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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一聲“阿宇”,嚇得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來。“祗燕,今日不妙,改日再會。”丟下這一句之后便是拔腿就跑。看著蕭封對著自己點頭示意之后,便轉(zhuǎn)身追出去的高大背影,單御燕笑著搖了搖頭,但這笑容在他看見酒館的另一端,站著的那名紫衣女子后便直接僵在了臉上。那女子身形頎長,甚至比店里來回走動的店小二都要高出一頭,一頭青絲被編成數(shù)股細(xì)辮,隨意地披散在肩側(cè),身著一襲繡著金色鳳尾花的紫色裙袍。她的五官不似苓國人那般溫和,而是驁國人的那種輪廓分明的狷狂,算得上清秀的眉目間卻是透露著一股子煞氣,那是征戰(zhàn)沙場多年的人才會有的殺戮氣息。哪怕她此時僅僅只是雙手環(huán)胸,靠在朱漆梁柱上,目光微瞇著盯著正在喝酒的單御燕,她身上的氣勢也讓周遭的人不敢靠近,只敢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看熱鬧。“說,為何躲著我?”馬芙婭雁媂緹一腳便踏上了單御燕的酒桌。酒館里周圍的喧囂聲一下子安靜下來,大氣都不敢出地望向單御燕的酒桌。“我……我還沒想好。”單御燕努力克制著自己發(fā)顫的聲音。馬芙婭雁媂緹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你沒想好什么?”面對她,單御燕一下子就沒了骨氣,討好地笑道:“沒想好,你的嫁衣究竟要何種樣式的?”馬芙婭雁媂緹面上的陰霾消退了不少,伸手撫上單御燕的臉:“你喜歡我穿什么樣的?”待他們二人走出酒館后,酒館里的人一下子議論開了。“單家二公子就要娶驁國女皇了,真是好福氣呢?!?/br>“唉,你是不知道,那驁國女皇哪里是好相與的。”“那般強悍的女子,單二公子以后怕是要吃苦頭了?!?/br>“不過……那小娘子長得倒是真的俊俏呢,二公子倒也艷福不淺?!?/br>第21章第二十章床笫之歡自從單念童想起來一切后,他便去了梨園。從前,梨園里的來看戲喝花酒喝醉的人常說,會在后園的湖邊看見,一個極美的穿著紅色花旦戲服的女子。多年以前,當(dāng)單念童尚且記不起事情的時候,在過年的最后一日夜里,單祁燁帶單念童去梨園看戲時,演的正是,單念童分明看見那臺上的紅衣男旦變成了一個姿容極為妖媚的紅衣女子。她有著一張同他眉目間極為相似的臉,當(dāng)她看著他的時候,單念童不知道為何感到莫名的辛酸,一曲曲終時,他早已淚流滿面,但他感傷的并不是的凄慘結(jié)局,而是那個紅衣花旦戲服的女子看他的眼神。當(dāng)他讓單祁燁把人找來時,卻發(fā)現(xiàn)那不過只是一個姿容清秀的男子罷了那時,單念童并不明白為何自己如此哀傷,現(xiàn)在他終于明白了。在他十六年前被血祭后,他的母親上官妜,便在梨園上投水自盡了,竟是合了的結(jié)局。單念童的母親,是上官家的私生女,傳聞為上官老爺和鮮衣坊青樓的女子所生,他的母親生得國色天香,姿容妖媚,喜紅衣,癡迷唱戲,因而被上官家的正室所看不起。她的長姐,也就是上官謝的母親,上官妍曾譏諷她道:“□□生的戲子,一個無情一個無義?!?/br>因在梨園唱過一曲,被單家老家主單鄴驊看上,私定終身,為他生下了單念童,甚至連提親下聘都未有,便帶著尚在襁褓中的單念童住進(jìn)了海棠苑。但在上官妜入了單家大門后,過得卻并不盡如人意。作為一個自己上門的三房,上官妜在單家并不能被人瞧得上,相反,她和她的兒子時常受到二房姨娘的欺辱,開始時,單家家主單鄴驊還會護(hù)著他們娘倆,但在數(shù)次之后,單鄴驊卻也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在單鄴驊的多次漠視下,上官妜終于心灰意冷,她不再整日待在海棠苑相夫教子,反倒是像從前那般,成天流連梨園唱戲,連對她唯一的孩子,單念童都極少再過問。不論外人眼中的母親是何種模樣,單念童卻知道,他的娘親是真心疼愛他的。雖然癡迷唱戲,但娘親卻是單家唯一記得他生辰的人,每每在他生辰,娘親總會留在海棠苑里等他回來,哪怕是夜里,娘親都會親手替他下一碗長生面,祈求他平平安安,長命百歲。而最后,他終究是辜負(fù)的娘親的希冀,死在了十六歲。當(dāng)單念童再次回到梨園時,他尋遍了整個戲園子,都沒能找到娘親的游魂。在湖邊苦苦守了七日,都不見娘親后,單念童終于確信,娘親是放下一切投胎輪回去了。單念童想起生前,娘親曾經(jīng)對他說過,她曾經(jīng)最愛的人,在黔驢洲畔等著她。于是在阿福的身后事了結(jié)后,他便去了黔驢洲。長途跋涉的路途并不平靜,單念童在此行中,又遇上了故人。當(dāng)單念童在瓜州旅店停留時,正遇上了凌霄子帶著已經(jīng)死去多年的上官謝。那時正是正午時分,凌霄子正用鎖鏈牽著已經(jīng)變成尸人的上官謝走進(jìn)旅店大門,上官謝身上腐朽的氣味引來了店小二的不滿:“走走走,本店不歡迎你們,這般晦氣的東西,二位客官還是另尋他處吧?!?/br>店小二的話語剛剛落下,就被數(shù)枚毒針扎成了篩子,鐵青著臉,扭曲地倒下了。瓜州旅店里頓時一片驚慌,打尖住店的旅人們紛紛逃出旅店,連掌柜的都逃去了后院。單念童卻仍舊坐在店里靠窗的一張桌子上,他根本不想逃,也無法逃,正午的烈日能夠灼傷他身為尸鬼的肌膚,瓜州又時常有滅尸隊出沒,此時出去對于單念童而言,無異于找死。“咦,死狗,你瞧這里還有一個人呢。”凌霄子牽著上官謝一步步靠近單念童。單念童一襲紅衣勝血,只是單單抬起下巴,冷冷地掃了凌霄子一眼,目光卻落在了面色灰敗的上官謝身上,他的華服早已破敗不堪,除了一張臉,尸身也被陽光灼燒,早已高度腐敗。凌霄子停下了腳步,用手指抬起了上官謝青灰色的臉龐,對單念童說道:“你認(rèn)得他?”單念童的唇角泛起冷傲的笑意:“不過相識一場罷了,沒想到他也有今天?!?/br>凌霄子突然笑了起來,笑容天真爛漫,卻是抬手就向單念童飛去了數(shù)枚毒針。單念童身形極快地避開了,望著凌霄子,疏離地說道:“這附近滅尸隊不少,你帶著他,若是不想多事的話,最好趕緊離開?!?/br>凌霄子卻是目露兇光,面容狠厲地說道:“所有認(rèn)得他的人,都得死?!?/br>就在這時,一群身披黑袍的人卻突然闖入了旅店大門,正是滅尸隊的人,他們一見上官謝便