如果到了山腳且都活著。”條件立即變得不一樣了。強(qiáng)調(diào)的是活著,而不是都下了山。 而賭約中的另一方,很可能墜入陷阱,執(zhí)著以為要一起下山才算勝利,以為勝券在握。 “那你還不急?” 既然易銘下山已經(jīng)不是輸贏的必要構(gòu)成條件,那她和燕綏就必須搶在唐羨之前面了。 但唐羨之已經(jīng)先走,文臻看過了,他走的還是最近的一條路,她追出來,只看見遙遙影子一閃,無論如何也追不上了。 燕綏依舊在笑,那種“魚唇的人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