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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我知善惡,我也不作惡?!?/br> “你不做惡?”皇帝看見高長凌那一笑,心里的氣憤又有些壓不住,拿手再次指著高長凌,一字一句控訴,“你蠻橫霸道,你毫無仁慈,你甚至都不愿意為了這天下委屈一下自己?這不叫惡?”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樣的反抗就叫作惡?”高長凌最痛恨別人讓他大度,大度?那不過是縱容罷了?!盀榱颂煜挛幌??還是為了父皇您委屈一下?我不愿意就叫作惡?父皇是不是也太強詞奪理了!” “布依她有何能耐,如今卻也在我大晉宮里作威作福了?”高長凌皺著眉,“您不覺得可笑么?嗯?她一個質(zhì)子如今到能壓皇子一頭了?不荒唐么?” “你懂什么??。侩迯娫~奪理?”看見高長凌質(zhì)疑自己,皇帝氣的一甩手,背過身去,“你出生就榮華富貴,你何嘗知道那邊境百姓的苦?如今好不容易能和平了,忍一忍布依的性子又如何,況且她也不過只是嬌慣了些!” 皇帝的背影看上去有些滄桑,高長凌知道他為了這天下也算是盡了力,但是,他的那些做法自己卻不認同。 “我一出生過的也不一定比那些邊境的孩子好?!备唛L凌覺得自己能活下來,已是不易。 皇帝一聽他這話,立刻轉(zhuǎn)過身,眼神里都是不耐煩。 “你這不還是耿耿于懷當(dāng)年的事情?”皇帝抿了下嘴,“這么多年,我們的彌補還不夠么?” “我沒有耿耿于懷,我只是在給父皇敘述真相,我雖為皇子,卻也不是一路無風(fēng)無波在寵愛里長大的?!备唛L凌是真的不恨,所以他對裴皇后依舊孝順,他知道那時候的裴皇后難以控制自己,但你要說真沒影響?也不是。 那段時間給他留下的最大影響大概就是,他從不把暴力看做下策,他也絕不會做那別人嘴里的大好人,誰得罪了他,他必定要討回來,那些卑鄙小人,他也不屑與他們虛與委蛇。 “你太自私了,兒子。”皇帝對高長凌很是失望。 “您這么認為,我不反駁?!备唛L凌知道自己的父皇要什么,但他也注定做不到他父皇的要求。 最后,高長凌頂著腫著的半邊臉從御書房走了出來,而皇帝在他身后摔碎了手邊的花瓶。 福來看到高長凌的臉,有些害怕。 “殿下?您這是怎么了?”他小著聲音問,“要請?zhí)t(yī)么?” “不用,回府!”高長凌輕輕搖了搖頭,回憶以前讓他很是疲憊,每一次回想都是一次把結(jié)痂的傷口扯開撒鹽的過程。 裴皇后對他好,但是也不敢提當(dāng)年的事情,因為她也怕,那也是她的傷口。 倆人一路無話回了越王府,高長凌一進去就撂下一句誰都不能打擾他之后,就把自己關(guān)進了房間。 清酒疑惑的看著福來,福來小聲的說了句,和皇帝陛下起了爭執(zhí)。 他吹熄了臥房的燈,衣不解帶的睡下,可是剛剛閉上就回想起以前,心里明明已經(jīng)不在乎了,但是一想到那些畫面,全身就疼,那種疼痛好像是現(xiàn)在還有人在拔他手指甲,敲他的腳趾骨,掐他的胳膊,踢他的腿。 他難以忍受的坐了起來,想要給自己倒一杯水,但拿起茶壺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抖得厲害,倒了半杯外面卻已經(jīng)撒了很多的茶水。 “連這個都做不好,嗯?”他恍惚聽到了裴皇后的聲音,幼兒時期也是這樣的,要是他有什么沒做好,原本還笑著的裴皇后便會立刻變了臉,然后當(dāng)夜深人靜四下無人時便會有一頓打。 他下意識的退了一步,手里的茶壺應(yīng)聲落地。 外面沒走的清酒和福來聽見了什么碎裂的聲音,福來剛想上前,卻被清酒攔住了。 福來有些不明白的看了眼清酒,清酒朝他搖搖頭。 “去請曲姑娘吧!”清酒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但是他卻也沒見過高長凌如此,既然高長凌說了不想被人打擾,那就是他不想見任何人,當(dāng)人只有一個人除外,那就是曲望南。 福來聽聞點點頭,連忙跑了出去,也不管這時間其實已經(jīng)很晚了,大家都已經(jīng)入睡了。到了魏國公府曲望南那院子的墻外,福來學(xué)著布谷鳥叫了三聲,這是之前高長凌和曲望南的暗號,他心里祈禱,曲望南還醒著。 他先叫了三聲,等了一會兒,沒有反應(yīng),于是大著聲音,又叫了三聲,再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回應(yīng)。 他有些失望,難以控制的自己走來走去,心里思考還有沒有其他法子,從正門進肯定不行的,爬墻么?看看自己胖胖的肚子,他也知道自己做不到爬墻進魏國公府,別說這魏國公府還有巡衛(wèi)了。 “是你啊!”突然間的一個女聲傳來,福來下了一大跳,一抬頭,就看見曲望南笑著趴在墻頭看著他。 “曲姑娘!”福來很是驚喜,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 曲望南看了看,沒發(fā)現(xiàn)高長凌,還有些奇怪,“你們家王爺呢?” “王爺今天和陛下起了爭執(zhí),如今把自己一個人關(guān)在房間里,誰都不見?!备砹ⅠR說明來意,“姑娘去看看吧!” 曲望南一聽心下也是一陣緊張,高長凌這人無論何時總是那副不在乎的樣子,如今已經(jīng)到了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的地步,那必定是出了大事。 她一躍翻下圍墻,然后跑向越王府,福來本來就胖,根本跟不上曲望南,這沒一會,福來連曲望南的影子都見不到了。 曲望南到了越王府,在門口喘了喘氣,發(fā)現(xiàn)清酒已經(jīng)在等她了。 “曲姑娘,王爺在臥房里?!鼻寰七呎f邊呆著曲望南向前。 “他還好么?”曲望南心里擔(dān)心,迫切的想知道點好消息。 清酒搖了搖頭,曲望南也不知道這是不好,還是不知道。 倆人快步到了高長凌臥房門口,曲望南上前,敲了敲門,沒有回應(yīng),再敲門,還是沒有回應(yīng)。 倆人對視了一眼,曲望南又轉(zhuǎn)身朝后走,然后走到了自己常來的那個窗戶那,敲了敲窗戶。 房間里立刻想起了腳步聲。 高長凌快步走到床邊,把窗戶打開,就看見曲望南一臉緊張的看著他。 他沒做思考一把抱住曲望南,心里這才得到了平靜。 清酒看著倆人,笑著退了下去。 “你怎么了?”高長凌抱的很用力,曲望南說話都有些甕聲甕氣,最關(guān)鍵,倆人還隔了個窗戶,導(dǎo)致曲望南只能踮著腳尖。但她沒有說,而是反手抱著高長凌,手一下一下拍打著他的后背。 倆人沒有說話,就一直這么抱著。直到曲望南有些站不住的晃悠了一下,高長凌這才回過神來,趕緊松開曲望南,退后了一步。 曲望南知道他的意思,笑了笑,然后從窗戶翻了進來。 屋子里連燈都沒有點,只能憑借月色看了模糊的大概,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