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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至少要花三日,他要在第五日想辦法潛入王島,從滄國君主手中得到解藥,并殺了他。 這是他和聞朝季的約定。 此時,京城中誰也沒有料到元帝吐血昏迷,將不久于世的消息突然在大街小巷中發(fā)酵。不等中立派反應(yīng)過來,關(guān)于誰暫管朝事的決定頃刻間就吵得不可開交。 二皇子一派堅持要等陛下醒來,而八皇子一派則無條件擁護蕭御。誰都知道,這一次的結(jié)果輕則事關(guān)仕途,重則威脅性命。 …… 溫之玉已經(jīng)很久沒收到蕭則的信了,從上次戰(zhàn)敗,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了十天,她開始煩躁,甚至懷疑劇情再一次出了錯。 原書中,蕭御戰(zhàn)敗后,就會由顧驍接替他的位置,在前線取得勝利。然而此刻,顧驍不僅沒動身,反而繼續(xù)留在京中。 更讓她覺得不對勁的是,元帝的突然病重。此刻,皇帝的寢宮被重兵包圍,不僅是她,誰都無法靠近那一片區(qū)域。 而朝中官員在此刻更顯得憂心忡忡。 前線戰(zhàn)事未平,京中一事又起,偌大的一個國家,倘若帝王離世,勢必會對前線造成重大影響。 于是,在元帝輾轉(zhuǎn)醒來后,幾位肱骨大臣神色焦慮地站在殿外等候傳召。 他們身后,陸陸續(xù)續(xù)來了不少官員。 這些人是來求元帝立太子的。雖不敬,但他們沒有別的辦法,朝中必須要有人掌權(quán)。 第一個進去的林丞相,無數(shù)人默默注視著他的背影,然而一盞茶功夫還沒到,他便從殿內(nèi)出來,神色無奈地對他們搖搖頭。 ——這是沒有成功的意思。 所有人心下一沉。 就當另一位老臣要進去的時候,李總管從殿內(nèi)出來,面無表情地宣布:“陛下累了,不再見人,諸位請回吧?!?/br> 周圍人神色大變,一陣沉默中,有人突然滿臉正色地問道:“李總管,你既然是陛下身邊內(nèi)侍,我等問你,陛下究竟怎么了?是否如傳聞那般病入膏肓,倘若是,那我今日勢必要向陛下問一問,這大晉日后到底要如何安排?” 李總管一掃拂塵,冷聲道:“來人,宋大人殿前失儀,不尊皇令,將他逐出去!” 那位官員沒想到一個宦官竟然敢下這種命令,想要繼續(xù)說什么,下一刻,一把刀就對準了他的頸脖。 李總管的目光凌厲無比:“還有誰想進嗎?” 被他眼神掃過的人憤憤不平,卻不敢真的在殿前起沖突。 有人視線不動聲色地投向林正之,林正之搖了搖頭,示意莫要輕舉妄動。 這日發(fā)生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很快就傳遍了宮中。 溫之玉聽著宮女們小聲的交談,眉頭緩緩皺起,她抬眼看了眼暗淡的天色,烏壓壓的黑云密密麻麻堆集在天的盡頭,壓抑得幾乎讓人喘不過氣。 —— 元帝在不受控制地衰弱,每一次溫之玉去見他,似乎都比上一次更憔悴一點??扇齻€月前,他還能領(lǐng)兵去別苑打獵。 也許是知道自己大限將至,他為數(shù)不多清醒的日子,便總愛找溫之玉嘮叨蕭則的事,有時候說著說著,自己都忘記說到哪兒了。 “朕想等著小五凱旋歸來,可好久了,前線也沒個消息。” 他咂咂嘴,有些生氣地說:“他是不是把朕忘記了,也從來不給朕寫信,回來看見我成這幅模樣了,肯定能把他嚇一大跳?!?/br> 于是,溫之玉輕聲和他說:“陛下,您再等等,等等他就回來了?!?/br> 元帝渾濁的眼睛露出點笑意,“你是個好孩子,我當初那步?jīng)]有走錯,知道朕為何要賜婚你和小五么?” 溫之玉一愣,搖了搖頭。 “朕去找賞云寺的那老家伙給小五算了一卦姻緣,起初沒算出來,后來有一天,那個老家伙突然給朕送了信,說你……咳咳”元帝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李總管連忙上前給他遞去手帕,其中露出隱隱的血色。 他已經(jīng)虛弱地沒力氣再繼續(xù)說下去了。 溫之玉見狀退了出去。元帝的病比她想象中爆發(fā)得還要快,根本無法控制,她去見了御醫(yī),得到的結(jié)果也一樣。 * 御王府書房。 “殿下,陛下還沒有松口,那個藥最多還能讓他撐半個月,這半月之內(nèi),我們必須弄到傳位的圣旨?!绷终谅暤馈?/br> 蕭御臉色微青,咬牙道:“沒想到都這種地步了,那個老家伙還指望著蕭則會回來?!?/br> 元帝不清楚,可他安排在前線的臥底卻早將所有的消息都傳了回來。蕭夙重傷,蕭則前去海上后就失蹤至今。消息之所以到現(xiàn)在還未傳出,不過是為了穩(wěn)定民心。 林正之沉思片刻,道:“時間越久,變數(shù)就越多,我們的藥已經(jīng)下了,陛下他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br> 蕭御:“丞相的意思是?” 林正之手指沾了些茶水,在面前的桌子上寫了連個濕淋淋的大字:逼宮 …… 王島的地址在茫茫海域中的一角,整座島的面積約有兩個京城那么大。 這里的位置隱蔽,海風(fēng)平和,由于是王島,周邊岸上還停著許多建造精良的碩大船只,繁華程度與京城無二。 蕭則和聞平登島時,是在第三日的晌午,比預(yù)想中早一日。兩人戴著帷帽,行走在攤販間,耳邊是商販的叫賣聲。 “來看一看啊,從晉朝陸地運來的玩具,買回去給孩子……” “這次王選下注了,一兩銀子一注,下得越多,賺得越多啊!” 聞平避過擁擠的人流:“每次王選都有十四個候選人,我要先去找族長,將少主的消息稟告給他,讓他找人代替少主。” 蕭則輕聲問:“不可以不去么?” “不去就代表放棄競選,聞族丟不起這個人?!彼呎f邊瞪蕭則一眼,而后想起隔著兩層紗,他看不見,心中不免又噎了一下。 聞平帶著蕭則往一個方向走去,恰在這時,寬闊的街道忽然飛馳過一輛黑色的馬車,十三個白珠與鈴鐺相撞間叮咚作響。 周圍商販紛紛驚呼,眼中露出艷羨,贊嘆道:“不愧是十三家族的馬車,就是氣派。這是第幾家了?” 有人回道:“第九家,還有四個家族的人未到?!?/br> 蕭則的目光隨著馬車遠去,聞平在一旁催促:“快走,還在看什么,你的目標不是他。” 從登島到找到聞族駐地的時間并不長,但奇怪的是,至今聞族還未從領(lǐng)地趕來。 蕭則目光掃過這件空蕩蕩的院落,淡淡道:“這里被人搜查過?!?/br> 聞平:“什么?!” …… 王島中心,一座宮殿內(nèi)。 面容英俊的男子坐在王座上,他的腳下,是齊齊跪倒的數(shù)十個黑衣人。 “君上,任務(wù)失敗了。”黑衣人顫聲道。 男子嘴角露出一個溫和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