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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朝玉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4

分卷閱讀74

    天相必定能化險為夷。你這幾日尋訪得如何了?”

季衡只將所見所聞告知溫酌,溫酌越聽雙眉越是緊蹙,道:“我還想這個王旭哪里弄來這許多陳糧,原來倒是何敏道給他牽得線?!?/br>
然而縱然是陳糧也是要用銀錢買的,王旭又是哪里來的銀子?

“我本想著若是那宜安縣丞在,或者還能問上一問,只是那縣丞不知去向?!?/br>
溫酌奇道:“身為一縣輔官,怎地不知去向?莫不是又是一個畏罪自殺的?”

季衡苦笑道:“這個孫縣丞也是個苦命人,本就是個鰥夫,前些天帶著孩子逛廟會,竟把獨生女丟了。如今只怕是滿世界找去了?!?/br>
溫酌一愣,自語道:“竟是姓孫么?我今日倒是撿著個被拐的女娃也是姓孫的。莫不是此人的孩子?”

只是孫縣丞不在眼前也無從得知,溫酌又把今日見著的那個齊小吏與謝蠻所見的事說與他聽。

季衡一聽竟是失笑,道:“這廝如今倒是醒轉(zhuǎn)了。”又道:“世子,咱們手中人馬不多,況且敵暗我明,貿(mào)然出手未必是良策。”

溫酌并不是冒進之人,自然不會固執(zhí)己見,沉吟片刻又對他道:“季大哥,你在洛王麾下,若是再有什么消息必要早些告訴我?!?/br>
季衡見他心思深沉,拱手應(yīng)下了。

一夜難眠,第二日許萊一大清早被喚道溫酌跟前,聽他吩咐下諸多事宜。

許萊乃是探子出身,可說在市井江湖的關(guān)系宛若蛛網(wǎng),如今雖有商賈的身份掩飾,到底不會忘了本行。見溫酌要他下套引那個齊參上鉤,立刻應(yīng)了下去安排。

等云想容來時,阿寶也起床了。

溫酌問她道:“阿寶,你爹爹是不是做大官的呀?”

阿寶想了想,點點頭又搖搖頭:“爹爹說他是芝麻官?!?/br>
溫酌笑起來,對云想容道:“阿寶的爹怕是咱們正要找的人?!北惆哑渲嘘P(guān)竅與云想容分說了。

云想容道:“這幾日我也得了些消息。”也虧得她手中的這些紅粉妖魔,到了慶寧城后紅綃竟是勾上了邱振,引得那花花公子常常往楓晚林跑。要不是溫酌日日宅在府中,早不知與那廝碰上幾次了。

云想容道:“這個邱振知道的恐怕不多。不過如今看了這位通判大人恐怕是康定候的人。”

“太子?!”溫酌一怔,他聲音略大把一旁吃飯的阿寶也唬了一跳,小姑娘驚訝地瞧著他,像是怕他發(fā)怒。

溫酌摸摸她的頭,對侍玉道:“你帶到她外間喂她,吃完了就到花園去走一走。”

又對阿寶道:“阿寶乖,乖乖吃飯,再去玩,好不好?”

等把孩子哄出去了。云想容望著那女孩,忽然道:“殿下的子嗣都還在京城?!?/br>
溫酌會意,道:“京城有季庸在?!彼滩蛔∮值溃骸叭羰堑钕掳部担麄儽銦o事;若是不然,就更沒有為難孩子的理由了?!?/br>
云想容看著他,心中有種說不出的不安,又問:“世子,恕想容無禮。若是殿下……”

溫酌卻不肯讓她說出那未盡之言,道:“太子無德,趙氏何其猖狂,京中尚有涵王、四皇子。如今這糧草也不盡然為了殿下,保家衛(wèi)國匹夫有責(zé),萬不能讓這些豺狼壞了大事!”

云想容見他神情決絕總算放下心來了。

第126章第126章

一場漫天大雪無聲無息伴著夜幕降臨,只將柴門關(guān)外大戰(zhàn)的痕跡一點點掩去。守城的將士神色中帶著疲憊,空氣中依稀是隱約的血腥氣被飛雪的冷意激得仿若又只是人們的噩夢罷了。

周長慕走到軍帳門前伸手撩開帷幕進去,濃烈的藥味撲面而來。他皺了皺眉頭,見裴云正給殷鶴晟換藥。

洛王傷在腰側(cè),那刺客原要取他心扉處,千鈞一發(fā)時殷鶴晟躲了險要處,沒有斃命已是萬幸。奈何來人是個死士,一擊得手眼看要被擒獲便服毒自盡了。

要說這傷倒也不算難,關(guān)鍵是刀上淬了毒。洛王殿下憑著毅力硬撐了一會,終究還是在眾人面前倒了下去。

也虧得他手底下人才濟濟,又有忠心耿耿的部將和同舟共濟的舅父,雖主將有失,也沒有因此誤了戰(zhàn)機,只是到底軍心動搖。洛王殿下一日不康復(fù),這柴門關(guān)似乎就有些說不出的微妙意味。

殷鶴晟臉色黯沉,由著裴云沉默地給他換藥,傷處因著毒性仍有些潰爛,換藥時的疼痛可想而知,洛王卻神色冷漠,見晉呂侯進來,先開口喚道:“舅父?!?/br>
周長慕看著他的傷處漸漸被裴云包裹起來,不禁問:“這傷怎么仍不見好?”

殷鶴晟淡淡道:“毒性太狠,霍神醫(yī)也說了一時半會兒的未必能除干凈。今日戰(zhàn)事如何?”

晉呂侯對付羌奴并非朝夕,暫掌帥印倒也不是難事,只是軍心浮動卻是根本。

此事大家都是心知肚明,再提也不過徒增煩惱,周長慕照例勸他要保重身體,盡快康復(fù)。

殷鶴晟點點頭,對他道:“此事如此蹊蹺,倒不像是羌奴的手段。”

周長慕也著人查了幾日,這時聽他主動說起知道多半是殷鶴晟已得了消息。

洛王冷冷一笑:“眼看著要過年了,趙承初怕是耐不住性子了。如今這消息怕是早傳開了。”

提起趙承初,周長慕亦是臉色忿忿,只是未等他說什么。

殷鶴晟先道:“舅父便只管打仗的事。這些陰私下作的玩意,我自有旁的手段?!?/br>
論這些,周長慕自然是比不得自小長在宮中的洛王。

晉呂侯道:“此事雖然緊急,到底你的身體是根本。切莫傷神。”

殷鶴晟點點頭,道:“我省得。這些事自有裴云替我料理?!?/br>
裴云便對周長慕一揖:“侯爺請放心。裴云自當(dāng)盡心竭力效命王爺。”

對著這么個能人,晉呂侯也挑不出什么來。

兩人又說了會戰(zhàn)局,難免便提到糧草。

殷鶴晟道:“趙承初那老賊既已在我這里動手,斷不會由著染州的糧草太太平平地送過來。如今看來怕是這染州燒糧案便早有他的手腳在里頭了?!?/br>
周長慕皺眉道:“這么說來,若是戰(zhàn)事吃緊,糧草倒真成了火燒眉毛的事。如今再從必州調(diào)運,怕也來不及了。”

兩人想了想,周長慕道:“你那小友與杜昧只怕已陷在案子里了。你可修書一封與他知會一聲?”

殷鶴晟搖搖頭,道:“如今已遲了。前番送信的使者已被人殺了,可見那趙賊已作了提防,若我此時再有舉動,只怕盡在他人眼中,白白害了溫酌?!?/br>
周長慕聽罷,簡直心涼了半截。

卻聽殷鶴晟道:“我從京中尚帶了些家私銀錢,先從百姓手中買些,總還能撐些日子。”

他雖沒對周長慕直言,心里對溫酌卻還是有些信心的,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