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48
她想象中深的多。 想要同光針對死剎,幾乎不需要做什么。這任同光的負責人本就是極有主見和行動能力的人,顧汀州的先見之明使他清楚認識到眼前看似平和局勢里深藏的后患。激化矛盾是在塔內就能做到的事,何詵詵并沒有從中看到江淺淺走出塔的必要。 而在同光死剎明確宣戰(zhàn)后,目的達到的江淺淺依舊沒有離開。 何詵詵疑惑。不解。 看上去風聲鶴唳,但塔中的情形,遠沒想象中糟糕。塔在上,它當年選定江氏成為塔主,又怎么會允許別人輕易取代?何詵詵欠文,江淺淺缺武,比起父親與之前的歷任塔主,姐妹兩的確不能稱得上盡善盡美,但無功無過。 何詵詵根本沒有在意過這些事情,這根本沒把這些問題放在眼里。 ——直到長老會一個接一個開始倒霉。燭陰受命出塔。 她才重要意識到這場亂局里,建造了一切的人是誰。 何詵詵目光依舊平靜,但風平浪靜的水面之下嘆息過復雜的洋流。都說雙生子心有靈犀,但越長大,也就越難知道江淺淺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云翳淡黑色的陰影撒在羊毛絨的長地毯上,大片流云緩緩飄過的時間格外久,被擋住的日光下遮蓋了彼此的表情。 何詵詵輕聲:“你想改變塔?!?/br> 塔蘊含無窮的力量,也帶來無盡的危險。她們是塔的建造者也是注視者,是沉默無聲中的守護之人。盡管塔限制了塔主在塔外的一切力量,但塔主錯誤的一言一行可能招致的災難難以想象。所以在塔主之下,存在著長老會,以限制塔主的權利。 同光和嘉世是蝦米,用來釣死剎這條餌。死剎是小魚,用來釣長老會這條大魚。 激化矛盾,使同光和嘉世發(fā)難,為了應對來自兩大組織的糾纏,死剎不得不亮出更多的看見本事。塔主讓位,自以為看到希望的長老會不顧一切的打破更多規(guī)則。江淺淺離開塔,不是她害怕,而是她害怕長老會不知道她害怕。得意洋洋,忘乎所以的人最容易露出馬腳。 造成的麻煩越大,最高塔意志對長老會的容忍就越低,等到光明正大動手的時機,長老會就會被徹底清除,失去了長老會露干凈底牌的死剎,還沒對著同光嘉世的虎視眈眈,又能存活多久呢? “還有那些崩壞的世界,出事的塔獸……好像幾乎都對你表現過不滿?!?/br> 最柔弱的江淺淺,前進的道路上也踩下最多的白骨。 但是只有這樣,才說明她真的有坐穩(wěn)位置的能力。 駕馭三千世界,成為比父輩更優(yōu)秀的新主。 何詵詵:“以上是我推測的你的劇本流程線。致使塔獸出塔這種大帽,想必你也早準備好怎么送給大長老了?!?/br> “回去吧?!蹦康囊呀涍_到了。離開也可以進行的毫無聲息。 風沙沙的帶起窗簾,帶著幾絲輕飄飄敗絮的天空像是融化的薄荷糖。 江淺淺偏頭:“以目前同光嘉世的實力,很難阻擋死剎。我留下只是以防萬一?爸爸當年不也是留到了破曉之戰(zhàn)結束后?!?/br> 何詵詵:“父親當年滯留現世的理由,你我都知道為什么。”如果當年江爸爸沒有留下,也就不會有現在的江淺淺和何詵詵了。 因此何詵詵立馬產生了某種不妙的預警,鐘斯羽的絮絮叨叨何詵詵是不信不是沒聽見,于是滿腦子都是加紅加粗的孤男寡女,日久生情八個字。但等她沖進了同光,試探完了顧汀州,才發(fā)現江淺淺明顯和當年愛中不可自拔的江爸爸不是一個樣。 “你向來最冷靜,也最聰明?!苯瓬\淺不會不知道江爸爸到底是因什么失去尊位。長老會百足之蟲雖死未僵,臨終的反撲最為厲害,她不會允許自己給出這樣的理由,犯這樣的錯誤。 江淺淺站在陽臺邊,暖暖的光點跳躍,太陽只是個發(fā)光到刺眼的圓球。 “我不聰明,也不冷靜。只不過是懂自己究竟想要什么的人。” 何詵詵的語氣變得有些嚴厲:“淺淺!” 江淺淺:“讀書時曾經很喜歡法蘭西的國王路易十四,因為他堅稱自己比眾神更光輝而被稱作太陽王。他有句名言就是朕即國家?!?/br> “君主是什么呢?其實不過是擁有想得到的一切的權利?” “我兢兢業(yè)業(yè)履行我的職責,確保下屬的忠誠,排除我的敵人。我做了該做的,一切,為什么我不能得到我想要的東西?” “當然,不是現在,我會等到合適的時候?!?/br> 江淺淺垂目看著白皙的指尖:“死剎比我想的要棘手?!标幹\暗算,幾次交手,死剎給她留下的印象遠比想象中深刻。 何詵詵:“塔不會高興的。” 江淺淺:“這是我的選擇,我有為此承擔一切代價的覺悟?!?/br> 第97章 塔獸之子 想改變江淺淺的決定,很難。 “也好。”半響,何詵詵眉間一松:“你留下也好。最危險的地方……也許反而最安全?!彼绖x絕對想不到,辛辛苦苦尋找的塔主其實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如果情報屬實,工程師里真的出了背叛者,那么千方百計入塔的死剎,不過是在撲空。 江淺淺淡淡一笑。 “死剎,如何處理?”何詵詵問。面容又恢復以往的無波。如果江淺淺真的需要,必要的話,她會為她掃清一切障礙。 不惜打破一些戒條,付出一切代價。 江淺淺明白何詵詵話里的意思。伸出手,像小時候一般牽著jiejie的手搖晃。深不可測的表情褪去,比起平常恬然安靜的模樣,又平添幾分俏皮。 哪怕世界再糟糕,也有人會一直站在她身后。江淺淺做的一切,不只在捍衛(wèi)她的地位,更是在保護她的家,保護她愛的人。 塔對她們而言,從來不只是一座碧玉雕石砌成的建筑,不只是神秘莫測的無上力量。 江淺淺搖搖頭:“不用。平白失了身份?!比绻惺潞退绖x一樣不擇手段,他們之間的差別又在哪里呢? “擊垮死剎的方法并不難。擒賊先擒王,廣遙要死,盡快?!?/br> 何詵詵:“他挺難殺的?!备北倦y不住他,江淺淺下的幾次黑手效果都甚微。 江淺淺:“塔里難殺,塔外呢?” 何詵詵:“但你不是——”不要顧汀州動手么? 按江父以人治人的思略,除去廣遙最佳的人選是鐘斯羽或顧汀州。最后定下是顧汀州。一步一步,連地獄變的副本都是刻意定好的,可江淺淺卻突然說要自己來。 無法借助副本,又在塔外,江淺淺怎么自己來? 江淺淺:“塔的至高公正在上,我不曾傷害任何人,監(jiān)管的任何塔外抹殺行動也都符合律令?!?/br> “不過,如果非刻意攻擊下,因對方主觀避險失敗而遭受的牽連,就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