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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直驚道:“怎么回事?” “……刀,一把刀!” 陸乙驚恐的聲音從車外響起,他心有余悸地看著插在身旁的刀刃,若不是他恰好偏了頭,這把刀定會(huì)從他的腦袋中穿過! “是誰(shuí)!” 他猛地抬頭看向人群之中,那里,就是大刀揮來之地! 作者:網(wǎng)課使我從日更黨,變成三日兩更黨,我痛哭流涕,嗷嗚。 ☆、第五十章 周圍的百姓早因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四散著逃開。此刻遠(yuǎn)遠(yuǎn)地站在幾米之外, 神色驚疑地看著此處。 陸乙滿臉惱怒地看向人群, 意外對(duì)上一雙冰冷幽深的眸子,里面的戾氣讓他下意識(shí)一驚。 他忍不住將目光移到對(duì)方的臉上, 下一刻他渾身僵硬,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主、主子……” 哪怕這人面無表情, 眼神冷厲,可那張臉, 熟悉得過分, 正是那個(gè)他跟了兩月有余的“主子”! 他怎么會(huì)出現(xiàn)在這?還正巧碰上他們出城的馬車。 “你們這是要去哪兒?我的阿玉也在馬車?yán)锩矗俊?/br> 蕭則淡淡地笑起來, 仿佛并沒有看到陸乙驚恐的面色,一雙眸子直勾勾地盯向毫無動(dòng)靜的馬車, 神色專注。 他氣息平和,聲音溫文, 恍惚間讓陸乙感覺之前的戾氣都是股錯(cuò)覺。 “主子, 您不是在西山么?”他掌心一片冷汗, “夫人她, 她……” 王直細(xì)微的聲音突然從背后傳進(jìn)他的耳朵,“你怕什么, 別說承王一切都不知道,就算他知道了,以他的本事,還能攔住我們不成?” 聞言,陸乙猛地一頓, 驚覺自己竟不知何時(shí)陷入驚慌之中,亂了陣腳。 他看了眼依舊盯著馬車不放的蕭則,提著的心突然定下來。 這個(gè)“主子”有多好糊弄,他是知道的,只要能瞞住他,他們今日的計(jì)劃就成功了一大半。 這樣想著,陸乙下車恭敬地行禮道:“稟告主子,是夫人讓我隨著王大人出城察看災(zāi)民情況的,夫人并不在馬車上?!?/br> “哦?”蕭則似笑非笑地垂下眸子,眼底閃過一絲寒光。 陸乙感覺有些不太對(duì)勁,他似乎忘了什么,忍不住抬頭看向蕭則,“主子?” “阿玉之前很信任你,可惜你擔(dān)不起那份信任。”幽幽一聲嘆息。 話落,陸乙恰好對(duì)上蕭則的眸子,rou眼可見的薄涼笑意讓他臉色一僵,全身下上寒毛瞬間倒立,直覺告訴他要后退,可下一刻,劇痛就從腿上傳來。 隨著一聲慘叫,他“轟”一聲倒在地上。 “我的腿!”他面容猙獰地大叫。 “饒你一命,留給阿玉?!笔拕t指尖夾著一片殘刃輕笑道,滿含血?dú)獾捻佣溉幻闇?zhǔn)馬車。 那邊,王直心中大驚,在蕭則轉(zhuǎn)頭看向他的那一刻,驀地抓起馬車的繩子。 烈馬嘶鳴一聲,揚(yáng)起前腿,就朝著城外迅速?zèng)_去。 馬蹄所過之處,驚叫聲與咒罵聲此起彼伏。 王直兩眼通紅,咬著牙,瘋狂打馬。 要逃,一定要逃出去。 他直覺,這個(gè)承王不對(duì)勁,落在他手上,自己就完了。 與此同時(shí),顛簸的馬車使陷入半昏迷中的溫之玉微微清醒半分。 “殿下……”她好像聽見蕭則的聲音了。 這時(shí),馬車一個(gè)急轉(zhuǎn)彎,溫之玉整個(gè)人不受控制地撞向車壁,劇烈的疼痛使她臉色一白,卻也讓她將車外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 是蕭則,她沒聽錯(cuò)! 她眼底一陣喜色,被迷藥侵蝕得迷迷糊糊的腦子只剩下一個(gè)念頭。 ——出去,讓蕭則看到她。 馬車內(nèi)越來越顛簸,溫之玉掙扎著穩(wěn)定身形,通過被風(fēng)吹起的車簾,看見馬車正疾馳在城門前的大道上,兩邊是無數(shù)被馬車撞倒擦傷的災(zāi)民。 這個(gè)瘋子! 她咬牙估測(cè)著跳車的可能性,發(fā)現(xiàn)以她現(xiàn)在的力氣,最多爬到車門,一不留神摔下去,都有可能被馬蹄踐踏至死。 “攔住馬車!” “前面的,站??!” 這輛古怪的馬車迅速引起了官兵的注意,幾乎是在它撞倒第三個(gè)人開始,大批士兵就在后駕馬追趕。 蕭則徑自從官兵手中奪過一匹大馬,被奪馬的官兵怒目圓睜,還未開口,就被扔到懷里的一塊令牌嚇得腿軟,“讓開!” 蕭則此刻眼底滿是血色,一身戾氣沖天,看向馬車的眼神森然無比。 他的阿玉,在他眼底被帶走了! 與馬車的距離越來越近,蕭則手中的殘刀蠢蠢欲動(dòng),但幾乎在被拋出去的那一刻又猛地收回來。 不能,阿玉還在馬車?yán)?,這樣可能會(huì)傷了阿玉。 哪怕他有一百分的把握能在殺了那人之后,控制住馬車,他也不愿意讓阿玉冒險(xiǎn)。 王直聽見身后逐漸清晰的馬蹄聲,一種被瞄準(zhǔn)腦袋的涼意瞬間從背后升起。 該死的!他忍不住咒罵一聲,早知道就不該聽那些人的餿主意,將溫之玉折磨一番后才帶她離開。 只要再早半天,不,一個(gè)時(shí)辰,他就能順利完成這個(gè)任務(wù)。 事到如今,只能放棄已經(jīng)到手的人了。 王直眼底閃過一絲狠厲,在經(jīng)過一個(gè)岔路時(shí),狠狠抽了一鞭子馬。同一時(shí)刻,他縱身一躍,在地上打了個(gè)滾后,瞬間消失在人群里。 而那匹馬,則在受驚后,更加暴躁地帶著馬車狂奔。 此時(shí),溫之玉死死抓著馬車內(nèi)的座椅,而在迷藥和馬車的雙重作用下,她的力氣大打折扣,只能保證自己不被甩出去。 車外哭喊聲一片。 接到消息的官兵攔在必經(jīng)之路上,在看見馬車無人控制時(shí),立即下令道:“將馬射死!快!” 話音未落,一只箭幾乎在轉(zhuǎn)瞬間射入馬的腦袋,卻未將它射死??裨甑鸟R蹄高揚(yáng),下一刻又狠狠砸在地上,徹底陷入驚慌中的馬連帶著馬車也劇烈抖動(dòng)。 “怎么回事?誰(shuí)射的?” “不是我!我還沒拿箭!” “還有人,車?yán)镉腥吮凰Τ鰜砹?!?/br> 隨著一聲驚呼,紛雜的聲音瞬間消失在耳畔,蕭則睚眥盡裂看著被甩向馬蹄下的人影,“阿玉!” 他的阿玉! 溫之玉只感覺手中的力氣驟然消失,她似乎飄向了半空,又迅速落下。 耳邊是馬痛苦的嘶吼聲,她微微睜開眼,便看到兩道高揚(yáng)的馬蹄,以一股決然的力量朝她砸下。 沒想到還是躲不過馬下一死。 不知道她死之前,還能不能看見蕭則。 她都聽到他聲音了,還不能看一眼的話,未免也太虧了,好歹讓她看看他有沒有受傷罷。 她微不可聞的嘆了一聲,緩緩閉上了眼。 下一刻,耳邊所有的聲音驀地消失,一股熟悉的氣息鋪天蓋地地包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