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嗦站起身,他依舊是須發(fā)皆白,但眼角眉梢的皺紋明顯多了、深了,只怕這一年沒少嘔心瀝血。蕭景琰回過身來,朝他深深行了一禮。晏大夫最受不了這樣,趕緊擺擺手:“算了算了,你和孩子們陪著他吧,我去休息休息。”蕪茗起身去送晏大夫,飛流撲到了床邊,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梅長蘇,他的蘇哥哥每天只有早晨會醒過來吃飯喝藥,然后便昏昏沉沉地睡一整日,他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聽過蘇哥哥的聲音了。蕭景琰也坐到了床邊,在飛流的瞪視中伸手撫上了梅長蘇冰冷的臉頰,不忍道:“怎么這么冷?”“火寒毒解后,身體傷得太過,血液運行不比常人,因而最難調(diào)理的便是寒癥,”蕪茗回到房內(nèi),輕聲對蕭景琰解釋,“我?guī)煾浮褪翘A少閣主,已經(jīng)將還魂草煉成了七顆丹藥,從明天開始,一日一顆,配合施針,若是能熬過去,不說恢復到常人水平,至少也能像之前一樣了?!?/br>“會很兇險嗎?”“明天若是成功,往后便會輕松很多。明早蘇哥哥服下丹藥后,先由我?guī)煾甘┽?,下午由晏大夫施針,明晚我來守夜,想必炎哥哥明晚也想留在這里吧?”“是?!?/br>“好,那今日還請早些休息?!?/br>話雖如此,蕭景琰卻仍是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了一夜。第二日一早,眾人來到梅長蘇住的院子時,便看見蕭景琰伴著清脆的鳥鳴和晨霧,在院子里站成了一顆青松。“嘿,有人都不用睡覺啊,”藺晨笑呵呵地走上前去,一把將藥箱塞到蕭景琰懷里,“那就來幫忙吧?!睅兹艘坏肋M了房門,正趴在床邊睡覺的飛流爬起來,一臉期待地看著他們。“我們家飛流睡得倒香,這口水流的……”藺晨說著,伸手要捏飛流的臉,被飛流躲了過去,抬手擦了擦嘴角,發(fā)現(xiàn)并沒有口水,立刻氣呼呼地喊:“沒有!”蕪茗幾步過來擋在了藺晨又要往前伸的手前,對飛流溫柔地說:“快去洗漱吃早飯吧,吃得飽飽的,今天才能保護好蘇哥哥,是不是呀?”飛流極其認真地點點頭,看也不看藺晨就跑,一眨眼便不見了人影。氣得藺晨在原地轉(zhuǎn)了又轉(zhuǎn),控訴道:“蕪茗!你是不是我徒弟,怎么都不幫著師父?!”蕪茗也不看他,低頭看著床上的人,突然道:“蘇哥哥醒了!”說著快步上去將人扶起來靠坐在軟墊上,輕聲說,“蘇哥哥,你看誰來了?”蕭景琰咬緊了牙根,身側(cè)的拳頭捏得青筋分明,一瞬不瞬地看著梅長蘇瞇著的眼睛緩緩睜大,羽睫輕顫,望過來的眼里似是有光,盡管面色虛弱,仍是露出了一個微笑,嘴唇輕輕張合,并未發(fā)出一點聲音,但這次蕭景琰再也不會錯失了。“不怕,”他聲音如同夜幕下的海洋,寬廣而安定,“我陪著你?!?/br>梅長蘇似是想要再笑,嘴角還未勾起,便咳嗽起來,聲音極其沙啞難聽。蕭景琰終于忍不住背過身去,在列戰(zhàn)英和戚猛擔憂的神色中用力地閉起眼睛,再睜開,依舊是那個執(zhí)著堅定的蕭景琰。他回過身,看蕪茗給梅長蘇喂下藥,藺晨解開他的衣領(lǐng),床沿上已擺滿了銀針,晏大夫回頭沖他們幾人示意,蕭景琰緊緊盯著梅長蘇的臉,直到他又一次閉上了眼睛,這才帶著其他人走到了屏風外等候。這一日便在人來人往,施針除針中靜靜地過去了,夜幕降臨,房內(nèi)只剩下梅長蘇、蕭景琰和蕪茗。“我讓飛流去西廂房睡了,明晚由他守夜,可得好好休息?!笔徿酥缓凶映允匙阶肋?,“炎哥哥來吃點東西吧,吃飽了才好守著?!?/br>蕭景琰又在床邊坐了片刻,這才依言過來吃起了點心,只是此刻于他而言,吃什么都如同嚼蠟。小姑娘時不時過去查看梅長蘇的情況,就這樣一直安安穩(wěn)穩(wěn)地守到了半夜。夜很深了,四周安靜的可怕,蕭景琰常年從軍,是守慣了的,沒想到蕪茗小小年紀倒也精神很好的樣子,甚至輕輕哼起了小曲兒,使這夜顯得安詳平和起來。沒想到心神剛剛松下來一點,便有一聲痛苦的呻吟打破了這份祥和,蕪茗奔到床邊去摸梅長蘇的脈,蕭景琰看著他痛苦的神色立馬就慌了,強壓下恐懼,眼神緊張地在蕪茗和梅長蘇之間來回轉(zhuǎn):“如何?”“藥效催逼到最猛的時候了,體內(nèi)寒氣躁動,令他很是痛苦畏冷,但房內(nèi)的炭盆不能再增加了,否則會讓人窒息?!笔徿畔滤氖?,從床尾柜中又搬出一床被子蓋到了梅長蘇身上。“就只能這般熬著嗎?”蕭景琰痛苦地問,雙手握住梅長蘇蒼白的手指,想要給他渡去一點溫暖。蕪茗回頭深深地看著他:“人體溫度最是恒定而不灼人,不知炎哥哥是否愿意與蘇哥哥同榻……”“這有什么!”蕭景琰立刻起身開始寬衣,他們同在軍中的那幾年,有多少北征時寒冷的夜晚,都是靠彼此的體溫度過的。蕪茗背過身去,說了一聲“我去外間拿藥”便快步走了出去。蕭景琰只著中衣躺進厚實的床鋪里面靠坐著,輕輕扶起梅長蘇攬進自己懷里,又扯高被子將他包得嚴嚴實實。梅長蘇枕在他身上不停顫抖,握住蕭景琰的那雙手爆發(fā)出不同于以往的強硬的力道,幾乎要讓人指骨錯位。但蕭景琰只是摟緊了他,用臉頰貼著他的臉頰,耳鬢摩著他的耳鬢。離得這般近了,他終于聽清了梅長蘇輕輕蠕動的嘴唇間流露出的話語,那些在太后那里未曾落下的眼淚剎那間就忍不住了,一滴一滴從他臉上滑落,又落到了梅長蘇的臉上。蕪茗端著藥進來正看到這一幕,一時間也分不清究竟是誰在落淚,只覺鼻根一酸,立刻捂住了嘴背過身去,聽得身后蕭景琰低沉而溫柔的勸慰:“小殊,我在這兒呢,林帥、晉陽姑姑、太奶奶……他們都在看著你呢?!?/br>第五章藺晨很生氣。英明神武的他竟然也有犯錯的時候,還錯得離譜!為什么要同意蕭景琰過來?為什么昨晚要讓蕪茗守夜?就算大梁男風盛行,也不能讓他嬌俏可愛的女徒弟看一晚上兩個大男人摟摟抱抱的畫面!不行,不行!他在房間里繞了好幾圈,連飛流都好奇地望了過來。藺晨覺得很有必要在梅長蘇治好后把飛流和蕪茗帶回瑯琊閣,這蕭景琰才來了一個晚上就干出這種事來,對孩子的成長教育很不好!就讓梅長蘇自己去管江左盟好了,反正都是赤焰舊人,想必蕭景琰很樂意多多關(guān)照他們。他打定了主意,終于舍得往屏風后面走去,正聽到晏大夫夸講蕪茗:“你昨晚讓王公子給宗主暖身的主意很好,這第一天算是平安度過了,想必后面幾天會越發(fā)順利的。”藺晨腳步一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