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時，猶豫了一下。

中學(xué)時代，婷婷和王兵有過一段朦朧的故事。這是一段值得回味的青春往事。

不過也只能是空虛的時候，吧嗒嘴回味一下。

王兵還喜歡自己。雖然他沒說什么，但女人的敏感讓她感覺出了這層意思。

婷婷不是輕浮的女人，她清楚自己已經(jīng)是一個孩子的母親了。可被人愛慕的感覺真是給自己單調(diào)的婚姻生活掀起一片漣漪，曖昧的關(guān)系其實最能撩撥心弦。

最近他老是頻繁地給自己打電話，婷婷不想回應(yīng)他，也不想斷然拒絕。

電話響了很多下，婷婷還是接了。

“喂，王兵，有事嗎？”

“婷婷……你能來趟警局嗎？”

“孩子剛睡……你有事就在電話里說吧！”

電話那頭頓了一下，顯然王兵在艱難地措辭。

“我跟你說……你先別緊張……”

婷婷的腎上腺激素開始上涌，臉頰一片發(fā)熱，她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王兵的告白。

“你的丈夫因為偷盜單位鋼材……被扭送到派出所了，正好我去辦事，碰見了……”

婷婷感覺自己一腳踩空，跌進了萬丈深淵。

敏子看見自己老婆的時候，是被抓進去的第二天。其實像敏子這樣的小案子，也就是拘留兩天，賠償損失，然后放人回家。

鋼板廠的老板估計跟局長關(guān)系挺鐵，當(dāng)時是特別派輛警車去接的敏子。臨上車還特意帶上了明晃晃的手銬饒廠游行一周，頗有些殺雞給猴看的架勢。

到了派出所，幸好看見了王兵，特別關(guān)照在單間里過了一個晚上，連驚帶嚇，在硬板床上展轉(zhuǎn)一宿不能成眠。

等早上看見老婆時，敏子還有點迷茫，琢磨著自己怎么跑這來了？

婷婷看著自己老公睡眼惺忪地出來。狠不得過去家暴他。

“李晟敏，你吃什么豹膽了？三萬的廢鋼，你說吞就吞，你還算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嗎！”

面對老婆的指責(zé)，敏子只能把腦袋耷拉到褲襠里。他不想去辯解什么，誰也不會關(guān)心那錢是給誰花了，只會追究是誰偷了錢。

婷婷能不了解敏子嗎？爛好人一個，別人拉屎，自己端屎盆子。這樣的男人要是朋友還可以，可他偏偏是自己的老公！真是窩囊得一塌糊涂。

剛才在王兵略帶同情的目光，讓她無地自容。

往日里的委屈此刻都涌上心頭。對未來，她開始感到絕望。

婷婷擦干眼淚咬著牙說：“我已經(jīng)找中介公司把房子賣了，除了歸還鋼板廠的3萬元，剩下的我們平分……”

敏子疑惑地抬起頭。

婷婷深吸一口氣：“我們離婚！”

十七

敏子深信不吵架的夫妻不叫夫妻。你滿世界打聽去，，有幾對夫妻沒嚷嚷過離婚？

不過這回老婆看來是氣壞了，需要些時日才能徹底消氣。

五天后從派出所出去，敏子直奔岳母家中，結(jié)果吃了閉門羹。岳父倒是出來跟敏子說了幾句話，那臉陰得都能滴出墨汁來。

敏子撞得滿鼻子灰，只得回家。

到家才發(fā)現(xiàn)婷婷來真的，房子已經(jīng)賣了。門口堆滿了新房主不要的東西。

敏子撿起一只玩具小胖熊，那是他上個禮拜給兒子買的，小崢崢看到毛茸茸的小熊時笑彎了眼睛。用剛長出的兩顆小牙去啃熊的圓鼻子。

現(xiàn)在，這熊落滿了灰塵，耷拉著耳朵。如喪考妣的模樣與敏子如出一轍。

這房子當(dāng)初買得不容易，握著自己爹媽多年積攢的血汗錢跑遍了整個市區(qū)一番比較后，才最終買下這里。當(dāng)初裝修時是自己親自上陣，地板一塊塊地鋪，瓷磚一塊塊地粘。可轉(zhuǎn)眼的功夫，房子就不是自己的了，敏子隱隱地感覺到這次婷婷可能是鐵了心了。

不敢讓自己的父母知道，敏子摸摸兜里的余錢，在火車站找了10元錢一晚的小旅館住下了。

破旅館的床單一股酸腳丫子味，可敏子顧不得這些仰面躺下，心里空蕩蕩的。午夜十分，手機忽然響了。

敏子閉著眼睛按著通話鍵。

“喂？”

“干什么呢？”

“哪位啊你？”

“……李老師，連我也聽不出來了？”

敏子猛地睜開眼睛，電話里的聲音是已經(jīng)走了3個多月的曺圭賢。說實在他早已經(jīng)把這崽子忘在腦后了。

要是平日里，敏子肯定會假模假式地關(guān)心下孩子異國求學(xué)的情況。可現(xiàn)在李晟敏聽見這樣的聲音就膩歪。

“有事？”

“怎么沒事就不能聯(lián)系下師生感情？”聽聲音就能想到曺圭賢鼓腮幫子耷拉眼皮的賤樣。

敏子懶洋洋地說：“越洋電話挺貴的，沒事就掛了吧！”

思凡自顧自地問：“你現(xiàn)在在哪呢？”

怎么？想請我吃飯啊？”

“行啊！就怕你不來?！?/br>
“你請我就吃唄！教你這么長時間，孝敬我一頓也是應(yīng)該的?！?/br>
敏子閑得慌，在電話里逗逗孩子就當(dāng)解悶了。

“好！那你出來吧！”說完電話就掛斷了。

有??！敏子翻個身，準(zhǔn)備睡覺。

這時，門板忽然響了，打開門一看，是前臺的服務(wù)員，說樓下有人找。

敏子心里納悶，跟服務(wù)員下了樓，只見穿得一身雪白的人兒站在破舊的旅店門口。

敏子眼睛直了，這瘟神怎么又回來了！

曺圭賢請敏子去洗浴中心放松一下。敏子有心拒絕，可剛才大話已經(jīng)出口，只能跟著他走了。

在北方，大型的洗浴中心盛行，放眼望去，繁華的地段一串澡堂子。在洗浴中心里連休閑帶餐飲，一條龍服務(wù)，懶人不用挪地方就享受個遍。這在南方人眼里很不能理解，為啥跟北方人一談生意就要進澡堂子泡澡。

小曺同學(xué)去的是自家開的買賣，全市最大的洗浴中心。從進了那個金碧輝煌的大門起，服務(wù)生就不斷給他們家小老板鞠躬。敏子在一旁看了都腰疼。

毫不容易進了頂樓的VIP貴賓間，才算消停一點。

倆人在更衣間里脫衣服，敏子的腦袋終于開轉(zhuǎn)了。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