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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土豆氣呼呼地,殊不知被它怒斥的小番薯,正躺在大殿一角,那里被下人們用錦緞與絲綿做了一個窩,小番薯躺在里邊,一張嘴就有一只骨魔給它喂櫻桃吃。“嘖嘖嘖,驕奢yin逸啊。”御衣寒坐在大殿之上,對小番薯這只肥山雀,十分瞧不上。身邊正在吃點(diǎn)心的暮商容則覺得頗有趣味,比劃著小番薯的身形。“想當(dāng)年在山里,我最喜歡吃烤山雀?!?/br>“嘰喳?”這話一出,小番薯立時蹦起來,撲扇著小翅膀警惕地盯著暮商容。暮商容言笑晏晏:“特別是這種個頭滾圓的?!?/br>小番薯將自己埋入了窩里,骨魔沒聽到停止的指令,將這窩灑滿了櫻桃,直到籃子空了,才帶著籃子離開大殿。御衣寒則再次搖動手中玉鈴,想著蕭恒要再不來,就明天再說時,就見那大殿之上的珠簾后,隱約出現(xiàn)了蕭恒的身影。“喲!龍主大人,您可來了!這是今天新上供的,您看看合不合眼緣???”御衣寒一套動作熟練得,仿佛人間怡紅院的老鴇。暮商容瀟灑站起身,身邊立著的宋凝清分|身,也動作僵硬地站起。珠簾之后卻有人冷哼一聲,那尊宋凝清分|身就化作了一片翠葉。“咦?什么換了人?”御衣寒一驚,便見蕭恒沉聲道:“吾已尋到人,此后不必再找。”“???你去哪找到的啊?”御衣寒一陣疑惑,便見上方串著珍珠、瑪瑙與碎玉石的珠簾微動,突然飛出了一只與小番薯相比,稍瘦一些的肥山雀。那山雀立時落到小番薯的窩里,當(dāng)空就踹了小番薯一腳,動作利落熟練。小番薯嘰嘰喳喳叫著,卻沒有發(fā)脾氣,而是用小翅膀緊緊抱著對方。“嘰喳!”胖土豆?。?/br>“嘰喳嘰喳!”你這胖子!過得不錯嘛!快把水果都給我吃!兩只肥山雀鬧成一團(tuán),大殿上全是鳥叫。御衣寒看那珠簾又動,露出一張春風(fēng)秀雅的面孔,與早前暮商容身邊的那個青年生得一個模樣。“您就是御衣寒前輩嗎?我乃桃花落宋凝清,小恒的師兄。這些年,多勞您照顧他?!?/br>“咦咦咦咦————”御衣寒大驚,卻見宋凝清被人一把拉了回去,珠簾重新落地,看不清后邊的人影。只聽到那傲慢的君主十分氣惱似的說著話。“你要與吾結(jié)親,怎可被他人看去!吾答應(yīng)你過來一觀,你是如何答應(yīng)我的?!”“那我要如何與御衣寒前輩……說話?”宋凝清十分無奈。“隔著珠簾與屏風(fēng)便是!”聽著龍主怒喝,暮商容輕笑,與身邊還一副無法進(jìn)入狀態(tài)的御衣寒拱手。“我這小兄弟還真走運(yùn),一來便找到了自己的師弟?!?/br>“都是自己人,這位……御衣寒前輩,請上前吧?!?/br>“他應(yīng)有許多話想問你,畢竟擔(dān)憂了這幾十年?!?/br>御衣寒聽著暮商容這話,不由也朝他彎腰拱手,便見暮商容又施施然地坐下,吃起桌上的點(diǎn)心。御衣寒則緩步走上那三百三十級臺階,在那珠簾外坐下。“抱歉,您應(yīng)該知道……小恒似是不記得一些事了,因此脾氣有些……”宋凝清開口又是道歉,御衣寒聽著十分新奇。“你師弟當(dāng)年初見,脾氣也不好,如今這樣我倒是習(xí)慣了。我本以為他師兄也是同樣的脾性呢?!?/br>“慚愧?!?/br>宋凝清聽著那話,猜也能猜到蕭恒到底給御衣寒添了多少麻煩。蕭恒卻壓低了眉眼,周身寒氣四溢,薄唇中迸出一句。“你……是在編排我?”殿上氣氛登時冷凝,御衣寒不由閉口,這么些年,他也沒估摸出蕭恒修為到底到了何種程度,只知他還在日日變強(qiáng),心情不好時,有山巒般大小的赤蛇進(jìn)犯,都被他隨意揮袖,破去神魂rou身。御衣寒身上的骨頭還是保養(yǎng)得十分不錯的,為了不要骨頭散架,他立刻想好了一百種道歉方法,然而珠簾之后,卻傳來些微衣物摩擦,與輕喃之聲。過了一會,珠簾后再次傳來蕭恒之聲。“饒你一次?!?/br>御衣寒心中“哎喲”一聲,這赤焰魔域中的兇獸,今日是來了個能降服他的仙人啊。而那珠簾后,又再傳來宋凝清的聲音,他輕聲問道。“小恒四處搜羅俊俏青年,是您的主意,還是他的?”第五十四章不可窺視御衣寒初到地府時,拿了號牌等投胎。結(jié)果一等就是兩百年,左右無事,他就跟風(fēng)去修鬼修之術(shù)。也許天賦驚人,他很快就修成了凝魂境,這便是要投胎,也去不成了。有鬼卒勸他,不如來考地府試吧,工錢挺多的。御衣寒想了想,考就考唄,又不會掉塊rou。于是他一入場就超水平發(fā)揮,成功考上,入了閻羅殿做了文書。文書是個好工作,因著輪崗的鬼修多,御衣寒一百年里只用上工十年,可以說是非常休閑了。于是閑著沒事的御衣寒,又迷上了喝酒,經(jīng)常一醉就是十年。鬼卒們在地府的各個地方都撈起過他。而最近那一次醉酒,御衣寒撲通一聲掉入了忘川,神魂不醒地一路游到了魔域。他以骨頭的身份孤孤單單地活著,沒酒喝,也甚樂子。因輪崗時間長,他失蹤了怕是其他鬼都不知道。真煩吶。御衣寒這么想著的時候,蕭恒出現(xiàn)了。好不容易來了一個能交流的人物,御衣寒迅速將蕭恒劃做了自己人,雖然人家像是不樂意。如今渾渾噩噩的蕭恒,他那心心念念的師兄終于尋到了,卻問了御衣寒這么一問題。御衣寒登時有種“哎呀不得了了,教壞孩子讓人家里人罵啦”的微妙感。雖說這主意若蕭恒沒有默許,也不會成形。但御衣寒……并不敢這么說。雖然隔著珠簾,但已經(jīng)萬分熟悉蕭恒目光的御衣寒,已覺自己背上骨架有些冰寒。但好賴御衣寒念了這么多年的書,無論鬼還是人都活了這么久,話還是會說的。“這位師兄問得好,”御衣寒拱手,“我也是急著找人,按照早前龍主的三言兩語,我也只知是個‘人間魔域人品相貌都萬中無一的美青年’,便發(fā)了帖子四處尋人。”御衣寒又側(cè)頭往下看了看暮商容。“像這樣瞧著不是的,我們便立刻送回去,絕不敢多做些什么?!?/br>言下之意就是“孩子還沒真學(xué)壞,您快管管吧”。御衣寒的話說完,珠簾后過了一會,才傳來宋凝清的聲音。“如此,御衣寒前輩實(shí)在辛苦。待我等回了人間,您……”“我自回我的地府去,雖說這段時日他們有沒有察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