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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很客氣道:“有勞曹統(tǒng)領了?!?/br>曹易澤不善言辭,只點點頭。穆琛也沒說什么,直接扶了沈奚靖上馬車,隨后也跟著上來。馬車里頗精致寬敞,與它外表的樣子天差地別。錦緞的軟墊整齊碼放在角落里,一側全部鋪了木板,看上去像是做成一張床,那上面鋪著厚厚的墊子,躺上去想必很舒服。穆琛讓沈奚靖坐到床上,彎腰想要幫他脫下鞋子。蔣行水剛好這時進來,沈奚靖臉上一紅,把腳往后縮了縮:“我坐著就行了?!?/br>穆琛抬頭看了他一眼,接過蔣行水手里拿的包袱,放到一邊,蔣行水知趣地趕緊關上車門,出去外面坐著。他們這次出宮,只有蔣行水與曹易澤跟著,外面夠兩個人坐,蔣行水自然不會進去遭主子白眼。“奚靖,你聽話,躺著舒服些?!蹦妈∮秩プニ哪_,想要幫他脫了鞋。雖然他們要去的地方就在永安宮西側,但沈奚靖剛剛有孕,最近也不太好過,穆琛帶他出去,也不過想讓他散散心,自然不能讓他更不舒服。沈奚靖見穆琛堅持,又看了看關的嚴嚴實實的馬車門,才乖乖脫了鞋,靠坐在進軟軟的墊子里。穆琛坐在另一側的箱凳上,見他安頓好了,才道:“走吧。”馬車緩緩滾動起來,馬車略有些顛簸,但沈奚靖倒覺得無妨:“快些吧,我沒事的?!?/br>穆琛見他并無不適,略微提了些聲音:“易澤,稍快些。”不多時,他們似乎到了宮門,沈奚靖聽外面曹易澤說了幾句話,便聽到宮門打開時笨重的吱呀聲。馬車出了宮沒多久,便能隱約聽到熱鬧聲音,沈奚靖想十年來拘于宮內,對外面世界倒很好奇,于是便對穆琛道:“皇上,我能看看外面嗎?”他的眼神都帶著懇求,穆琛心里一軟,便說:“看吧,西城人不多,無妨?!?/br>西城,繁花巷便在西城,而沈家,曾經(jīng)就坐落于繁花巷。沈奚靖呼吸一窒,輕輕掀開馬車的車簾,透過那個小小的方窗,沈奚靖看到了久違的宮外世界。西城所住大多為大臣貴族,他們眼下路過的這條街,便是朝臣貴族們經(jīng)常逛的市集,稱為西市。福廣酒樓巨大的招牌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錦佳繡坊的幡帳精致美麗,街角的余香齋茶樓還是那么樸素淡雅,甚至,林記餅店也還是在賣招牌點心。林記的招牌千絲福餅沈奚靖小時候很喜歡吃,那時候他父親每次下朝歸來,只要能買到,總會給他帶上一塊。沈奚靖只看了一眼,便能知道,這條他小時候經(jīng)常玩的街道,還是一如往昔。他輕輕合上車簾,低下頭沉默不語。穆琛心里暗叫糟糕,他記著讓曹易澤繞開繁花巷,卻忘記繞開這條最著名的西市,沈奚靖小時候性格活潑,這里一定常來。“好了,讓你看了,你怎么還不高興?”穆琛坐到沈奚靖身后,把他抱進懷里,“等咱們大皇子生了,我再帶你來好不好?”沈奚靖使勁眨巴眨巴眼睛,點點頭:“好,君無戲言?!?/br>穆琛笑笑,捏了捏他的臉:“我什么時候騙過你?”隨著相處時日漸長,穆琛越來越熟悉沈奚靖的脾氣,他很清楚這個時候說什么能讓他高興,所以三言兩語之后,沈奚靖果然不再難過,開始想“大皇子”的問題了。不多時,外面又安靜下來,沈奚靖掀開簾子又看了一眼,外面已經(jīng)滿目朱紅。沈奚靖心里一陣高興,他已經(jīng)猜到他們要去什么地方了。“謝謝?!鄙蜣删肝兆∧妈〈钤谒g的手,低聲道。整個帝京,只有兩處用朱紅圍墻,一處永安宮,另一處,便是親王府。凜親王不在帝京許多年,他們要去的,自然是康王府。穆琛大費周章帶他出來,肯定是為了讓他見見表哥,高興高興。沈奚靖心里,也確實高興。穆琛也笑,低頭親了親他的臉頰,道:“見了你表哥,可不能太激動,要小心些,知道了?”“知道了,皇上還不放心我?”沈奚靖這會兒心情又好了起來,不滿道。“以前放心,現(xiàn)在不放心了。”穆琛道。沈奚靖心中一動,小心翼翼問他:“這事,可以告訴表哥嗎?”穆琛好笑道:“玨哥不是外人,自然無妨?!?/br>在穆氏穆琛這一代,就只剩下他們堂兄弟五個,穆玨常年在帝京,自然與穆琛感情親厚,所以當時,他才會與沈奚靖說云秀山的事情。他們說著話,沒多時便到了康王府。守門的仆役早就得了信,已經(jīng)打開正門等著他們到來。馬車直接進了康親王府。穆琛把沈奚靖扶起來坐好,拒絕了沈奚靖自己穿鞋的要求,給他仔仔細細套上鞋子,才扶著人下了馬車。外面陽光正好,一個熟悉的人影正站在馬車旁,笑著看他。沈奚靖許久沒見云秀山,直接喊出聲:“表哥!”他叫著,就想跑過去,穆琛一把攔住他的腰,咬牙切齒道:“剛才朕說的話,你一句沒往心里去?!?/br>沈奚靖立馬安靜下來,訕訕道:“小的知錯了,皇上別生氣?!?/br>穆琛被他氣笑了,無奈放開他,幫他整了整衣服:“小心些,跟你表哥玩去吧?!?/br>“謝主隆恩?!鄙蜣删柑ь^偷偷看了一眼穆琛,見他沒生氣,才慢慢悠悠走到云秀山身邊。“表哥,你過得如何?”沈奚靖這一陣子略長了些個頭,如今竟然跟云秀上不相上下了。云秀山穿著世子側君的藏青色大衫,正一臉溫和看著他:“奚靖,你氣色比以前好多了?!?/br>他邊說邊領著沈奚靖往主屋走去,康親王身體單薄,不喜繁瑣,所以整個康親王府并不奢華精致,反而處處透著溫馨樸素。沈奚靖只粗粗看過,便知道云秀山一定喜歡這里。時值初夏,康親王與王君并不在府中,而在筆架山離宮避暑,府里的下人并不多,但沈奚靖暗自觀察,便發(fā)現(xiàn)他們對云秀山都很恭敬。下人們慣會察言觀色,平時王爺王君世子對云秀山是什么態(tài)度,他們自然看得清清楚楚,私下里還會這樣恭敬,便說明康親王一家對云秀山肯定很好。不多時,他們便走到云秀山與穆玨住的思園。沈奚靖眼睛尖著呢,他一進主屋,便知道這里只有他表哥一人居住,旁邊那間書房,想必是穆玨住的。他原本雀躍的心又安靜下來,沈奚靖偷偷瞄了一眼正給他溫茶的云秀山,低聲道:“表哥,你與世子,沒有……”云秀山的手頓了頓,他垂下眼簾,嘆了口氣:“奚靖,表哥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