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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方,古韻未盡的人,讓他想起大綏。 半晌,他才問“廟里的主持在嗎?我過來打聽個事?!?/br> 小和尚點(diǎn)點(diǎn)頭,讓開一步“施主里面請?!?/br> 這座觀音廟確實(shí)殘破,百年的風(fēng)侵雨蝕,墻體斑駁不堪。 小和尚把程昶引到觀音殿,對著大殿左側(cè)長案上打瞌睡的人喊了聲“師父”就走了。 “師父”是個干瘦的老和尚,聽是來了人,掀開眼皮,問“求平安還是算命啊?” 程昶說“我想跟您打聽樁事?!?/br> “哦,算命啊?!崩虾蜕新柫寺柋亲?,他剛從酣睡里醒來,人似乎還不大精神,說,“我這廟里算命看機(jī)緣,老衲觀你今日無緣?!?/br> 又合上眼,打了個呵欠“有事多看新聞,科學(xué)信佛,才能幸福人生?!?/br> 程昶“……” “那我先求個平安符吧?!?/br> “哦?!崩虾蜕芯徚藭荷?,說,“我這里的平安符,分上中下三等,你要求哪一種???先跟你說明啊,下等的八十八,中等的一八八,上等的,六八八。” 程昶“……” 還真有點(diǎn)訛錢的意思 “我能先看看您這里的平安符嗎?” “不能?!崩虾蜕辛闷鹧燮た戳怂谎郏澳惝?dāng)是挑貨買貨呢?這符被凡人的眼瞧過,就不靈驗(yàn)了。” 程昶“……那就上中下等平安符,各來一枚吧。” “嘿!”老和尚眼神亮了,“爽快!” 程昶掏出錢包“一共九百六十四,我付現(xiàn)金給您。” 老和尚將他一攔,從長案前取出兩張塑膠封著的二維碼,說“掃碼吧,微信支付寶都行?,F(xiàn)金懶得數(shù),麻煩?!?/br> 程昶“……” 看您這深山老林的,科技倒是不落后。 程昶取出手機(jī)掃了碼,跪在蒲團(tuán)上,朝著觀音大士像認(rèn)真磕了三個頭。 他不知該為誰求平安,想了想,從零零落落的此生過往里挑了三個人,何筧、段明成、和……云浠。 “好了?”就這么一會兒功夫,老和尚又昏昏欲睡,見程昶回到長案前,從兜里取出三個平安符擺在桌上。 總得來說,三枚平安符長得都一樣,若真要論有什么不同,上等的紙色古樸一點(diǎn),朱砂符印老舊一點(diǎn),下等的紙色最鮮艷,符印就像是用紅墨水剛寫成的。 老和尚看程昶立在長案前一動不動,以為他覺得自己被訛錢了,理直氣壯地解釋“你別看這三枚平安符樣子都差不多,其中玄機(jī)大有不同。上等的這個,是我?guī)煾笇懙模胖卸炅?,受盡香火,下等的這個,是我那小徒弟寫的,雖然承的是我?guī)熼T古法,但他底蘊(yùn)不足,寫出來的東西菩薩不很受用,不是那么靈的。” 他被香客質(zhì)疑慣了,臉皮已練得很厚,說完這一番話,將平安符往程昶身前推了推“錢你付了,貨我給了,概不退換啊?!?/br> 程昶注視著平安符,仍舊沉默。 不為什么,只因這平安符,的的確確與他在白云寺觀音廟里求來的一模一樣。 唯一的區(qū)別…… 他拿起其中一枚,仔細(xì)看了看“您這里的平安符,沒有一端開口的那種嗎?就是……里面可以放一張紙箋,上頭寫所佑之人的姓名?!?/br> 老和尚聽了他這話,不由瞪大眼“你怎么知道還有這種?” 程昶沒答。 過了會兒,他從懷里取出曾經(jīng)在白云寺為云浠求來的符,遞給老和尚“大師您看看,這種平安符,您見過嗎?” 老和尚手里握著程昶給的平安符,翻來覆去瞧了兩眼,又取出老花鏡帶上,仔細(xì)研究上頭的符文。 遠(yuǎn)天悶雷陣陣,不期然間,雨水已成滂沱之勢,山中風(fēng)聲嗚咽,吹得觀音殿的木門啪啦作響。 沒過一會兒,老和尚的臉色變了,問“你、你是從哪里求來的這種符?” 程昶沒說話,在他案前的長凳上坐了,盯著他。 那意思很明顯,大師您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老和尚說“你這種符,我只在我?guī)熼T傳下來的古書上見過,包括符文的寫法,已經(jīng)失傳很久了。我?guī)煾笍那罢f過,持有這種符的,都不是一般人,是……” 他咽了口唾沫,沒把后半截話說出來。 過了一會兒,他忽然對程昶道“我?guī)湍闼銈€命吧?” 剛才說今日無機(jī)緣,這會兒又有了。 程昶沒多說什么,只點(diǎn)頭“好?!?/br> 老和尚遞給他一張紙,一支圓珠筆,“把你的姓名,籍貫,出生年月日還有具體時(shí)間寫在上面?!?/br> 程昶依言寫了,老和尚拿過來,取出一本線裝書,對照著翻看,喃喃說開“你……是不是,從小無父無母,或者父母早亡,親緣寡薄,克親克友?” 程昶沒吭聲。 老和尚又說“你是不是……命里多災(zāi)多難,從小疾病纏身?” 程昶仍舊沒吭聲。 老和尚下結(jié)論道“你這是天煞孤星的命??!而且還——” “而且什么?”程昶看老和尚說到一半又打住,追問。 他的確父母早亡,說他克親克友也不是空xue來風(fēng),老院長收養(yǎng)他,待他好,卻在他上初中時(shí)意外出車禍離世。 他親緣寡薄,有好友,無至交,一生至今,從沒有人走進(jìn)過他的生命。 至于疾病,他患有先天的、嚴(yán)重的心臟病。 外頭的雷接連炸響,風(fēng)聲比方才更勁了。 老和尚似有點(diǎn)駭然,一咬牙,把手中書推給他“你自己看。” 書是豎行排版,上頭的字是繁體字,程昶掃了一眼,老和尚指著的那一處寫著一行“天煞孤星,三世善人,一命雙軌?!?/br> 一命雙軌…… 老和尚支吾道“我學(xué)藝不精,不太懂這句話的意思。但我?guī)煾冈f,最后四個字,是前面的解。他還說……” 他頓了頓,“這樣的人,陽壽看似短,實(shí)則長,等閑死不了,有時(shí)候看著兇險(xiǎn),之后也會柳暗花明,如果……真在陽壽未盡時(shí)死了,也會死而復(fù)生?!?/br> 程昶沉默許久,問“死而復(fù)生的定義是什么?” 是在瀕臨絕境時(shí),在另一個時(shí)空的另一具身體里醒來嗎?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