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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兒呢!”阮云開看到探進來的腦袋,示意他沒事,繼續(xù)趕路。方山撞了下崔達的胳膊,眼神示意他說話。崔達尷尬得咳嗽了一下,把手邊的一杯水遞給阮云開。“那個……阮大人,東西……”“放心,到手了,誰也不用死?!?/br>說完探手到腰間,卻摸了個空!阮云開一驚,往身上胡亂摸了幾把,總算在胸口位置把虎符掏了出來。邊上兩人在短短數(shù)秒內(nèi)如坐過山車,隨著他的動作一驚一乍,終于親眼看到這右半銅制錯金符,都松了口氣:“把它帶回去和王爺手里的左半一對上,這江山呀,就要易主咯?!?/br>阮云開無視他的感慨,突然蹦出一句:“幸虧你們把我撈出來?!?/br>車里全都靜了下來,阮云開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兩人,將崔達的一頭霧水狀和方山臉上古怪的表情盡收眼底。“怎么?”方山先開口:“阮大人,我們聽您的吩咐一直等在城外啊?!?/br>“對啊?!贝捱_接口道,“是您自己出來的,我們沒有再進城?!鳖D了一下又想起點什么,崔達一股腦兒全說了,“是一匹馬!一匹馬馱著您過來的!”方山瞄了他一眼:“莫非阮大人您不知道?”阮云開很自然的一笑:“當然知道,我被發(fā)現(xiàn)了,受了傷,拼了小命逃脫,還好有那匹馬愿意救我?!?/br>最后四個字刻意加了重音,崔達本來就滿心愧疚和心虛,根本不敢再抬頭看他,哪里還有心思想別的。方山多長了個心眼,他始終不明白這個功夫菜到姥姥家的阮大人被十余個鐵甲侍衛(wèi)發(fā)現(xiàn)卻依然能在安然無恙坐在這兒的秘訣到底是什么?太奇怪了!一匹馬就救了他?阮云開卻不給他懷疑的機會,慢悠悠喝了口水,心情頗好,說道:“這次能拿回虎符,是大家一起的功勞,不管你們有沒有把我救出來,我說有,就是有?!?/br>此話一出,方山明白,不管真相如何,他都不該再問下去,最好就這么讓這件事過去,回京赴命,領(lǐng)功,皆大歡喜,否則就是自己敬酒不吃吃罰酒,他懷疑又怎么樣,秦鐘離會站在哪一邊?他賭不起。一旁的崔達已經(jīng)感動得就差涕泗橫流了,雖說是阮大人自己要求只身犯險,但四人一起出來的,三王爺臨行前還特地吩咐“滅影不去,你們?nèi)齻€務(wù)必護云開周全”,就算有天大的理由,阮云開要是真折在這西域,他們?nèi)y辭其咎。崔達想來都覺得后怕,也不知道當時哪根筋搭錯了聽了王林那個二百五,現(xiàn)在這尊大神好端端的,不但沒有怪罪他們還要和他們一起分享這大功一件,崔達確信自己上輩子肯定燒了香。方山出了一身冷汗,今夜的阮云開,絕對不是這些年他在王府認識的表情匱乏很多時候看起來甚至有點木訥的不稱職謀士。相比車內(nèi)三人的各懷心思,外頭的王林心情很單純,早些時候覺得保命要緊沒準要準備跑路,現(xiàn)在既然人沒事東西也大拿到了,那簡直萬事大吉,他悠悠然哼起了小曲,騎著駱駝踏上歸程。京城雨停了,久違的陽光透過云層灑向大地,怎么看都是一個好天氣,好到讓秦桑覺得,連老天都在為這天下要換主人了高興。想走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留下的要么是有把握活下去,要么是走不了的,比如他。昔日朝堂官員今天一個都沒來上朝,連呂尚邢都沒來,偌大的宮殿靜得可怕。秦桑一身素衣立在龍椅旁,蘇端被他支開了,如果要見血,他希望只有他一個人的。禁軍就在殿門外,先帝曾把虎符交給秦桑并立下遺詔,見虎符如見孤,天命不可違??伤麄儾恢赖氖牵⒎缇筒辉谇厣J稚狭?。“阮大人,王爺已經(jīng)出發(fā)了,大人是否需要小的備馬車?”“不用了。”阮云開揮退來人,換上黑衣勁裝,打算從后門悄悄溜出去。沒想到剛鉆進巷子里就被一個人叫住了。“阮大人!”“蘇公公?”顧不上問他怎么認出自己的,阮云開心里升起不好的預感,蘇端出現(xiàn)于此,那么秦桑身邊恐怕真是一個人都沒有了吧?他心里驀地一緊,只希望自己不要遲了才好。念及此,他打算速戰(zhàn)速決:“蘇公公是找王爺么?王爺不在。”蘇端腦門上有汗,看起來是很著急趕過來的,他迎上阮云開的視線:“老奴是來找阮大人的?!?/br>“蘇公公,我現(xiàn)在要出門,有什么事等我回來再說?!比钤崎_這個人,對很多事情都缺乏好奇心,他習慣把事情列為輕重緩急,眼下他最要緊的事便是趕在秦鐘離之前去把深宮里的秦桑給撈出來,至于其他的,就是天大的秘密他也不想聽。“阮大人怎么知道七日前去西地帶回的東西一定是真的呢?!”他繞開蘇端剛準備開跑,身后一句話便把他震在原地。“你說什么?”蘇端并不想浪費時間,他從袖子里掏出一只黑色精致的木盒子,打開。——赫然是右半虎符!“阮大人試過把帶回來的銅制錯金符和三王爺手上的左半進行相合嗎?”蘇端語速極快的問道。阮云開沒說話,他還真沒有!而犯這種低級錯誤的原因他是不會說的——忙著發(fā)呆放空想念那位在西地救了他又揶揄他是個小賊的男人。蘇端把手里半塊符遞給他,道:“請阮大人馬上左右符相合?!?/br>聞言,阮云開出手如電,一把扼住蘇端脖子,眼神刀子一樣剮著他,語氣森寒:“你怎么知道東西都在我身上?”蘇端張口卻說不出話,阮云開五指稍稍松開讓他說。蘇端氣不順,咳了幾下,眼里有一絲疲憊閃過,他繼續(xù)直視眼前這個快要三十歲卻依舊一張少年臉的男子,皇宮里流傳的三王爺府上有個木訥愚笨的謀士拉低了整個謀士圈的平均智商,蘇端從沒信過,他見過阮云開三面,就那短短三面之緣后他就明白,這個人,絕非流言中的樣子,而倘若有一天誰能伸手幫他一把,也只能是這個人了。“阮大人,我知道的事情,可遠遠不止這點,待我說完,要殺要剮,阮大人請便?!?/br>阮云開松開手,接過蘇端手中的右半虎符,又從懷里拿出那真假一對,把差點小命搭進去才拿回的那一半仔細一瞧。只見那上頭用蠅頭小楷寫著: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阮云開:“……”他面無表情地五指一用力,那假貨瞬間成齏粉。再把蘇端遞給他的右半與左半相合,嚴絲密合,完整的虎符呈現(xiàn)在他眼前,上頭銘文用狂草書就,僅合成一字:令。蘇端開始提要求:“請阮大人答應(yīng)老奴兩件事?!?/br>聞言,阮云開一眨眼:“一物換一物,蘇公公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