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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慎身上的幾大秘密,“斷腿的消息他瞞得嚴實,中毒的事兒更沒幾人知道,天大的事兒到他身上都是泥牛入海,一點響兒都沒。這樣一個人若驟然失憶,絕不會說身體欠佳,只會說一切都好。”秦靈沖忍到聽完,眉毛囂張得往上一挑:“你認為你比我更了解三哥?”張瀾瀾居然在指責(zé)他寫的三哥不夠還原?笑話,難道他寫的能更還原?他以為對方會收斂,沒想到張瀾瀾又指著其中一行道:“剛剛那句還好,這兒寫得更糟糕?!?/br>“五杰若想單獨探望三哥,三哥得說他有你就夠了。”“五杰若想請三哥出去靜養(yǎng),三哥得說他更信任你。”“五杰若想請三哥去重游故地,三哥得說在你身邊就很好?!?/br>張瀾瀾的吐槽欲在活蹦亂跳:“你寫的這是三哥?分明是個性轉(zhuǎn)三meimei,就顧著對你小鳥依人了?!?/br>秦靈沖不以為然:“這有何不妥?我若是三哥,有一個可愛又真誠的年輕人天天來照顧我,讓我重拾對生活的信心,我也會信任他、喜歡他,甚至對他產(chǎn)生依賴。這是很自然的事兒?!?/br>可愛是可愛真誠就算了,哪家真誠的孩子像你這樣想對人玩囚禁py的。張瀾瀾的眼直往秦靈沖身上瞟:“你真想一直把這五人推開?”秦靈沖惱了:“不把那五人推開,你還想和他們單獨對上?你今天是怎么了?說話總與我作對?!?/br>張瀾瀾低頭看大腿,憋了好一會兒才道:“推一兩次還好,推的多了,難道不會讓人覺得你是在軟禁楚慎?”這太上皇若失了勢,總會被新帝以養(yǎng)病為由軟禁深宮。比喻是雷人,道理是通的。秦靈沖總不讓人單獨見楚慎,五杰看出問題是遲早的事兒。這人數(shù)是五,智商又不是只有五。這點不該張瀾瀾來說,奈何少門主當局者迷,竟是看不清了。秦靈沖聽了只不屑道:“笑話!我怎會去想著軟禁三……”說到一半這人忽愣住,他猛然間意識到,自己當初聯(lián)合魏長老,不正是想奪取門中大權(quán),順帶軟禁楚慎么?他連軟禁楚慎的地點、人手都安排好了。他甚至還暢想著自己奪了大權(quán)后,要如何到失勢的楚慎面前炫耀一番,叫這人也知道被人禁錮在掌心的滋味。如今這些想法都成了心頭刺,每想一次都疼三分。當初聯(lián)絡(luò)魏長老的人已被他除掉,可難保姓魏的沒保留些書信。秋想容正著手清理魏賊余孽,萬一查出個什么,這五人可不得對他徹底失望?這不行,這怎么能夠?他千難萬難才走到這一步,絕不能毀了這大好前程。他摸著張瀾瀾的肩膀道:“你說得不錯,一直躲下去不是個法子?!?/br>張瀾瀾目光一亮:“你是不是準備和五杰攤牌了?”從前他覺得只能和秦靈沖合作,如今想家的念頭越燃越旺,他反而想通了。五杰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和他們攤牌未必不行,若能合作,能動用的人手資源會翻上五倍,都不用靠那什么紀玄通,他自個兒就能找到法子回家了。秦靈沖卻用看瘋子的目光看了看張瀾瀾,好像他剛剛吐了一段七彩的廢話。“攤牌?你想什么呢?我是說你不能一直演一個失憶的楚慎,你得慢慢‘恢復(fù)’記憶?!?/br>張瀾瀾腳下一滑險些跌個狗吃屎。秦靈沖趕緊拉住他:“你不用‘恢復(fù)’全部記憶,只需‘恢復(fù)’近期的記憶。等五杰問起你魏賊叛變一事,你就說,是你讓我去接觸魏長老,是你借我的手引發(fā)他的叛亂,從一開始,就是我們聯(lián)手打垮魏長老。如此,你好我好大家好,豈不萬事大吉?”張瀾瀾剛剛站穩(wěn)又滑了一下,這次險些把秦靈沖也給帶下去。我的哥哥呦,你叫什么秦靈沖啊,你叫秦靈坑得了,演個失憶我都用盡全力了,你還讓演個恢復(fù)記憶的楚慎,我拿啥去跟人家飚戲啊,空口編劇本嗎?真是要把人給活活坑死……說完他忽想到一點,以楚慎的心智手段,為何會想不到那閱微藥廬的“大天寶續(xù)命丹”?這玩意兒要真靈驗,他就該花大價錢買下來,左不過割塊兒肥rou,續(xù)了命就算值。秦靈沖又絮絮叨叨地和他說了劇本細節(jié),可張瀾瀾卻半句都聽不進去。他忽然覺得楚慎瞞著秦靈沖的不止是中毒,背后似乎還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秦靈沖離去時已是黃昏,張瀾瀾出了房間,在院子里練起了廣播體cao。他知道秦靈沖派了人監(jiān)視他的一舉一動,但他不在乎,隨你怎么看,我練我的第三套廣播體cao,練膩了就跳海草舞,你們也看不懂。他先重重捏了捏自己的腰,覺得腰部每一根肌rou都在酸脹中得到了放松,這倒不意外,他意外的是楚慎的腰——居然一點也不硬,還有些軟,不像大佬會有的腰。廣播體cao第一步是伸展運動,他左腳一跨,兩臂垂直交叉,正做著一個奧特曼發(fā)激光的姿勢,忽聽一聲“咦”聲,嚇得他猛一回頭,發(fā)現(xiàn)站在他背后不遠處的人竟是裴瑛。裴瑛看著他這動感光波的姿勢,連笑容都仿佛是呆的。“三哥……這是在練什么?”————走進夷光殿的人不是紀玄通,而是一個陌生男人。這人未走到月光下,先是猛一陣咳嗽。這一咳撕心裂肺,咳得他背也佝僂腰也彎,頭深深一低,叫月光照亮一頭半黃半黑的發(fā)。楚慎湊近一看,發(fā)現(xiàn)青筋在這人脖子上不安地跳,像一條條毒蟲在脈管里爬。這人一定病得很重,想是沒多久可活了。楚慎忍不住生起了幾分同情,他一向喜歡同情人,做了鬼也一樣。然后這人忽抬起頭,露出一張慘白的臉。臉上嵌著一雙冷光矍矍的眸子,像寒夜里兩顆亮得逼人的星。楚慎看得心頭一震,燕擇馬上問道:“他是你熟人?”楚慎搖了搖頭:“說不上是熟人,只是有一面之緣?!?/br>病公子名叫霍閑非,雁山派第十七代弟子,楚慎去宛州平息分舵叛亂時,在慶功宴上與對方見過一面,知道這是位正派人士,做過不少值得稱道的善事。但他當初見這人時,對方只是面色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